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津沽】
【津沽人民醫(yī)院】
徐杰夫和麗諾爾這一次可以好好看看津沽人民醫(yī)院的建筑物了,可惜兩人并沒有那個心情。
對于麗諾爾來說,剛來到九州的她別說是津沽,就連青溪鎮(zhèn)附近的景色都沒有記全,來一個醫(yī)院也算是認(rèn)認(rèn)路了,當(dāng)然這個地方她已經(jīng)來過一次,雖然上一次來的時候,和魏吾珍那幾人鬧得不太愉快。
不過按照徐杰夫的說法,那就是‘他們殺死的是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沒有關(guān)系!’這樣子的話,這種唯心主義的話在別人嘴里說出來麗諾爾可能會笑一笑,但是在徐杰夫口中嘛……只能說不愧是他,畢竟他真的有資格這么說。
但是麗諾爾對徐杰夫更是好奇不少——畢竟按照徐杰夫自己的說法,他不僅身上帶有利維坦的權(quán)能,更是利維坦的錨點,而且……他還在櫻島待過。
麗諾爾知道櫻島這個存在,當(dāng)她還沒來到九州的時候,便在自己的家里,也就是漢弗雷斯家族的資料庫中看到過和櫻島有關(guān)的記載。畢竟,不止是九州,別的國家都在探尋著櫻島的秘密,畢竟一個相當(dāng)于完全封閉的國家,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若是他們想做一些威脅比較大的事情,也好提早做個準(zhǔn)備。
可惜漢弗雷斯家族并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百分之七八十是已有的資料,亦或者從別的家族或者國家交換而來的資料,只有極少的一部分是漢弗雷斯家族的探子帶回來的信息,是的,漢弗雷斯家族也往櫻島派出過探子,不過很可惜,從櫻島封閉開始,漢弗雷斯家一共向櫻島派出三百七十一人,最終回來的只有一個人,而那唯一回來的人,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身受重傷,把帶有資料的儲存物交給那一代的漢弗雷斯家家主后便離世了。
而那一份信息,已經(jīng)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麗諾爾甚至還沒有出生,那份資料現(xiàn)在封存于漢弗雷斯家資料庫第二層,里面的內(nèi)容又大概一半被【損毀】了,并不是說記錄這些東西的物品被損壞,而是記錄的內(nèi)容被【篡改】了,那些文字被改成了一些扭曲的符號,和櫻島的那團(tuán)黑幕一樣,長時間嘗試閱讀或者解讀那些文字的人,精神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創(chuàng)傷。
根據(jù)父親找來的那些人所說,這些文字應(yīng)該是被污染了,那些信息應(yīng)該是涉及到了一些‘非自然存在’,因此被祂們的污染給扭曲了。
那些部分被單獨整理了出來,用兩層文件封存,而那些可以閱讀的部分麗諾爾也好好看過,那部分內(nèi)容她也記得。
不過那些信息嚴(yán)格來說也沒有多大用處,但是這些信息勾起了麗諾爾的好奇心,不過麗諾爾知道,能知道這些信息已經(jīng)付出了不少代價,她不能夠只因為自己所謂的好奇心而讓漢弗雷斯家族支付更多的代價。
但是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她身邊就有一個從櫻島回來的人,而且還是自己的老板。
這樣想來,真的不錯。
至少那些想知道的事情,可以好好地問問徐杰夫了……但是徐杰夫剛才在那個什么書院說過,他已經(jīng)失去了幾年的記憶……還好,四五歲之前的記憶應(yīng)該也沒有多少,其實麗諾爾更好奇的是,徐杰夫是怎么離開櫻島的。
“麗諾爾,你的身上有污染物嗎?”這時候,徐杰夫問道。
他們已經(jīng)走進(jìn)了那棟大樓,不過電梯還沒有下來,和上次不一樣,這一次徐杰夫并不需要遮遮掩掩,也不用躲著別人,因此兩人走的很隨意,就像是普通人來醫(yī)院一樣,沒有什么特別,他們的著裝也很日常,就連麗諾爾也換了身寬松的白色襯衫,兩圈黑色的手繩,一條黑色長褲,側(cè)邊下方分開,露出白皙的小腿。
“有,需要取下來嗎?”
“這倒不必?!毙旖芊蚩粗蔷徛滦械碾娞荩t色的電子數(shù)字每隔幾秒種便會跳一下,不過電梯最初是從十八層那個位置下來,而且?guī)缀趺恳粚佣紩nD一下,因此還需要一點時間,“只是問問,必要的時候再取下來吧。”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嗎?”
“不好奇,說句自大一點的,我見過的污染物并不少,按照瓷那邊的說法,哪怕是【魔女的收藏】也有幾個在我手中經(jīng)手過的,一兩個普通的污染物已經(jīng)不能讓我有多大好奇心了?!毙旖芊蛘f道,“既然你能夠貼身攜帶,要么你對污染有抵抗力,要么就是這東西污染并不高,我更傾向于后者?!?p> “好吧……你為什么會這么猜測?”
“就連一個【瑪特的真理】你都需要用【盒子】進(jìn)行儲存,想來你對污染的抗性不會太高,不然當(dāng)時我就不會讓kra來幫我使用【利維坦的妒忌】了,如果讓你來的話,怕是會落下什么后遺癥?!闭f到這里,徐杰夫輕笑了兩聲,“不過我本來看重你的就不是抗污染的水平,倒不如說,有我在,反而不怎么需要你去用那些東西。”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麗諾爾有點不解,“你可不要說你找我是為了養(yǎng)眼?!?p> “哈,你這話說的?!?p> 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電梯門開了。
電梯內(nèi)擠滿了人——他們目光空洞,渾渾噩噩,雙目之中也沒有什么神色,就像是故事之中那種喪尸,若不是因為他們著裝整齊,而且也沒有發(fā)出什么怪聲音,說不定徐杰夫兩人還會被嚇一跳。
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那些人便整齊地走了出來,他們一言不發(fā),朝著大門走去,一直走出這棟大樓——然后在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他們的神志又回來了,那些人先是有點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但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覺,隨意找了個地方便離開了。
這時候,兩人才發(fā)覺……在這棟大樓,沒有一個護(hù)士。
不止是護(hù)士,醫(yī)生也沒有,就連病人亦或者病人家屬……剛才那些人應(yīng)該就是了吧?
“【魔女的收藏】?”麗諾爾開口道。
“嗯,應(yīng)該是類似于清場之類的效果,生人勿進(jìn)嘛。”徐杰夫點了點頭,“看樣子還能夠指定對象,不然現(xiàn)在我們也跟著出去了,我之前倒是有見過一個類似的,不過那東西是個呼啦圈,范圍也只有十米的直徑,用處不大,看樣子,瓷這邊這個效果好很多啊……”
不需要說什么,兩人便很有默契地并肩走了進(jìn)去,既然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沒有別的人等待,那從這里去往徐老先生所在的那個樓層就方便很多。
兩分鐘左右,兩人便看見了那個病房,還有病房前的魏吾珍和Mode。
徐杰夫沒有任何尷尬,仿佛昨日在這里被打成重傷的并不是自己,麗諾爾也沒有多大反應(yīng)——廢話,又不是她受傷,正相反,麗諾爾還在思索著……能不能用自己救過徐杰夫為由來漲點工資。
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錢這東西夠用就好,她相信徐杰夫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報酬,而且細(xì)水長流嘛,不著急,不著急……
當(dāng)然,這些話不能說到表面。
在兩人的視線中,魏吾珍正端著一個棋盤似的東西,八邊形的棋盤,上面橫豎各有九條直線,五枚白色的棋子正放在上面,魏吾珍還沒有走過去,便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在排斥著自己,不過很微弱。
“感受到了?”魏吾珍看向徐杰夫,“不要緊,我已經(jīng)把你們兩個放在了【局內(nèi)】,所以你們能夠進(jìn)來,放心吧?!?p> 魏吾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輕輕撫了一下棋盤,一枚黑色的棋子落在了上面。
“魏吾珍會待在外面維持這個東西,我會進(jìn)去和魔女談判,至于談判后……老魏已經(jīng)和你說了吧?”Mode朝著徐杰夫問道。
徐杰夫拍了拍麗諾爾的肩膀:“一個人沒問題嗎?需不需要我把麗諾爾借給你們?”
·麗諾爾拍開了徐杰夫的手。
“她要是不怕被污染就可以?!盡ode說道。
“那還是算了。”
“需要我重復(fù)一遍我們的目標(biāo)嗎?”魏吾珍看著那個棋盤,“都記好了吧?”
“我沒問題?!盡ode說道。
“不用?!丙愔Z爾言簡意賅。
“無所謂?!毙旖芊蚵柫寺柤纭?p> 見狀,Mode便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jìn)去,剩下三人留在外面。
病房內(nèi),??梢呀?jīng)離開,只剩下了徐老先生安靜地躺在那里。
Mode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
“柯羅諾斯,我找到了能救回你的愛人的方法?!?p> 她說道。
伴隨著話語的落下,她聽見了一聲指針的咔噠聲。
她抬起頭,看見墻壁上的掛鐘,那個電子屏幕上,紅色的數(shù)字閃爍了一下。
在這一秒,新的時間被建立了起來。
她進(jìn)入了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