又議了一些政事,早朝到了結(jié)束的時間,李世民起身欲走,這時崔紹忽然站了出來,道:“陛下,臣還有一事稟報!”
“何事?”李世民看了眼崔紹,心想他不會見李愔被貶往益州借口悔婚吧!
“皇上您已經(jīng)賜婚小女和六皇子,此去益州千里之遙,想必一定會耽誤婚期,臣請求皇上可否提前婚期,就在這三日內(nèi)讓六皇子和小女崔鶯鶯成婚,也算了卻臣的一樁心事!”崔紹既已答應(yīng)了崔鶯鶯和六皇子的婚事,就絕無反悔之理,出爾反爾只會讓他的崔氏氏族在其他望族面前抬不起頭來,而且以他的政治智慧看來,李愔雖是去了益州,但明顯是皇上刻意安排,這個女婿是前途無量,他怎么會悔婚呢!
李世民也正有此意,道:“朕準(zhǔn)了!”
“謝陛下!”崔紹道。
早朝的朝儀很快被李恪帶到梁王府,他滿臉喜色,喜得不僅是自己得到了雍州牧的官職,喜得也是李愔的平安。
“恭喜六郎!”和李愔說了朝儀的決定,李恪突然向李愔拱了拱手,一陣擠眉弄眼,樣子十分滑稽。
李愔不解:“三哥,是我恭喜你才是,你恭喜我干嘛?”
李恪笑道:“恭喜你抱得美人歸呀?”
“美人?”李愔一頭霧水。
李恪不再賣關(guān)子,“崔紹在早朝上請求父皇把你和崔鶯鶯的婚期提前了,就這三天完婚,哎呀,這一路往益州去還有個美嬌娘相伴,六郎果真艷福不淺呀!”
“什么!”李愔瞪大了眼睛,他倒是忘了還有這件事,想到那個潑辣的崔家大小姐他一陣心驚肉跳,但這是賜婚,如同楊妃說的,就是個母夜叉他也得娶。
“你怎么不樂意的樣子,崔紹的女兒不知道多少王公貴族打破頭想娶回家呢,難道是她長得太丑!”李恪臉上的興奮又轉(zhuǎn)換成了同情。
李愔坐下,端著水喝了口,“長的倒是不錯,只是性格太過潑辣,也不知道崔紹一個文官,怎么把她教導(dǎo)成了這個樣子?”
“哈哈哈……”聽到這,李恪笑了起來,“六郎你對自己未婚妻的怎么毫不關(guān)心,你難道不知道崔紹的父親崔國璋是前隋的一員武將嗎?那個崔鶯鶯一直和她祖父生活,十二歲那年才來到長安,性格自然是受到她祖父的影響了!”
“我說她怎么會那些三腳貓功夫!”李愔恍然大悟。
兩人正說著,金大謙走了進來,說是程懷亮,呂博彥,蕭銳來了。
“我那就我不打擾了你們了!”李恪站了起來,他畢竟和這三人沒有私交,留在這也不方便“后天我過來喝喜酒!”
李恪的調(diào)侃讓李愔一陣苦笑。
送走李恪,李愔把三人讓到屋中,“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
三人點了點頭,程懷亮惱道:“這分明是誣陷,皇上怎么還讓你去了益州!”
呂博彥和蕭銳父親畢竟出身文官,對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口濡目染,自是明白其中關(guān)節(jié),蕭銳道:“殿下去了益州未必不是好事,領(lǐng)了益州都督,總領(lǐng)益州軍政,也算是實權(quán)在手,總比這個虛頭梁王好一些。”
“蕭銳說的是,只是益州和長安相隔千里,我們再次相見不知道又是什么時候?”呂博彥道。
呂博彥的話讓氣氛陰郁下來,李愔笑道:“男兒志在四方,何必那么兒女情長,你們早晚也得為官一方,只要記得我們之間的情誼就行了!”
“殿下說得對,我們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別忘了,我們是來賀喜殿下新婚的!”程懷亮打岔,大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呂博彥和蕭銳共同看了眼程懷亮,心想這小子還真是簡單的可以,連李愔安慰他們的話都聽不出來,不過想到李愔的婚事,他們的注意立刻轉(zhuǎn)移了,又開始沒心沒肺地打聽起那個崔鶯鶯。
“交友不慎??!”三人八卦的樣子讓李愔真有把鞋底印在他們臉上的沖動。
李愔為了婚事發(fā)愁,崔鶯鶯何嘗不是,得知后天大婚的消息,她頓時哭成了淚人,盧氏心疼兒女也是陪著哭作一團,崔紹讓哭聲惹得心煩,怒道:“鶯鶯不懂事,你也陪著胡鬧,這女兒早晚的嫁出去,你還能一輩子把她留在身邊?“
“鶯鶯自小就在她爺爺身邊長大,這才來長安幾年,現(xiàn)就又要去那個到處是蠻夷的益州,身邊舉目無親,你讓她一個女兒家怎么活?”盧氏傷心道。
崔紹就這么一個女兒,他何嘗不心疼,只是他明白能給女兒謀一個好夫家,就是對女兒最大的疼愛,以前他對李愔多有偏見,但現(xiàn)在他認(rèn)為把女兒嫁給他是個明智的選擇,“什么叫舉目無親?嫁給李愔以后,李愔就是她的親人,她就得跟你一樣學(xué)會相夫教子,恪守婦德!”
崔鶯鶯撲在盧氏懷里抽泣不止,“娘!我不要嫁給李愔,我不要去益州!娘,我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不行嗎?我誰都不嫁!”
崔鶯鶯的話讓盧氏越加傷心,但她畢竟出自門閥士族中的盧氏,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再說這是皇命,她傷心歸傷心,但是她明白女兒注定要嫁給李愔的。
“鶯鶯,我們女人的命都是苦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不嫁給李愔,你也依然要嫁給一個你根本不認(rèn)識的人,李愔是一國皇子,這幾個月來在長安城中也是名聲鵲起,還深得皇上賞識,有了這樣的夫家,我們做女人的還有什么奢求呢!”盧氏把鶯鶯扶起來,看著崔鶯鶯,繼續(xù)道:“你的婚事是皇上欽點的,不容你任性胡來,娘也舍不得你,但是娘明白,咱們五姓氏族家的女人都必須為氏族做出犧牲,你難道想看著皇上震怒,治你爹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嗎?”
“娘……”崔鶯鶯臉上掛著兩行淚珠,她雖任性妄為,但這些道理他還是懂的,“我嫁!”,說罷,崔鶯鶯又是哭將起來。
崔紹聽了稍稍安了心,他了解崔鶯鶯的性格,深怕她到時候出了什么紕漏,但她答應(yīng)了,崔紹也就放心了,這時看著淚人一樣的女兒,他心中又是一陣難過,對女兒也是萬般不舍,那個父母不希望兒女能夠膝下承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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