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玄也挑了幾門寶術(shù),分別是饕鬄法、畢方法、鸞鳥法。
太古兇獸饕鬄,傳說是龍生九子之一,擁有吞天噬地之能,比較適合他修煉。
畢方與鸞鳥,同屬太古神禽,其符文應(yīng)有某些共通之處,共修兩門寶術(shù),可易于融會貫通。
至于其它的寶術(shù),也被柳神施展大神通,將其中各種符文變化,烙印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不久后,村中的老人都知曉了這個消息,皆是老懷大慰,臉上的皺紋都化開了不少,仿佛年輕了幾歲。
“可惜……我族為石族第一祖地,最恐怖的骨文與寶術(shù),卻都消逝在了歲月中,無法給你們的成長提供助力?!弊彘L一嘆,無比的遺憾。
“而今,至強的寶術(shù)回歸,天佑垂憐,合該我族大興!”石云峰激動到顫栗,而后仰天哈哈大笑,眼淚差點落下來。
……
自這一日后,葛玄開始了艱苦的修行,偶爾會得到柳樹的提點,認(rèn)真熬煉肉身,強壯筋骨。
“轟隆??!”
大地顫抖,煙塵彌漫,一座大岳在四處亂沖。
“咦,你們看,那是一尊山神,在狂奔!”清晨,地平線上來了一群小孩,盯住奔行的巨山,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我曾聽村中老人說起,大荒傳說中有一尊山神,是一頭強大的祭靈,該不會就是它吧?”石大壯懷疑。
“還有一種可能,這是一件寶具,他通靈了,所以四處亂飛。”小不點猜測。
“咦,它瘋了,去撞山嶺了?!本驮谶@時,二猛驚呼。
大草原上也有山,比如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道山嶺,那座大岳依舊在狂奔,直沖了過去。
事實上,葛玄走神了,他在想著如何將肉身、骨文、精神合一,不分彼此,為以后古天功的修煉夯實根基。
八九天功,同樣是一門駕馭寶術(shù)的功法,是至尊道場的的道主齊道臨,為模仿六道輪回天功,所開創(chuàng)的法門。
他正在做的,便是齊道臨的訓(xùn)教法子,背負(fù)大山而行,簡單而粗暴。
結(jié)果就是,他背著大山,轟的一聲撞在了前方的山嶺上,地動山搖,而后他被埋在了下方。
“咳……”葛玄咳嗽,灰頭土臉的爬了出來,暗叫晦氣。
““我的媽呀,那不是葛玄大哥嗎,竟背負(fù)百米大山狂奔,力氣也太大了吧?!””
他的出現(xiàn),讓一群熊孩子愕然,一副活見鬼的樣子,不明所以。
倏地,小不點神勇無比,試要舉起這座大山,卻一個疏忽,慘被當(dāng)場鎮(zhèn)壓,逗得一群人狂笑不止。
于是,吃一塹,長一智,他將大山換作了龍角象,狂奔起來有模有樣,虎虎生風(fēng)。
石村的小孩見狀,也很有興趣,跟著狂奔起來,因為他們聽說,這是一種鍛煉,為參悟蓋世寶術(shù)而修行!
……
瀑布如星河,震耳欲聾,從亂石山上垂落下來,葛玄頂著白茫茫的瀑布,艱難的向上攀爬。
“咚”的一聲,巨石墜落,撞擊在他的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白色浪濤沖天,茫茫一片。
他沒有運轉(zhuǎn)骨文,肉身卻很有一股晶瑩光澤,以軀體硬近了下來,他練就了一具銅筋鐵骨。
一日復(fù)一日,葛玄早出晚歸,每天都傷痕累累,卻有太古天階兇獸的丹方,熬煉寶藥,飲下金色的湯汁后,瞬間就會復(fù)原。
三個月后,葛玄可以舉起十二萬斤重物,不動用骨文,只憑借肉身而已,神力再次開始增長。
……
銀月升起,寒潭寂靜,死氣沉沉,沒有一點聲息,夜風(fēng)劃過潭面,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如人在哭泣。
這是一頭吞天蟒的領(lǐng)地,實力強大至極。
“饕鬄吞天!”
烏光大盛,漫天黑霧凝聚,陡然間化成了一頭猙獰的巨獸,其狀如養(yǎng)身人面,虎齒人手,體表一個個黑色漩渦轉(zhuǎn)動,兇煞氣息迫人。
與此同時,一頭漆黑的巨蟒人立而起,張開血盆大口,一道可怕的烏光沖出,化作一口吞噬烘爐,籠罩這片天地!
“轟隆??!”
如山洪倒卷,似瀚海擊天,這一片山林被烏光覆蓋后,漆黑的潭水怪魚、山石土木、全部沖天而起,飛向高空中的龐大漩渦。
“嘭”的一聲,小黑洞潰散,化作漫天漆黑的符光,消逝在這片天地,連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少年。
葛玄施展真龍遁,逃離了此地。
任何神通、秘術(shù),哪怕被研究到盡頭,也都得要經(jīng)過血與火的洗禮,真金需火煉,無懼大劫難。
因此,他來了。
白氣蒸騰,這是一座浩大火山口。
巖漿濺起,一片灼熱的光飛來,一頭火焰巨蜥又發(fā)動了攻擊,赤羽鮮紅,鐵翅堅硬,呼嘯著,挾紅色浪濤撲來。
“神火焚天”
下一刻,葛玄右手五指齊張,藍(lán)光交織,宛若電芒,那里化出一頭太古神鳥畢方,俯沖撲下,殺向火焰巨蜥。
“呼”的一聲,一道藍(lán)電劃破長空,湛藍(lán)火光極盛,宛若天藍(lán)色的大河溝通了天地,令許多山峰化成了巖漿。
頓時,這里成為了一片火焰的世界。
古樹參天,這是一片原始密林。
“唳!”
神鳥青鸞與五色孔雀在激戰(zhàn),一聲聲高亢的禽叫聲響起,穿金裂石,響徹云霄,震得山石塵土簌簌墜落。
鸞鳥擊天,張口就是一掛星河般的光束,墜落了下來,整片山地都被削平了,亂石穿空,將五色神光洞穿。
就這樣,日復(fù)一日,月復(fù)一月,葛玄早出晚歸,不僅是神力的增長,符文寶術(shù)也越來越高深。
……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轉(zhuǎn)眼間,一晃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葛玄的軀體愈發(fā)高大挺拔,修長有力,不比成年人低。
他的道行愈發(fā)精進,龍行虎步間,隱隱可聽見浪濤拍岸聲,那是氣血澎湃到了極致,達(dá)到了一個可怕的境地。
然而,這多半還不是盡頭。
單憑肉身之力,不動用骨文,他可以舉起十五萬斤的神岳,極大超越了十萬斤的極境。
但是,這依舊不曾達(dá)到系統(tǒng)的標(biāo)準(zhǔn),未能獲取亂古戰(zhàn)車,換而言之,他的搬血境,還能繼續(xù)前進。
石村中,共有五種丹方,最是珍貴,并非是用作煉丹,而是將人與藥共同熬煉,激發(fā)人體潛能,打開血肉寶藏。
這是在陰陽水火中修行,熬煉肉身與精神,讓自己涅槃,實現(xiàn)蛻變,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只會變得更強。
人族一般在五歲、十歲、十五歲,分別進行一次洗禮,以鑄就最強根基。
不過,葛玄是一頭真龍,不可以常理衡量。
時至今日,他也只經(jīng)歷了兩次洗禮,使用過兩種丹方、和太古天階兇獸的古方。
因而,他作計將洗禮的時間推前,以熬煉自身,開啟血肉潛能,實現(xiàn)蛻變,打下最堅實的基礎(chǔ)。
這一次,只有葛玄一人洗禮,他深入大荒,將熟悉的幾頭兇獸霸主全部擊殺,而后取其神性精血!
至于日久生情,那是不存在的,這些遺種血脈不純凈,潛力不大,沒有培養(yǎng)價值,他不過是為了練習(xí)寶術(shù)而已。
以神泉水熬煮,朱厭的金色血液、柳神的神性綠液作為主藥,還加入了萬年藥王、龍鱗草等,堪稱奢侈無比。
效果非常驚人,讓祖?zhèn)鞴哦Χ紡?fù)蘇,山岳巍峨、日月轉(zhuǎn)動,上古先民祭天,太古兇獸翱翔,一幅幅刻圖顯化,異像宏大而驚人。
“吟!”
足足七日七夜,真龍在怒吼,如驚雷咆哮,吼天動地,如一尊永恒的神爐,氣血光柱沖霄,貫穿九重天!
此次蛻變,極奇兇猛,與前兩次不可同日而語,尤其是柳神的汁液,神性過于恐怖,讓他差點承受不?。?p> 整個石村都在搖動,巨石筑造的房屋簌簌欲墜,以符文隔絕的法陣中,眾人都聚在了這里,心頭俱顫。
“天??!這得有多恐怖??!”
“此前,在幾次洗禮中,還不曾見過他發(fā)聲,而今,龍吟聲震天,蛻變必定極奇可怕!”小不點驚訝。
“葛玄大哥的實力太強了,肉身足有十幾萬斤,舉世唯一,人族不可能達(dá)到?!贝髩训热俗⒁暎己芰w慕。
這些年,得益于石族的丹方,以及太古遺種的寶肉,他們都踏入了搬血境,實力突飛猛進,更有甚者,力氣超過了五萬斤。
鼎內(nèi)沸騰,淡綠色的藥液芬芳無比,并伴有祭祀音,以及諸神的吟唱,顯得很神秘,堪稱絕世寶藥。
一頭黑龍在其中沉浮,張開血盤大口,鯨吞海量的藥液,神性法則入體,化作神火在燃燒,宛若涅槃火焰。
他的體內(nèi),五臟六腑齊動,四肢百骸在被錘煉,血液轟隆作響,骨骼瑩白發(fā)光,通體仿佛被染上了一層綠意。
同時,黑色龍鱗在脫落,舊皮褪去,更加堅固不滅的龍鱗重新長出,渾身痛苦不堪,但他咬牙堅持了下去。
一日后,綠色藥液干枯,葛玄早已昏迷過去,只靠本能吞吐藥液,被人從中打撈了起來。
葛玄倒是睡的很香甜,臟腑晶瑩,骨骼潔白,像是沖洗了一遍。
清晨起來,他發(fā)現(xiàn)渾身光溜溜的,資本倒是雄厚,不知是否會被那些女色狼偷窺過,莫名覺得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