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價格之貴,令人發(fā)指,一杯就足以買下一座城堡!
他到底多有錢呀?!
王子譽的臉色很不妙,“不喝?!?p> 管家很為難:“托拉托乳液對身體很有好處,請主人務必喝光它?!?p> “比利,你個榆木腦袋?!蓖踝幼u不滿地皺了皺眉,管家比利的臉色尷尬發(fā)黑,訕訕地垂著頭,“是,請主人——”
身為管家,就連主人在罵他榆木腦袋時,也只能回答是。
璃盞突然覺得這份工作,比她想象中還要難。
在管家比利的堅持下,王子譽不耐煩地拿起杯子,捏著鼻子,把那杯東西勉強喝下去,把杯子一扔,用餐巾優(yōu)雅地壓了壓唇角,“我吃飽了?!?p> “是,今天主要有三件事必須解決。從六……”
王子譽揮揮手,“全部取消,不要打擾我?!?p> 管家比利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幼獸,滿臉沮喪地站到陰影當中,王子譽站起來,見璃盞還是乖乖地站著不動,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睛追隨著管家的比利的動作,突地發(fā)出輕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的表情真像小狗。”
這句話究竟是影射還是什么,璃盞已無暇顧及。王子譽后腳剛走,比利先生便又恢復了管家的威嚴,正了正領結,道:“璃盞,以上我做的就是培訓的內容。從明天開始,這份工作由你來做,主人用完早點離開時,你的工作就結束?!?p> “你必須注意三點。第一,主人永遠是對的,就算他罵你是榆木腦袋;第二,如果你覺得委屈,請參照第一點;第三,每天的早點,必須讓他每一樣都至少吃一口,托拉托乳液則要全部喝光?!?p> 璃盞低著頭,連“是”字都說不出來。
管家比利也不期待她回答,看了看寫字板上滑動的指針,“休息五分鐘,五分鐘后到禮儀室進行禮儀培訓?!?p> 璃盞在紅旗下成長了十幾年,從未覺得自己的禮儀有問題。這時,卻要從走路開始,正經八百地學。
她的動作與言行很多都接近成形,這時候才要強行扭改過來,并不容易。不過,在見到管家的培訓內容之后,她發(fā)現,其實早安女仆很容易做的有木有?
就是準時準點去叫主人起床,服侍他用完早點就行了,一個月2,000丹幣,多么輕松的活兒啊,打了燈籠也找不著。
于是,果斷認真學習禮儀,努力揣摩,使自己看起來專業(yè)一些,因為,在眾多穿著同樣的制服的女仆當中,只有她一個人游離于直線之外,也是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
所幸,璃盞同學還是很聰明的,很快抓住訣竅,訓練起來也是有模有樣的,唯一的麻煩就是,頭發(fā)。
璃盞站在壁鏡前,一臉痛惜。她摸了摸被王子譽盜走發(fā)帶而披散的頭發(fā),嘆了口氣。若說這具身體最令她引以為豪的,就是她的頭發(fā)。梵妮之所以切斷她的頭發(fā),是因為她的頭發(fā)太漂亮,引起了梵妮的羨慕嫉妒恨。
以前她是短發(fā)的,她想蓄長發(fā),但母親不讓她留,說,臨近高考,每天洗頭發(fā)都要花半天時間,想要長發(fā),高考之后才可以。
長發(fā)被切斷之后,她一來沒有時間,二來是知道,如果修出發(fā)型,肯定會變得更短,她舍不得。
可是,禮儀女仆說,這樣的發(fā)型會有損主人的顏面,必須修成完美的形狀。
不出一個小時,她頭上卷卷的茶色頭發(fā)像小狗的毛發(fā)一樣柔軟,活像一個逃學的小學生。禮儀女仆將緞帶重新裝飾在她頭上,滿意道:“你看,這樣好多了?!?p> 璃盞對著鏡子小心而苛刻地照了又照,意識到半年之內,自己那頭漂亮的頭發(fā)再也回不來了,捂著臉嗚咽一聲跑出了禮儀室。
嗚嗚,人家好不容易才擁有一頭漂亮的長發(fā),又沒了!
“咚”她不小心撞進了一個濕漉漉的懷抱中,那人始料未及,被撞得后退了兩步,才堪堪站穩(wěn)。禮儀女仆追出來,一見這情形,臉色白里透青,青中帶黑……她竟敢沖撞主人?
幸虧女仆良好的禮儀讓她沒有爆發(fā),坐觀事態(tài)發(fā)展。
璃盞一時也懵了,后退了兩步,站穩(wěn),看向眼前的人。王子譽一身衣服濕透了,額頭上也滿是汗水,不過他的神情是愉悅的,看起來就像剛打籃球贏了的少年。但在這瞬間,她竟也有種“他就是主人”的念頭。
是這里的氣氛影響了,還是她腦袋秀逗了,不過,他真的就是城堡中最尊貴的唯一的主人。
如果現在她的身份不是女仆,那就好了,她可以好好地捉弄他一下,或者跟他玩玩籃球,好久沒摸過那東西了。
璃盞心里糾結了許久,終于細聲細氣道:“女仆不懂事,沖撞了主人,請主人原諒?!?p> 王子譽站著不動,像一條獵狗嗅到了奇異味道似的紋絲不動。他的眼睛盯著璃盞,所含的神情是她所不能解的,這使她大為驚慌,難道她任職第一天就要被炒了?那既不是憤怒,也不是不滿,可以說是驚訝與失望融合為一體,又有某種難以猜測的表情。
“你把頭發(fā)剪掉了?”王子譽吃力地問,仿佛絞盡腦汁之后,也沒辦法確認這件事情似的。
璃盞像個火燒屁股的小貓似的跳起來,“是,這樣不好嗎?”
“以后沒有我允許,不可以剪頭發(fā)?!蓖踝幼u命令道,剪斷了,他以后要扯人的頭發(fā),找誰的扯去?別人的頭發(fā)沒她的那個手感,也沒有她的那么漂亮。
璃盞愣住了,微張著嘴,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喜交集地抱住他,“原來還有一個人的想法和我的一樣,真是太感動!”
禮儀女仆和發(fā)型女仆都抹了一把冷汗。
王子譽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接受她的懷抱,只道:“跟我來。”
難道要把剪掉的頭發(fā)駁回來?好像駁發(fā)很難看的,璃盞捂著頭,一路心情異樣地跟著王子譽,待上了樓梯,弱弱地問道:“那個……我頭發(fā)是不是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