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少白在次回到大宇國都城,已然從春暖花開,回到了嚴寒之冬。
陳少白想起來,一年前也是在這白雪皚皚中,來到這里。
那時的他滿懷期待,對未來真真正正的充滿希望。
如今,他對這個所謂的家充滿了失望,那個所謂的太子之名成了徹徹底底的笑話。
梨園沒有了梨樹,只剩下焦黑的土坑。
皇城里掛滿了白幡,一片哀愁。
或許是知道陳少白今日回來,城門口站滿了熟人。
重樽身披金色鎧甲,和如今成為副衛(wèi)的老兵看著陳少白,熱淚盈眶。
“殿下。。。?!?p> “臣重樽拜見殿下!”
陳少白笑了笑,將兩人扶起來?!皟晌粚④娬f笑了,我只是一小道,不是什么太子殿下了。
不過看到你們成了將軍,我還是很高興?!?p> 重樽兩人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陳少白,面色痛苦復雜。
縱有千言萬語,終是無從說起。
李芳芳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他看向陳少白還是一臉微笑,只是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冰冷。
“殿下,您的父皇在大殿等您,跟我來吧?!?p> 陳少白點點頭,揮別黃師和柳河山,獨自跟著李芳芳走向皇宮。
幽幽皇宮深幾許,熟悉又陌生。
兩人一路無話,只是安靜的走著,踩在雪地上莎莎作響。
大殿里,陳浩一身帝裝,莊嚴肅穆。
陳浩看著走進來的陳少白,沒有任何表情。
“你回來了?!?p> 陳少白點點頭,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倒出一杯茶水,看著陳浩等待下文。
“其實,咱們父子大可不必鬧到如此地步?!标惡茟K然一笑。
“不要跟我說這些,我這次來不是跟敘舊情的?!标惿侔缀吡艘宦??!澳阋仓?,咱們的事情,總該有個了結了?!?p> 陳浩點點頭說“仙官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咱們是該了卻一下因因果果。
只要這天下統(tǒng)一,大敗司馬家,我可以跟你回去?!?p> 陳少白點點頭?!昂?,如此說就好。我會為你打敗司馬老賊出一份力,到時候,可不要賴賬?!?p> 陳浩苦笑一聲?!熬右谎择嗰R難追!”
陳少白點點頭,轉身就要走,忽然他停下身,看向陳浩?!皩α?,請把我娘親的畫像還我。”
“可以。”陳浩拍拍手,便見一小太監(jiān)將畫拿了過來。
陳少白拿了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出去。
站在廣闊的廣場上,寒風凜冽,竟是吹得陳少白有些發(fā)抖。
“大哥!大哥!”
忽然一聲聲呼喊傳來,只見小豆芽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
“小豆芽!”陳少白驚喜不已,一把抱起小豆芽?!澳阍趺丛谶@里?”
小豆芽又哭又笑,撇撇嘴對著陳少白委屈到“嗚嗚,大哥,這幾個月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這幾個月小豆芽等你等的好辛苦?!?p> “乖,小豆芽不哭?!标惿侔讓⑿《寡繑[正身子,仔細看著,忽然發(fā)現(xiàn)小豆芽面色蒼白,身體上隱約有一道道傷痕。
陳少白面色陰沉,像只即將爆發(fā)的野獸。他問到“誰,誰把你打傷的?!”
小豆芽哭的更大聲了,連忙拉住陳少白的手?!按蟾?,你又要入魔了嘛?不要?。∥覜]事真的,你別生氣了,死的人夠多了。嗚嗚?!?p> 陳少白抱著小豆芽,眼眶有些濕潤。“怪我,小豆芽受委屈了?!?p> “大哥,皇帝陛下想讓我做太子伴讀,可是我不想,我想回家?!毙《寡靠吭陉惿侔准绨蛏?,嘟嘟囔囔著,竟是沉沉睡去。
陳少白抱著小豆芽,一步步往外走著?!安蛔隽?,不做了,咱們有錢了,可以回家了。
咱們回家!”
天空中下起了雪,兩人慢慢走出皇宮。
大雪很大,刮的天地哀嚎不已。
只見皇城外的廣場上,一個個熟悉的人聚在一起,看著陳少白,面露復雜之色。
“折空,安慕希,李大宵,李凝,莫家姐弟,你們。?!?p> 陳少白有些難以置信,這些曾經(jīng)朝氣蓬勃,笑容滿面,與他一起肩并肩一起走過漫長時光的伙伴如今各各面容憔悴,滄桑。
隱約中,能看到無數(shù)傷痕,甚至至今都沒有復原。
“你們!”陳少白心痛不已,咬牙切齒的看向皇城。“是不是他干的!”
眾人無奈的笑了笑,看著陳少白說“沒事的。我們沒事的?!?p> 折空兩眼泛紅,抱著陳少白,拍了拍肩膀。
“真是嚇死我了兄弟,聽別人說你被天庭抓走了,可嚇死我們了?!?p> 陳少白推開他,憤怒無比。“是不是陳浩他對你們做了什么!”
折空笑了笑,擺擺手?!靶值埽瑳]有的事。”
忽然,陳少白在人群中看到一個女子躲在安慕希身后,竟是白柔兒!
只是現(xiàn)在的白柔兒滿臉傷疤,猙獰無比,身形佝僂,如同一個老婦。
“這是?白柔兒?”陳少白驚訝的問。
白柔兒見陳少白看她,心中一驚,急忙躲在安慕希懷中。
安慕希點點頭對著陳少白嘆息一聲。“唉,她也是個可憐人?!?p> 當聽到安慕希說到白柔兒寧死不屈將自己毀容時,一時間愧疚,心痛涌上心頭。
陳少白轉過白柔兒,看著她那猙獰的面容溫和笑說“柔兒,不要怕,是我欠你的,等我做完了手頭的事,我給你醫(yī)治。”
“是,是真的嘛?”白柔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
“嗯,我是誰?我可是。。。?!?p> 不知怎的,那句天生神力的美男子怎么都說不出了。陳少白微微一笑說“放心吧,我有神藥,保準讓你藥到病除?!?p> 白柔兒眼神越發(fā)神采,支撐不住哭除了聲。
“唉,哭吧哭吧。把委屈都哭出來?!?p> 陳少白嘆息一聲看向安慕希?!澳阍趺礇]有回劍宗?”
安慕??嘈σ宦??!拔乙呀?jīng)被劍宗除名了,回去干嘛。唉,只是可惜了恩科,為了掩護我,就那么?!?p> 那次混亂若不是恩科拼死相救,安慕希能不能逃脫還是一回事。
陳少白站起身,看著高聳的宮門,真想一拳砸下去。
陳少白腦海中,閃過許多念頭,終歸不是那個沖動的少年。
片刻后,冷靜下來的陳少白只是哼了一聲,帶著眾人離開。
“以后,誰也不能傷害我在乎的人,一定!”
他看著皇城心中寒意森森。“哼,陳浩,你夠狠心??梢裕院竽銊e想回到大宇,一根骨頭都不行!”
城外,柳河山面如金紙,架著馬車等候著眾人。
陳少白先是將熟睡的小豆芽放入車中,隨既讓眾人登上。
陳少白看著眾人露出一絲微笑?!澳銈兌几S我家柳先生去我家鄉(xiāng)吧。等我把這里的事情處理完。我們在那里相見?!?p> 與眾人道別,陳少白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