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回來了!”當李愔一腳踏進老宅的時候,心中忽然一陣酸澀,自從爺爺去世以后,他回了NJ市上學,如今一年過去了,他又回到了這個城市,這個老宅。
推開偏屋的房門,爺爺?shù)倪z像還放在供桌上,照片上和藹的微笑一如當年活著的時候,一年的時間沒有回來,遺像上已經(jīng)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李愔心有愧疚,拿起相片便用自己的衣服擦拭起來。
今年剛畢業(yè),李愔就回到了SH市,他想來想去,還是準備回到這里找份工作,老宅在SH市的市郊,不遠處就是一座地鐵站,交通十分便利,是個非常理想的地方,也省去了他租房子的麻煩,讓他可以安心找工作。
祭拜了爺爺,李愔開始收拾起來,現(xiàn)在老宅畢竟是自己住的地方,總不能讓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荒著,拿著笤帚,李愔對老宅開始進行大掃除。
老宅是南方典型的自建房,除了一間偏屋,還有一個二層的小樓,小樓白墻青瓦,頗具些古韻。在小樓的后面還有一個不小的院子,以前,他爺爺總會在院子中種一些蔬菜,一個夏天,這些菜就足夠爺倆吃的了。
回憶著和爺爺曾經(jīng)生活的日子,李愔到了爺爺以前的臥室,拿起笤帚清掃著床底,這時,一個泛黃的信封被他用掃帚掃了出來。
微微皺了皺眉,李愔突然想起爺爺去世前的那個夜晚,他指著床下不斷說著“信”,而當時因為太過難過,李愔根本沒有在意,而后把爺爺送去醫(yī)院,后來一系列喪禮之類的又讓他把這件事完全忘記了。
捏了捏信封,李愔摸到了一個堅硬的環(huán)狀物體,貌似是一個戒指,他撕開信封看了看,果然是一只古銅色的戒指躺在信封底部。
把戒指倒出,李愔展開信紙看起來,只是這一看卻徹底顛覆了李愔的世界觀。
在信中,李愔的爺爺說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李愔也不是他的孫子,而是他撿來的孩子,他以前生活的世界是一個空間科技高度發(fā)達的地方,而他曾是那個世界的頂尖科學家,一次空間實驗的失敗導致他來到了地球。
幾十年來,他利用手中的技術(shù)一直在試圖恢復(fù)回去的時空隧道,只是當他花費幾十年苦功自以為成功的時候,他又失敗了,他到達的不是原來的世界,而是另一個時空。
信紙一張張從李愔的手中滑落,他現(xiàn)在是心亂如麻,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些只會出現(xiàn)在小說中的橋段居然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生活中。
爺爺不會再臨死前和他開這樣一個玩笑,那么這一切必定都是真的,想到這個,李愔看向了后院中的那口古井。
小時候到現(xiàn)在,李愔一直不明白爺爺為什么不用井中的水澆灌園子,而且不斷警告他不得靠近古井,現(xiàn)在,他是徹底明白了,這個古井的底部正藏著時空隧道的一端。
來到后院中,李愔在院子的中央找到了那口一直被爺爺列為禁忌的地方,,從他記事起這口古井就已經(jīng)存在,那個一米直徑的石磨盤也從始至終押在井口上。
用盡了全力,李愔把磨盤推下了井口,這時,一個人工鋼質(zhì)扶梯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好奇心一旦被點起就無法泯滅,而且還會成為一個人探索的燃油,現(xiàn)在的李愔就是如此。
現(xiàn)在正是中午,陽光直射向了井底,李愔向下看去,井底一絲水跡也沒有,而是一片干涸的土地。
握住扶梯,李愔順著梯子下去,很快就到了井底,轉(zhuǎn)過身來,他的右側(cè)一個兩米高的洞穴延伸了五米左右,盡頭,一個和洞口高度相同,寬一米的金屬門如同鑲嵌在泥土中,金屬門的內(nèi)側(cè)藍色的能量如同一面鏡子,映出李愔那張驚愕的臉。
一步步走向金屬門,李愔掏出了那枚爺爺留下的戒指,這枚戒指不但內(nèi)含一個巨大的空間,而且也是穿梭時空隧道的鑰匙,否則穿過這層能量膜以后到不了任何地方,只會撞向門后泥壁。
“爺爺已經(jīng)試驗過了,怕什么呀!”李愔不禁緊張起來,同時不斷安慰著自己,握著戒指的手越攥越緊。
信中,李愔的爺爺告訴他,時空隧道的那頭是一個和地球平行的時空,而那個時空現(xiàn)在正處于歷史上一個他很了解的朝代——唐朝。
沒錯,李愔的確很了解唐朝。而這全拜他的名字所賜,上學的時候,歷史課上老師和同學沒少拿他的名字開涮,誰讓他和唐太宗六子李愔一個名字呢!
揪著心,李愔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踏出那一步,這時,恐懼漸漸壓制了他的好奇心,面對未知,人類的劣根性在他身上表露無遺。
“不肯邁出第一步的人永遠學不會走路,也無法體會奔跑的喜悅!”一句話在他腦中突然響起,這是李愔的爺爺在他兩歲的時候說的,那時兩歲的李愔還不會走路,他爺爺說了這樣一段話。不知道為什么,年幼的他居然記住了,而且在他爺爺說完這句話以后,兩歲的他真的邁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步。
“爺爺,我相信你!”口中喃喃念道,李愔一步踏進了金屬門,接著,一片白芒遮蔽了他的視線,隨后他看到了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他身體居然開始一點點分解,而這時他才想起一件事情,戒指上的保護按鈕他一時激動忘記按了。
“FUCK!”時空隧道中,李愔只想到了這個詞,接著他失去了意識……
貞觀七年,梁王府。
“嗚嗚……,六弟,你這是何苦呢,父皇也只是一時生氣才那般罵你,你怎么就那么想不開,跑去投井自盡!”
梁王府后殿中,梁王寢榻的旁邊,一個身穿青色圓領(lǐng)長衫,腰束玉帶的青年正看著床上一個頭部包扎著白色布帶的青年不斷抽泣,他就是當朝皇帝,李世民的三子李恪。
就在一個時辰前,梁王府的管家金大謙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他的蜀王府,告訴他李愔在梁王府后院中跳進自盡了。
李愔本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兩人的感情自是深厚,聽到這個消息,他立刻放下公務(wù)過來,這時,太醫(yī)已經(jīng)為李愔診治過,告訴他李愔只是頭部受了傷,不會傷及性命,這他才寬了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李愔悠悠醒來,時空隧道中的恐怖經(jīng)歷讓他陣陣膽寒,稍稍凝了凝神,他忽然感到腦袋火辣辣的痛,耳邊還有若有若無的哭聲不斷傳來。
睜開眼睛,李愔第一眼看到正在哭著的李恪,這個青年他不認識,卻是感到非常的熟悉,繁雜的記憶襲來,李愔終于明白了,他借尸還魂了,而且這個尸體還是唐太宗的六子——李愔。
“玩大發(fā)了!”接收了腦中的記憶,李愔苦笑連連,本想著來唐朝轉(zhuǎn)一圈就回去,現(xiàn)在完了,直接成了唐朝人了。
“戒指!我的戒指!”李愔想起了那枚戒指,突然坐起大叫起來,把一旁正專心掉眼淚的李恪差點嚇出了心臟病。
“王爺,你說的是這個嗎?”一個聲音在李恪身后響起,金大謙右手捏著一枚古銅色的戒指走上前來,這是他在井底撿到的。
看了一眼金大謙手中的戒指,李愔臉上笑開了花,只要有戒指他就能回去了。
見李愔醒了過來,而且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李恪轉(zhuǎn)過身,迅速擦了擦眼淚,轉(zhuǎn)過來時,臉上如同掛了一層冰霜,一改剛才心疼弟弟的模樣,呵斥道:“老六,你還準備瘋到什么時候,為了你,母妃和父皇今日在宮中吵了一架,你還準備讓我和母妃為你操多少心!”
戒指失而復(fù)得,李愔正開心著呢,被李恪突然當頭訓斥了一番不禁有些愣神,只是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他又有些了然了。
原來,這個李愔自小就頑劣不堪,常常和一些狐朋狗友廝混,逛青.樓,調(diào).戲良家婦女,打架斗毆那是家常便飯。
天子腳下,李世民眼線密布,又怎么會不了解兒子這份德性,于是在貞觀七年的時候,一道圣旨把李愔打發(fā)去了襄州當刺史,他樂得眼不見心不煩。但讓李世民沒想到的是,這個京城的高官子弟下到地方以后更是放蕩不羈,攻略無度,惹得地方民怨沸騰。
一個襄州官員實在看不下去,跑去勸了李愔幾句,卻不曾想李愔當場暴怒不止,還出手對這個官員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這下子,襄州的官員再也忍不下去了,聯(lián)名寫了一份奏折,個個按了手指印,奏折中的意思很直接,不是李愔從襄州滾蛋,就是他們集體罷工。
接到這份奏折,朝堂一片嘩然,眾臣都看向了李世民,意思這是你兒子,你說怎么辦。
李世民當時的表情李愔不知道,但是很快一道圣旨又把他召回了長安,而且讓他連王府都不用回,直接去太極宮。
李愔生在長安,早就對長安的繁華思慕不已,頭腦簡單的他屁顛屁顛就回去了,而據(jù)說他離開之后,襄州人民是彈冠相慶,可見李愔把襄州真是禍害的不輕。
一路快馬加鞭,李愔回到了長安,這回他倒是聽話,直接去了太極宮見了李世民。
見到這個數(shù)月不見的兒子,李世民一點父子相見的喜悅都沒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而且直接罵了半個小時,一大堆話李愔總結(jié)出來就是四個字——禽.獸不如。
被老爹罵禽.獸不如,李愔自然不會開心,郁郁不樂回到了梁王府,但李恪和王府下人認為他是羞憤自殺,那就太低估李愔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臉皮厚度了。
這個家伙是回來之后,聽說后院的古井中鬧鬼,這才跑到后院去湊個熱鬧,卻不想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丟了小命,正讓某個粗心的人撿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