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身高足有七尺,健壯而魁梧的狂裂愣住了。
身為天骨王朝大將軍的他,身份尊貴無比,實力強大,雖還沒達到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地步,但身份可與天骨王朝各大勢力長老平起平坐,在整個天骨王朝也是名震一方之人,此時,卻被一名后輩質(zhì)問憑什么?這令狂裂覺得有些滑稽。
先不說他確實與元宗有交情,不忍元宗四位翹楚因為此戰(zhàn)而無法參加天骨盛會,但這是在天骨王朝王都,就算各大宗派宗主來了也要敬他三分!原本以為自己出面,便能威懾住秦龍,卻沒想到反被質(zhì)問,狂裂戲謔的看著秦龍,笑道:“好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至于憑什么?憑我實力比你強,這,夠了么?”
秦龍眼皮一跳,看著滿臉威嚴,身披金黃戰(zhàn)甲的狂裂,感受到那股令他幾乎窒息的氣勢,秦龍目光如炬毫不畏懼的迎著狂裂的威嚴目光,低聲道:“前輩,這是青年一輩的戰(zhàn)斗,生死由命!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以前輩的身份來插手青年一輩的戰(zhàn)斗,卻是說不過去,若是你能插手,那么,這一年里被擊殺的青年翹楚,其背后強者是否也要插手其中?”
“小輩,給人留條退路,是給自己一條活路!”狂裂盯著秦龍,聲音渾厚道。
“留不留退路,這是我說了算!若我之前實力不濟,遭受他們兩個的圍攻,戰(zhàn)死在此,我也不會怨他們,只怨實力不如人!”秦龍目光一閃,厲聲說道!他并非是想擊殺元古等人,就算狂裂不出現(xiàn),秦龍也只會將元古重創(chuàng),但狂裂的出現(xiàn)反而激起了秦龍的怒火。
之前交戰(zhàn),此人不出現(xiàn),而現(xiàn)在,元古兩人即將戰(zhàn)敗之時出現(xiàn)了,難道,他們的命比自己尊貴?在明月城之時,秦龍因為身體孱弱,他可以逆來順受,但現(xiàn)在,他擁有捍衛(wèi)自己尊嚴的實力。
圍觀骨者都怔怔的看著比狂裂矮上一個頭的秦龍,他們難以想象這青年翹楚哪里來的勇氣敢質(zhì)問天骨王朝的大將軍,畢竟,這里是天骨王朝的王都??!
秦戰(zhàn)難以置信的看著秦龍,聽著他鏗鏘有力的話語,他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他難以想象當(dāng)初那個孱弱堂弟,哪里來的勇氣,竟敢與如此強者叫板,他雖也不知狂裂的身份,但從狂裂的氣勢來看,必然是了不得的強者!
匯集上十萬人的大道之上鴉雀無聲,無數(shù)道目光注視狂裂,秦龍的話引起了諸多人的共鳴,先不說其他,單單這一年里,死在元重手中的青年翹楚不在少數(shù),這并非是死去的青年翹楚背后無人,而是青年之間的戰(zhàn)斗,生死由命,戰(zhàn)死,也只能怨自己實力不如人,怨不得他人,若要怨起來,恐怕,早已引起宗派之間的戰(zhàn)爭了!
察覺到四周人的目光,狂裂眉頭微皺,淡然道:“年輕人,年輕氣盛并非是錯,但過度了那就是大錯特錯,在這個世間,一切,強者說了算!任何規(guī)則是強者制定!”
閣樓之中,狂熊面色陰晴不定,而玄墨四人則看了眼狂裂,又看了眼狂熊,只聽到紫袍青年,道:“此戰(zhàn)早已非切磋,而是生死之戰(zhàn),暗中關(guān)注的強者不在少數(shù),大將軍此時出面,卻有些說不過去。不過,這秦龍倒令人大開眼界,敢與大將軍叫板,年輕一代,也沒幾人!”
“有勇無謀!大將軍雖不該出面,但出面之后,秦龍也不應(yīng)該與大將軍叫板!”如龍看了眼狂熊,平淡道。
“年輕氣盛,何錯之有?人,能年輕幾時?或許,以后,連錯誤都不能犯了,何談年輕氣盛之說?”灰衣青年呢喃著。
秦龍深吸了口氣,平復(fù)心境,他看了眼盯著自己的元古,又看向狂裂,道:“前輩教訓(xùn)的是!但你能護他一時,卻護不得他一世,我和他,終究要有個了斷!!”說完,秦龍便欲轉(zhuǎn)身,卻沒想到一直站在前方的禪清風(fēng),突然開口道:“慢著!”,說著,他一襲青衣,步履緩慢的走到秦龍的身邊,看著秦龍,道:“給你一息時間,你能否將他轟下!”
秦龍一怔,但很快回過神來,微微點頭。
“我為禪魔??!”神態(tài)祥和的禪清風(fēng)面色突然變得兇戾無比,他突然爆吼一聲,渾身氣勢沖天而起,一道烏黑的手掌臨空浮現(xiàn),拍向狂裂,而這時,秦龍如同離弦之箭,瞬間移動,攻向元古。
禪清風(fēng)突然爆發(fā)出的威勢令狂裂神色動容,察覺到秦龍竟震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動手,他勃然大怒,對禪清風(fēng)的一掌視而不見,一拳破空轟向秦龍,但這時,禪清風(fēng)詭異的出現(xiàn)在狂裂的面前,一掌迎向狂裂一拳!
“砰砰??!”幾道震響同時響起,禪清風(fēng)承受狂裂一掌,身體瞬間倒飛數(shù)丈,踉蹌落地,嘴中噴出一口鮮血。與禪清風(fēng)一同倒飛的還有元古,承受秦龍全力一擊的元古如同炮彈般轟入前方建筑,連慘叫都未發(fā)出,便被崩塌的廢墟掩埋。
“這…?。 遍w樓之中玄墨五人同時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下方,就連另外閣樓中,火紅頭發(fā)以及圖紋青年皆是半天都未回過神來。
全場鴉雀無聲!狂裂臉色陰沉的可怕,看著收回拳的秦龍,狂裂盯著承受自己一拳的禪清風(fēng),目光閃爍,這一拳雖未動用全力,但其中蘊含的力量也不是天之境之下的人能承受的,看到只是嘴角滿是鮮血的禪清風(fēng),狂裂目光微瞇,不再多說。
禪清風(fēng)看了眼狂裂,目光移向秦龍,低聲道:“我們走!”
秦龍深吸了口氣,微微點頭,兩人緩慢走到百山面前,與百山、元重,一同離開了此地!!
“不愧是葉青的弟子!”狂裂注視著秦龍的背影,呢喃著,目光又看了眼禪清風(fēng),虎目一瞇,身體瞬間消失不見。他出面本就不該,若此時繼續(xù)追究,他只會承受更多的罵名!
直到秦龍四人、狂裂離開之后,全場才爆發(fā)出了陣陣驚呼之聲,聲音直撼云霄??!
“承受大將軍一拳?竟然沒死?”
“在大將軍眼皮底下轟擊元古?試問,青年一輩,有幾人敢?”
“連大將軍都無法阻止秦龍轟擊元古??!這只是青年一輩么?”
“秦龍狂,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了?!?p> ……
諸多骨者皆是驚呼起來,想將心中的震驚發(fā)泄出來,而人群之中,諸多青年翹楚,站在原地注視著前方廢墟,若有所思起來!秦龍和禪清風(fēng)表現(xiàn)出的強勢,已經(jīng)在他們心中生根發(fā)芽?。?p> 秦戰(zhàn)、厲云兩人呆如木雞,人群之中的宿北等人亦是半天未回過神來!
在整個王都掀起軒然大波之時,秦龍四人已經(jīng)進入了一家府邸,這是萬龍宗在王都的落腳處。
禪清風(fēng)進入府邸之后,便盤膝打坐,狂裂那一拳,無疑令禪清風(fēng)受了不輕的傷勢!
待禪清風(fēng)睜開雙眼之時,卻發(fā)現(xiàn)秦龍正站在府邸小院,目光眺望天空,不知想什么,而百山和虬天兩人沉默不語,仿佛還未回過神來。禪清風(fēng)站起之后,緩緩走到秦龍身邊,仰望上空,呢喃著:“知道為什么,面對那人也要轟擊元古么?”
秦龍收回目光,看向禪清風(fēng),并未回答。
“曾經(jīng),有位前輩曾告訴我,自己的決定,就算遇到在大的困難和阻礙,也要去完成,那人雖強!但我們即將要踏入莽荒大山,那里的兇獸、猛獸比他更強!若我們想走出莽荒大山,有些東西我們遲早要面對!我只是想告訴你,他,不能阻擋我們的步伐!他,不是我們的絆腳石,而是我們的墊腳石??!”禪清風(fēng)聲音清冷,卻震撼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