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你沒事吧?”在竹樓門口坐等的雪如樓看見里面白霧稀薄,立即就沖了進去,大聲喊道,流墨墨沒有說話,只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周圍。
在外面看不過是一棟普通的小竹樓,里面卻是空曠的宮殿,不過除了那些矗立在靠近邊緣的一圈雕刻精致的巨柱,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不知道是被帶走還是消失了。
“墨墨,師傅也進來了,他說他去別處看看;”雪如樓跑到流墨墨身邊說道,流墨墨點點頭,然后收回目光;
“這里沒什么東西了,走吧,上別處看看去?!毖┤鐦屈c點頭,跟在流墨墨身后一起走出竹樓。
不過在收了那些淡青水團后似乎運氣用完了一般,流墨墨和雪如樓幾乎把大半個鎮(zhèn)都逛完了也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正在這時,鎮(zhèn)中心那三座品字排列的高塔突然放出光芒;流墨墨一驚,直接拖著雪如樓飛起朝三塔而去。
三座一模一樣的白塔足有百米高,外觀看上去瑩潤又有質(zhì)感,從外觀看每層塔身都意外的高,但每上一層就比下面一層矮一些,到了最高的塔頂那就只有一人高了,圓錐形的頂上一枚巨大的寶珠安置在上面,放出光芒;之前在院門的時候流墨墨看到的只不過是三枚透明的珠子,這會兒不知道因為什么露出了真面目。
“莫非是師傅?”流墨墨斜眼看了一下雪如樓,雪如樓點點頭;
“一定是師傅,”流墨墨拎著雪如樓落到三塔面前,三枚寶珠放出的溫和光芒點亮了瑩潤潔白的塔身;一些忽隱忽現(xiàn)的淡金色陣紋時不時在光滑的塔壁上流過,離得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三座塔并沒有門,只是在每一層的左右各有一扇鏤空的窗戶,不過朝里面看去黑黢黢的;
“話說,綿老頭是屬蟲子的?居然能鉆進去!”流墨墨把手搭到雪如樓肩膀上,輕挑眉頭;雪如樓悶笑一聲,他們正站在一扇鏤空的窗戶面前,唔,其實那鏤空花紋紋路也不過指甲寬;
“墨墨,如樓,上來吧?!彼坪跏锹牭搅髂f話,綿老平淡的聲音從塔中傳來,他們面前的鏤空窗戶花紋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露出了黑暗的入口。
流墨墨撇撇嘴,直接扯著雪如樓就走了進去;而入口在他們進入瞬間恢復成鏤空窗戶。
黑暗消散,面前的景象讓流墨墨有些訝然;最近溜達的小空間有點多,進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再看見一個內(nèi)部小空間的心理準備;但是眼前黑暗消散瞬間她就驚訝的看見四周瑩潤的白色空間,空無一物,只有一側(cè)沿著墻壁而上的白色階梯;這地方看一眼就知道是真正的白塔內(nèi)部,沒有施加任何空間之力。
“真空,好東西該不是都被搜刮完了吧?~師傅,”流墨墨看了一圈就直接帶著雪如樓沿白色階梯往上走去,不料到了第二層依然是空無一物,這回流墨墨不廢話了,繼續(xù)往上走。
在爬到第十層的時候流墨墨的小臉已經(jīng)滿是不耐,她看了看一成不變的樓梯,直接擋住身后欲接著往上爬的雪如樓。
“師傅,我說你在這塔里弄個禁空法陣就算了,但你別告訴我這塔里邊什么都沒有!雖然沒證據(jù),但是我能感覺得到這層不久前有過好東西!好東西你全帶走了,連根毛都沒剩下,你是想讓我們上去干嘛呀?逗人玩呢!”流墨墨在九樓樓梯上感受到熟悉的嬰靈氣息,誰知道難得的興沖沖跑上來卻依然是空無一物,頓時再也忍不住,氣憤不爽外加疑惑的叫嚷出來。
“你上來便知~我有什么必要騙你,騙你對我又沒好處~~”也許是流墨墨那過于肉疼氣氛的語氣,綿老有些歡樂的說道;
“你···!你等著!”流墨墨呼吸一滯,然后咬牙切齒的就沖上樓梯,原本一直被流墨墨拖著走的雪如樓這會兒直接被忘了,他楞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那道藍色的嬌小身影沖上了樓梯。
“哎!”雪如樓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十一層,眨巴下眼睛終于回過了味兒,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快步朝樓梯走去;
“墨墨你把我忘了···”
而氣呼呼的流墨墨卯足了勁,雖然有禁空陣法,但是幾個飛掠就能蹦到下一層,隨著速度的加快,感覺也越來越明顯,那一股股屬于各種她認識的寶物的氣息,在她每掠過一層感覺就深刻清晰一分;原本氣呼呼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小臉上滿是疑惑凝重。
這白塔不過百米高,她進入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是真正的塔內(nèi),不是被加持放大的內(nèi)部,照她的腳程還有那一層層,用腳趾頭算都早已超過千米;這里不是沒有加持的小空間么?怎么總也爬不到頂端?
而在白塔的頂端,雪如樓鎖著脖子走了進去,這地方太矮,不過還算寬敞,足有二十平方;雪如樓打量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向坐在一塊占據(jù)了三分之一空間的瑩潤白石旁低頭觀看上面的綿老詢問。
“咦,墨墨呢?師傅?!本d老聽到他的聲音一愣,然后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
“怎么你在她前面上來了!”雪如樓聽得一頭霧水,幾步跑到綿老身邊;
“墨墨在第十層就直接往跑起來了,這里是頂端么?墨墨跑哪兒去了?”綿老有些頭疼的揉揉額角,指了指表面泛著微光的瑩潤白石;
“唉,估計她跑這里面去了。”雪如樓一愣,然后掃了一眼只是在發(fā)光的白色石面,氣急敗壞的一把抓住綿老的肩膀大叫;
“怎么會!這是什么東西?墨墨怎么會跑進去?!你到底做了什么?快點把墨墨放出來!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綿老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任由他抓住自己肩膀瘋狂搖晃;
“快點把墨墨放出來!快點!你別給我?;?你到底把她藏哪兒了!”雪如樓白凈的臉龐氣的發(fā)紅,間2綿老沒有反應依舊坐著,生氣的使勁推了他一把,但是預料中的摔出去卻沒有發(fā)生;坐在白石小圓墩上的綿老臉色復雜被推開,但僅僅是上半身歪了歪,下半身卻是紋絲不動。
“嗯?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雪如樓疑惑的看了一眼綿老完全沒動的下半身,以為是他故意晃了晃上半身笑話他推不倒自己,于是羞惱的又伸出雙手大力一推;綿老露出苦笑,上半身被推得歪倒到一側(cè),但是腰部以下卻依舊紋絲不動;這下半身不動上半身幾乎折斷的詭異情況讓憤怒的雪如樓冷靜了幾分,他盯著綿老無奈苦笑的老臉有些驚疑的問道;
“你是怎么了···?”綿老掙扎幾下才直起上半身,然后嘆了口氣;
“沒想到老頭子縱橫大半生,居然在陰溝里翻了船;”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腿,雪如樓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腿竟發(fā)出叮叮咚咚的悠長聲音,好像敲擊空靈石乳鐘一般,只是敲了兩下就發(fā)出悠遠回音,裊裊冉冉余味無窮。
“這····”雪如樓有些傻眼,原先因為目光原因感覺有些奇怪的氣質(zhì),隨著他擰巴起臉的迷惑窘迫,那份原本屬于錦玉自身高傲淡漠又時常掛著溫和的笑容的清冷氣質(zhì),終于崩塌;一直和靈魂不完全相容的冷厲肉身氣質(zhì)似乎隨著雪如樓發(fā)脾氣之后有了些相融,看上去感覺不再那么別扭。
“你蹲下來,從我這個角度看;”綿老招招手,指了指白石石面;雪如樓抿抿唇,直起身走到綿老身后蹲下,然后略微踮著腳朝那白石上面看去;頓時黑了臉。
只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瑩潤石面上從坐著這個角度看過去竟印出一副畫面,赫然是流墨墨在樓層間奔跑的景象。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如樓憤憤的低吼,綿老嘆了口氣,指了指瑩潤白石旁邊,另一幅畫面出現(xiàn),看上去似乎是這座白塔的內(nèi)部立體結(jié)構(gòu)圖;兩個光點代表雪如樓和綿老出現(xiàn)在頂層,但是屬于流墨墨的光點詭異的飄離在塔外虛空中。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弄的破陷阱,不小心就被禁錮在這兒,你現(xiàn)在沒啥用,本來打算讓墨墨上來幫我脫困,誰知道那死丫頭中了招,直接竄進三塔設的迷陣里去了;若是她醒悟過來往回走還好,若是越來越生氣那被困的也會越深?!毖┤鐦遣粷M的斜了一眼綿老,墨墨說他沒用就算了,怎么這老頭也這樣說,還能愉快的玩耍么?
“那現(xiàn)在就只能干坐著等墨墨自己脫困?”似乎聽出雪如樓的不滿,綿老眨眨眼,露出狡黠目光;
“當然~不過誰知道她什么時候反應過來,賭賭咯~”雪如樓一聽頓時急了,
“就沒有其他辦法啊?要不是你剛才說那些話,墨墨她怎么可能生氣!”綿老滿頭黑線的看著一臉護犢模樣的雪如樓,更加覺得不爽;
“嘿!我可是你師傅,怎么跟師傅說話的?”雪如樓不屑的瞥他一眼,冷哼一聲挪到一邊再也不搭理他;
“這臭小子,腦袋里只有流墨墨··!好了,過來,我教你救墨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