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太子然失蹤了
秦國,咸陽宮。
自從接到武安君白起的求援信后,秦國君臣們就炸開鍋了。燕國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敗了,新君繼位,轉(zhuǎn)而親近三晉。秦國之前做出的種種努力一下子付諸東流。雖然拿下了半個雁門郡、半個太原郡,但趙國的十八萬大軍也已經(jīng)在出發(fā)的路上,不日即將抵達。更重要的是趙國的態(tài)度,黑冰臺傳來的消息稱趙王聽聞太原郡危急后又驚又怒,要求不退秦兵誓不還軍。
不過,丞相魏冉傳來的卻是真正的捷報---安邑之圍已解。十二萬秦軍正與十五萬趙、魏聯(lián)軍在郃陽一帶對峙。雖然南陽郡的秦兵暫無消息,但韓軍遲遲沒有北上支援趙、魏,想來已經(jīng)被牽制住了。
秦國這次的動作不可謂不大,如今北線、中線、南線加起來,秦國已經(jīng)投入了三十五萬的兵力,吸引了趙、魏兩國四十萬以上的兵力,并且迫使韓國不敢動分毫。不過,眼下秦國可派之兵也僅剩下不到三十萬,在這種情況下,白起居然請秦王增派援軍,支持他打一場耗時很久的殲滅戰(zhàn)!
“王上,臣以為從雁門郡到太原郡、河?xùn)|郡,我軍兵力雖然都是稍微劣于敵軍,但我軍能征善戰(zhàn),主將又是知兵之人,這些許的差距不足為道。魏丞相與趙、魏相持,多有勝績。武安君乃天下名將,更加不需增派援軍?!币幻蟪汲鲅越ㄗh道。
秦王聽后點了點頭,秦國還沒有從之前的慘敗中恢復(fù)過來。白起居然還想要十萬援軍,并在信中聲稱若有十萬援軍,給他一年時間,他可以殺到邯鄲城下。一年!十萬大軍!這些都不是秦王愿意接受的數(shù)字。
“王上,韓國已經(jīng)完全被楚國和南陽郡兵牽制住。臣以為不如派遣定陽、上郡守軍湊齊三萬大軍東進,拿下蒲陽,和武安君的大軍合做一處。這樣,河西郡的趙軍會寢食難安,擔心后路被我們大秦包抄。一者給魏丞相減小壓力,二者也算是給武安君派出了援軍?!币粋€善于揣摩人心的大臣也不甘寂寞地獻言。
白起不是要援軍嗎,我建議王上給你了。就連沒有提出援軍要求的魏冉自己都照顧到了。秦王一旦采用自己的建議,白起、魏冉兩個人都算是欠自己一個人情!這樣的人情不賣白不賣。
“宛侯對此事如何看?”秦王略一思考,點了公子市的將。
最近這段時間公子市表現(xiàn)得,秦王很滿意,他除了飲酒作樂,提一些秦王滿意的建議,再沒有結(jié)交大臣。也許,隨著年長,隨著上次立太子之爭的失望,公子市已經(jīng)對王位失去了念想?秦王在心里暗暗打了個問號。
公子市聞言恭敬地出列,不急不忙地說道:“臣以為,王上派援兵也好,不派援兵也好,都有各自的考慮,孰優(yōu)孰劣,臣不便斷言?!?p> 看到公子市罕見地打起太極,秦王倒是來了興致,于是問道:“宛侯此意何解?”
“回稟王上,我大秦前不久才折損了近三十萬大軍,百萬石糧草,正需修養(yǎng)生息。眼下大軍出兵不過一月,就已拿下半個雁門、半個太原、半個河?xùn)|,成果斐然。如果就此而止,臣以為可乎。畢竟如今足有十八萬趙、魏聯(lián)軍被我大秦四面圍困,他們的活動范圍不過一百五十里之地,我大秦占據(jù)絕對的主動。”
秦王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形勢確實極好。之前河西郡的趙軍背靠趙之太原,河?xùn)|郡的魏軍則是依靠韓國,秦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扇缃?,魏冉大軍阻隔了河?xùn)|郡和韓國的聯(lián)系,白起的大軍則阻斷了河西郡和趙國的聯(lián)系。韓國弱小,不敢來援,自己即使耗也能耗死這十八萬趙、魏大軍。
看到秦王的贊同,公子市接著說道:“不過,正因為我們占據(jù)主動,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武安君不過是想與二十萬趙軍決戰(zhàn)于晉陽城下,若勝,趙國必定喪膽,河西、河?xùn)|郡的趙、魏聯(lián)軍很有可能一觸即潰,根本不需我們大費周折的圍剿。如此一來,晉陽獲勝后,我大秦用不了一月的功夫,就可以重新恢復(fù)失去的所有疆土。”
秦王聽后沉默不語,公子市將其中的利弊剖析的清清楚楚。若是想保險起見,就選擇就地防守。若想更進一步,就下一個血本,選擇相信白起。
因為魏冉不在朝堂,魏冉一系的人馬也不知道該支持哪一方,只能盡可能揣摩魏冉可能的心思。其他大臣,像好戰(zhàn)些的涇陽君公子悝就建議派出援兵,像老持穩(wěn)重的大臣就建議保住眼前的戰(zhàn)果。
是冒險還是穩(wěn)重,在這一刻成為了秦王需要面臨的課題。
十日后,韓國,新城。
一支騎兵風塵仆仆地從北方疾馳而來。他們的衣甲破敗不堪,神色間也透著掩飾不住的疲憊。但每個人卻是挺直了腰桿,沒有任何的抱怨或者不平??粗絹碓浇某情T,領(lǐng)軍的年輕校尉露出一抹喜色。他突然揚起了手臂,沙啞地吼道:“停!”
疾馳的軍隊戛然而止,揚起了一條巨大的土龍,瞬間吞沒了前方百十步距離的一切事物。校尉名為李牧,在接到暴鳶轉(zhuǎn)來的軍令后,李牧第一時間率領(lǐng)三千羽林軍回援新鄭。
在伐燕一役中,李牧表現(xiàn)出色,先敗陽城八千守軍,再退定兌五千大軍,繼而周旋在易水之畔,攪得兩岸雞犬不寧。如果不是收到暴鳶的書信,言明公孫操已除,新君繼位,燕國變?yōu)轫n國盟友,李牧還會將自己不敗的戰(zhàn)績延續(xù)下去。
可惜,楚國名將景陽率軍五萬進逼楚、韓邊境,南陽郡秦兵蠢蠢欲動,這讓韓國國內(nèi)惶恐。韓王擔心有變,急招韓軍班師回國。身為騎兵的羽林軍自然而然地成為回國增援的首選。
在縱橫燕國的十幾日,羽林軍損失了不過七百人,殺傷燕軍卻超過八千之數(shù)。為了及時彌補戰(zhàn)損,李牧自作主張召集了一些擅長騎射的燕國百姓加入羽林軍,當然,是在仔細甄別后。羽林軍的戰(zhàn)馬數(shù)量也悄悄翻了個翻,足足七千匹戰(zhàn)馬。就這樣,李牧率領(lǐng)羽林軍一人兩騎,星夜回援,甚至多出一千戰(zhàn)馬被用來奢侈地運輸糧草。
只是,在李牧率軍趕到宜陽后,宜陽守軍居然表示沒有見過太子然,只是告訴李牧秦國南陽郡三萬大軍前段時間攻打新城,太子然傳信說自己會先去解新城之圍。李牧又急急忙忙趕來新城。
在見過了縣令荀況后,李牧依然沒見到太子然,而是得到了第二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太子然七日前率軍兩萬離開了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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