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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師

第二十四節(jié) 出路

魔師 瑞根 2948 2011-10-20 13:57:19

    雷抱松的確很矛盾,先前趙井泉制造出那一出馬車掩護全軍逃命情形來,他就面臨著這樣痛苦的抉擇,率領(lǐng)青華門一干弟子藉此脫身,或者借助馬車上的法術(shù)裝具爆發(fā)制造的混亂發(fā)動反擊,但是短暫的猶豫之后他還是選擇了撤離。

  而這樣作是需要承擔難以估料的后果和責任的。

  毫無疑問軍方和白云宗在這一次他們自以為得計的設(shè)伏中反被北狄人算計了一局,雖然不清楚之后的情形會是怎樣,但是雷抱松知道恐怕情況很糟糕,而僅僅是先前開陽子的身死當場就足以震驚整個修道界和大晉皇朝了。

  如果說趙無極被蒙太奇斬殺對大晉皇朝是一個巨大打擊,但對于修道界來說趙無極畢竟還沒有跨入天境,從沖擊力和影響力上來說遠不及作為白云宗宗師級人物的開陽子來得大,開陽子成名數(shù)十年,而且早已跨越了天界成為天境強者,卻在一戰(zhàn)中命喪當場,這已經(jīng)是幾十年來第一次有跨過天界的強者被斬殺,這幾乎要顛覆長久以來在人們心中形成的跨越天界便可證道長生的光輝印象。

  這不僅僅是對白云宗的一個巨大打擊,對大晉方面也一樣是沉重打擊,同樣也會對整個東土修道界帶來巨大的沖擊。

  雷抱松不知道自己一行人撤離戰(zhàn)場之后,白云宗一干人的結(jié)局會是怎樣,天璇天璣以及玄夜月要脫身并不難,除非北狄人要冒赫連勃勃或者兀突同歸于盡的險,否則以天璇天璣和玄夜月的實力逃脫并不是難事,但是他們旗下的十四星宿怕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北狄人就是沖著三宗派的這一幫年輕弟子來的,這一點雷抱松已經(jīng)覺察到了,從戰(zhàn)局變化一開始,北狄人除了讓他們的強者纏住己方的高手之外,主要精力就是放在對三宗派弟子尤其是白云宗弟子和軍方高手的格殺上,這也是青華門和蘭若寺的幸運。

  從一開始,北狄人就把目標牢牢的圈定了白云宗以及青華門和蘭若寺的這一代新銳弟子身上,這是三宗派的希望,尤其是如果能夠斬除掉白云宗新一代弟子,對于整個北狄人今后與大晉皇朝日后在幽燕之地的長期交鋒中將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想到這里雷抱松心就禁不住往下沉,不僅僅是在為白云宗那些弟子擔心,同樣更是為北狄人的勃勃野心感到震驚,這意味著北狄人這么幾十年來的韜光養(yǎng)晦就是為了現(xiàn)在這一刻,他們絕不僅僅是簡單侵襲騷擾,而是有著更大的胃口和欲望。

  雷抱松搖搖頭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想這些似乎太遠了一點,北狄高手依然環(huán)視四周,正在尋找著自己這群人的行蹤,只有逃過這一難,才能談得上其他。

  “師尊,井泉師弟來了?!?p>  “請他進來?!崩妆捎趿艘豢跉?,也許在這個家伙腦袋里能夠找到更好的答案。

  趙井泉是去先看了陰露華的傷勢,情況很糟糕。

  在來幽州之前趙井泉就給雷抱松提醒過最好能夠有一到兩名懸壺殿的弟子參加這次任務(wù),畢竟這是參予戰(zhàn)爭,難免有傷亡,而有懸壺殿的弟子加入,也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幫助傷者恢復(fù)和療傷,但是雷抱松猶豫了一陣之后還是否決了這個意見,認為懸壺殿弟子實力太差,在戰(zhàn)場上可能不但無法發(fā)揮作用,還有可能拖累其他人。

  陰露華已經(jīng)陷入了時而昏迷時而清醒的狀態(tài)之中,畢煙蘿在照看著陰露華,這讓已經(jīng)有點大人物感覺的趙井泉也小小的在對方面前虛榮了一番,只不過陰露華的糟糕狀況一下子就把他的那點小心思吹得九霄云外去了。

  按照畢煙蘿的描述,陰露華應(yīng)該被一名北狄弟子的軟鞭所傷,只不過傷口位置不太好正好從腰間一直蔓延到了小腹下,都是女孩子不太雅觀的禁地。

  外傷并不重,以陰露華的體質(zhì),照理說涂抹擦拭了外用金創(chuàng)藥之后就應(yīng)該沒有太大問題,但是傷口卻出現(xiàn)了潰爛甚至蔓延的趨勢,請?zhí)m若寺初通藥理的弟子來看了看,對方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原因。

  “井泉,你身體無虞了么?”雖然沒有心思,但是雷抱松還是強打精神問道。

  “謝謝抱松師伯,如無師伯的丹氣疏通,也許井泉已經(jīng)……”趙井泉拱手道謝。

  “井泉,不用客氣,你雖然受了蒙太奇一掌,但是只是身體受震蕩,并無大礙,我不過是舉手之勞。”雷抱松擺擺手,回到最關(guān)心的正題:“你覺得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北狄人在前往定州的路上布有暗哨,而且他們也一直在這一帶逡巡搜尋我們,他們的聯(lián)絡(luò)速度很快,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像赫連勃勃和蒙太奇以及那頭青蛟,就會在最快速度趕到,我們很難脫身,但是現(xiàn)在弟子們都很疲倦,而且還有不少帶傷,……”

  滿臉疲憊之色的雷抱松仿佛蒼老了好幾歲,趙井泉突然注意到雷抱松臉上的皺紋似乎也多了不少,這對于一個修道大家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不知道抱松師伯現(xiàn)在打算向哪里走?”趙井泉沉吟道。

  “哪里能夠脫身,就往哪里走!”雷抱松沉聲道:“現(xiàn)在定州方向北狄人肯定有防備,我怕我們挺不過去,要不就只有回幽州或者去涿州,但是無法確定幽州和涿州方向的情況現(xiàn)在如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p>  “幽州和涿州方向只怕北狄人也都有準備吧?”趙井泉思索著,撓著自己的腦袋,“北狄人恐怕已經(jīng)鎖定了我們的具體范圍,空中有兀鷹監(jiān)控,地面還有獵犬循跡,可以隨時監(jiān)控我們大規(guī)模的行動,那我們可能就只有選擇夜間行動,但是我們時間恐怕來不及了,現(xiàn)在距離入夜天黑至少還有三個時辰,恐怕等不到天黑,北狄人就會追蹤到這里。”

  趙井泉這樣一說,雷抱松心又緊了起來,今天凌晨一行人在潛行時就遭遇了一組北狄人潛伏的哨探,但是對方反應(yīng)相當快,不但發(fā)出了警號,而且還成功脫逃一人,這讓他心里一直有些不踏實,北狄人勢力在幽燕之地滲透得如此厲害,不是一年半載能做到的,現(xiàn)在更是直接進入幽燕腹地追殺自己一行人,而白云宗和官府這邊竟然沒有作出任何反應(yīng),由此可見白云宗恐怕在昨日那一戰(zhàn)中付出的代價巨大,而官府也沒有任何動作,不知道是軍方控制了消息的外傳,還是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力量來顧及這些事情,都一無所知,這讓雷抱松心中更是煩悶。

  “你的意思是現(xiàn)在就要走?那么我們往哪里走?”雷抱松拋開其他心思,徑直問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總能給他一份安定的心情,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尤其是在昨日一戰(zhàn)之后,這種感覺更為濃厚,所以他才會不惜動用丹氣助對方能盡早恢復(fù)。

  “蔚州!”趙井泉思索再三,“我們只能走蔚州這一線。”

  “蔚州?”雷抱松吃了一驚,眼下所處地方距離蔚州最遠,至少在五百里地左右,幽州不過四百里地,涿州只有兩百來里地,定州最近只有一百多里地,沒想到這個家伙卻選擇遠走蔚州,而且進蔚州還要翻閱一段五行山東麓。

  “對,只能走蔚州!”趙井泉心思沉靜下來了,“定州最近,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蒙太奇,就是赫連勃勃橫在前面,而涿州那邊我敢肯定北狄鐵騎已經(jīng)進入這一線了,不確定北狄還有多少高手滲了進來,至于幽州,距離雖然比起蔚州近一百里地,但是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么?”雷抱松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趙井泉苦笑起來,“白云宗恐怕吃了大虧,開陽子死了,天璇天璣我們也不知道下落,幽州是白云宗第一重地,趙無忌本來就對我們青華門有偏見,我們用這種方式逃脫固然有我們的考量,但是抱松師伯你覺得白云宗會接受我們的解釋么?也許我們一進幽州城,就會被拿下也未可知。”

  雷抱松臉色驟變幾變,似乎在掂量趙井泉所說,良久才長長嘆了一口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不仁在先,不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們,本來就沒有把我們當作同路人,沒準兒也就有讓我們打前站做誘餌的意思,只不過他們的后續(xù)步驟被北狄人掌握才會變成這樣,我們只是為求自保,怪得了我們么?”

  “話是如此說,軍方和白云宗會接受我們的說辭么?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也許他們更需要一個借口和幌子,呃,或者說是替罪羊。”趙井泉陰沉沉的道。

  趙井泉的話再度讓雷抱松臉上露出一抹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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