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素幾人劍氣落下之前,趙井泉已經(jīng)將陷入半昏迷但還憑借著最后一絲毅力保持著一點神智的姬野王從屋后窗欞下抱了出來,林丹若也迅速為姬野王嘴里貫注了寶蓮青芝液。
這是青華門為內(nèi)堂弟子專門隨身攜帶準備的護體靈寶之一,也是青華門懸壺殿首座七寶道師最拿手的絕活兒,費盡十年光陰從百錦園三十二種特殊本草,以及外山七種罕有木本植物髓液中提煉精研的靈寶,被譽為青華門懸壺殿最重要的一項杰作,而制作出來的寶蓮青芝液非內(nèi)堂弟子不能獲有,領(lǐng)取和使用皆需要如實登記備案。
這幾乎整整一瓶的寶蓮青芝液灌進了姬野王嘴里總算是把姬野王的一絲性命勾了回來。
這家伙也的確有些毅力,能夠拖著這樣殘破的身體,不顧一切的硬生生從室內(nèi)窗欞處翻越,然后藏身在室外窗戶下,而且還用某種特殊的閉氣術(shù)躲過了怪客的靈識探索,足見這個家伙生命力之強。
當然也有可能是怪客來不及更仔細的搜索,才讓他逃得殘生。
太素雙指一掐姬野王脈象,就知道姬野王已經(jīng)到了相當危急的時候了,立即渡過一道丹氣護住姬野王心脈,然后丹氣沿著對方全身經(jīng)脈洗伐一番,打通紊亂不堪的經(jīng)脈,暫時穩(wěn)住了對方情況不至于馬上惡化,而雷抱松則早已將魏天辰和唐子周二人渡氣幫助二人復蘇清醒過來。
情況穩(wěn)住之后,太素和雷抱松的目光都落在了趙井泉和林丹若的身上,如果說林丹若作為卿蝶舞的內(nèi)堂弟子,太素和雷抱松還有印象,那么趙井泉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而且是先于太素等人趕到,就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懸壺殿的人將三人一送走,其他弟子也開始在鶴鳴和赤妙的組織帶領(lǐng)下開始有條不紊的清理現(xiàn)場,并且根據(jù)姬野王和魏天辰、唐子周的描述在整個青華山全境展開搜索。
青華山境內(nèi)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很快就會傳遍全門,而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數(shù)十年來從未有過之事,如果不嚴肅對待,對青華門的聲譽就是一個莫大的打擊,青華山還想有所作為,還想重振雄風,那就是異想天開了。
“你叫趙井泉,你還不是本門弟子,會什么會出現(xiàn)在沖虛道院?”雙手合叉輕輕揉弄著手指,就像是在修煉某種特殊功法,雷抱松略略有些冷意的目光落在趙井泉身上,如果不是方才姬野王簡單介紹了自己是被趙林二人所救,也許執(zhí)法弟子早就要將趙井泉拿下審查盤問了,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事實上在此之前趙井泉也已經(jīng)想了很多說辭,但是都覺得無法說得通,沖虛道院是青華山第一道院,掌門仙師太素駐蹕的道院,除了五大掌院仙師之外,其他道院道師也不能隨意進入這里,而除了太素的內(nèi)堂親傳弟子,連太素門下其他記名弟子未經(jīng)允許也不能踏入這里。
自己憑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林丹若,這也是一個麻煩。
黑牌的事情肯定不能說出來,林丹若作為卿蝶舞的親傳弟子,再怎么也不會受到非難,但是自己呢?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上的種種,趙井泉一時間頭大如斗。
趙井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弟子和丹若師姐是想來找子周師兄化解一段誤會,所以……”
“化解誤會?”雷抱松神色不動,嘴角微微下掛,直覺告訴他,這個家伙有點問題,但是對方表露出來的沉靜也讓他有些吃不準,一個為正式入門的弟子有此等表現(xiàn),本身就不正常,“你一個未入門的弟子能和唐子周有什么瓜葛誤會?”
趙井泉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么,但是最終只是簡短的回答道:“這是我和子周師兄的私事,抱松師伯,我是否可以暫時不回答這個問題?”
“不回答這個問題?”雷抱松目光變得更為冷峻犀利,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題,這才淡淡的道:“恐怕不行,不過你還是先把經(jīng)過講一講。”
“弟子本來想要找個偏僻地方和子周師兄好好談一談,沒想到子周師兄是與剛才那兩位師兄一起回來的,所以弟子就一直遲遲未曾招呼子周師兄,本想到道院再找機會單獨和子周師兄一唔,未曾想到子周師兄和另外兩位師兄剛分手,弟子還未來得及和子周師兄打招呼,就聽到了有刺客的喊聲。當時子周師兄一下子就奔行過去,我和丹若師姐猶豫了一下,才跟了過去,但是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趙井泉娓娓答來,倒也中規(guī)中矩。
“猶豫了一下?為什么會猶豫?”雷抱松目光如電,掃視著趙井泉和林丹若。
“抱松師伯,我們也知道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沖虛道院違反了規(guī)定,加上本來就是私事,所以就有些擔心……”趙井泉在之前就已經(jīng)把問題考慮清楚了,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就只能扭住唐子周,量唐子周不敢說實話,只能含糊以對,對于自己拋出的屎盆子,他就是推也推不掉,也不敢推。
“看來你這件所謂的私事是很重要了,以至于你一個尚未正式入門的弟子,竟然敢公然違背門規(guī)禁令,私自闖入沖虛道院,還把林丹若也拉了進來,……”雷抱松語氣越發(fā)嚴峻,“所以我覺得你恐怕需要把你這個所謂的私事和盤托出。你應該知道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而你和林丹若恰恰出現(xiàn)在這里,就算是我們認為你們沒有可能,但是你也需要為自己的清白作出合理解釋,否則……”
趙井泉回望了低眉不語的林丹若一眼,卻不吭聲。
雷抱松覺得有些棘手,林丹若是卿蝶舞的真?zhèn)鞯茏?,而且頗得信任,怎么也會卷入此事?他本想將二人分開審問,但是遭到了卿蝶舞的強烈質(zhì)疑,加上姬野王被抬走之前也明確說的確是這二人救了自己,否則自己可能已經(jīng)命喪當場,所以雷抱松不好太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