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纖碧嘴上沒說什么,心里卻暗自冷笑:心想讀書寫字,針織女紅,琴棋書畫,那又如何?上一世的我難道不精通這些?可我換來了什么?這一世里,休想讓我還按照你們給我規(guī)劃的人生活著。
不過這種話自然不能同廖嬤嬤和海棠說。一路回到三房的“白芍院”,就見幾個(gè)丫頭都迎上來道:“這是去了哪里?太太急得沒法,派人找了三五回,連老太太都驚動了,廖嬤嬤也不使海棠回來說一聲兒,看看現(xiàn)如今什么時(shí)候了?”
廖嬤嬤也知道自己是疏忽了。滿臉羞慚的進(jìn)了屋,正要給余氏請罪,就聽寧纖碧咯咯笑道:“娘親別訓(xùn)斥嬤嬤,是我在杏林苑呆的高興,三爺爺知道的可多了,那些藥材可有趣了,連廖嬤嬤和海棠都聽得入了迷,所以我們就都忘了時(shí)間?!?p> 廖嬤嬤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位笑得開懷的小主子,心想我……我沒有啊,我是看姑娘你喜歡那些藥材才會呆掉啊,我不是聽三老太爺講解些藥物知識入了迷啊,姑娘你可不能冤枉老奴啊。
余氏正和蘭姨娘說話,桌子上放了幾塊布料,見她們進(jìn)來,便站起身走過去,眉頭微微皺著,明顯可以看出不悅:也是,閨女半下午就出去了,如今卻是夕陽西下才回來,自己派出好幾撥人去找,連老太太都驚動了,落在大房二房眼里,自己丟人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讓人說了女兒的閑言碎語,那就不好了。
誰知還不等說話,寧纖碧倒先嘰嘰咯咯地笑著說起來。這一個(gè)多月,余氏就沒看見女兒有這樣快活的時(shí)候兒,也別說這一個(gè)月,從她生出來,也沒見笑得這樣燦爛啊,因心下不由得都糊涂了,看了眼廖嬤嬤道:“什么什么?杏林苑?那不是三老太爺?shù)脑鹤用??姑娘怎么跑去那里了??p> 廖嬤嬤心里也納悶?zāi)?,嘴上卻不得不幫著寧纖碧遮掩,笑道:“六姑娘純孝,老奴帶她往園子走的時(shí)候,恰好看見東北角那杏林苑,所以就要去給三老太爺請安,老奴也不好阻攔著,怎么說也是姑娘的一片孝心?!?p> 蘭姨娘笑道:“這杏林苑是在二門外,園子卻要往西北去,怎么就讓姑娘看見了?”
一句話讓廖嬤嬤也說不出話來,不由得老臉都有些發(fā)紅,卻聽寧纖碧咯咯笑道:“是我看見了房角,府里的地方都轉(zhuǎn)遍了,所以想去杏林苑看看,我喜歡那里的幾棵老杏樹?!?p> 余氏點(diǎn)頭笑道:“怪不得,我就說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只是這也太過分,看看如今什么時(shí)辰了?往后若還這么沒分寸,當(dāng)心我告訴你爹打你……”
不等說完,便見寧纖碧湊過來抱住她的大腿,嘻嘻笑道:“我知道母親才不會告密,爹爹也從不會因?yàn)檫@件事兒打我的?!?p> 話音落,被余氏擰了一下臉蛋兒,聽她冷哼一聲道:“不用你恃寵而驕,有你爹爹收拾你的時(shí)候兒?!闭f完便抬頭吩咐自己的丫鬟道:“櫻桃,你去老太太屋里告訴一聲,就說六姑娘去了三老太爺那里,讓老太太別替她擔(dān)心了?!?p> 櫻桃答應(yīng)一聲,余氏這里低頭對寧纖碧道:“聽見了嗎?連老太太都驚動了,你今兒也忒不像話?!闭f完又看向廖嬤嬤道:“你們是姑娘身邊的人,素日里也該警醒著,這一次也就罷了,下一次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縱然是臉軟的,也沒有饒過你們的道理。聽清楚了嗎?”
廖嬤嬤和海棠都齊聲答應(yīng),心中十分慶幸,知道這就是余氏,若是那兩房太太,斷沒有饒過自己的道理。就連寧纖碧,也直在心里吐舌頭,暗道看來今天是有些過格了,日后要注意些才行。
這里櫻桃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忽聽門邊小丫頭道:“清歌姑娘來了。”櫻桃忙上前打起簾子,笑道:“太太剛打發(fā)我去老太太院里報(bào)信兒呢,想不到姐姐就來了?!?p> 余氏和蘭姨娘也都迎上來兩步,清歌看到寧纖碧,臉上露出幾分歡喜笑容,對余氏道:“老太太一直念呢,這不是六姑娘先前就病了一場嗎?所以格外不放心,如今回來就好,但不知去了哪里,怎么就耽誤到這個(gè)功夫?”
余氏忙笑道:“這孩子去了杏林苑,和她三爺爺說了一下午的話,聽三老太爺講那些采集的藥材,一時(shí)間聽呆了,這還是她身邊的人反應(yīng)過來,不然這會兒還不知能不能回來呢。我已經(jīng)罰了她身邊的丫頭和嬤嬤,倒叫老太太掛心?!?p> 清歌笑道:“這沒什么,六姑娘平安就好。既如此,我便回去回老太太,也好讓老太太放心?!闭f完轉(zhuǎn)身去了。
這里余氏少不得又教訓(xùn)了寧纖碧幾句,忽聽院里一陣笑聲傳來,接著丫頭們都笑著道:“老爺回來了?!?p> 余氏和蘭姨娘臉上都露出歡喜神情,連忙迎出去,只見寧世泊滿面紅光的走進(jìn)來,余氏便笑道:“爺這是喝酒了?什么事兒這樣高興?”
寧世泊笑道:“中午遇到了幾個(gè)知己,一時(shí)高興,喝得就有點(diǎn)多,這會兒已經(jīng)好了,下午在年世兄那里歇了會兒,倒把酒醒了醒?!币贿呎f著,便走到椅子中坐下,呵呵笑道:“知道今日中午遇到誰了嗎?”
余氏笑道:“妾身又沒長千里眼順風(fēng)耳,哪里能知道?”說完就聽寧世泊哈哈笑道:“齊仲之先生,當(dāng)世大儒啊,若不是年世兄,今日我也難見他老人家的面兒,學(xué)問真真是好的,我們幾個(gè)素日里自詡才學(xué)就是不錯(cuò)了,誰知今日聽了人家的見解,才知道我等實(shí)在是井底之蛙?!?p> 余氏笑道:“當(dāng)世大儒什么的,我和妹妹是不知道的,爺也不必在我們面前顯擺了。倒是既然回來,趕緊管管你女兒才是,真無法無天了,今兒在外面逛蕩了一下午呢?!?p> 寧世泊瞪大眼睛,看見寧纖碧和宣哥兒在一起玩,便站起身走到兩個(gè)小孩兒面前,先把女兒抱過來看看,見寧纖碧臉上滿是笑容,嘻嘻笑道:“女兒下午去三爺爺那里了,他院子里十幾種藥材呢,真好玩兒?!?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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