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后煥然一新的老君觀出現(xiàn)在蕭紫陽的面前;其實老君觀本來就建的極為結(jié)實,盡管十年無人照管,風(fēng)吹雨打,基本建筑卻都毫無問題,工匠們所要做的只是對一些破損的地方進(jìn)行修修補(bǔ)補(bǔ);并給各個房間里添置了一些家具。
將工人打發(fā)走后,蕭紫陽將兩個人比較老實的老媽子留了下來。
兩人一個姓劉,一個姓李,都是采藥人留下的遺孀。這兩人都是男人死后不忍心拋棄孩子改嫁,帶著孩子饑一頓飽一頓的苦挨著日子。
兩人年紀(jì)都只有三十多歲,但是,艱辛的生活讓她們看上去卻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蕭紫陽便叫她們劉嬸,李嬸。
劉嬸和李嬸征得蕭紫陽同意,帶著孩子住在了老君觀里。劉嬸的兒子名叫大牛,七歲大,長得虎頭虎腦;李嬸的孩子是個女兒,名叫翠兒,只有五歲,身子非常瘦弱。
趙二柱洗干凈換上新衣服后看上去竟然十分清秀。他帶的四個孩子最大的一個名叫山子,今年九歲,皮膚黝黑,瘦的只見骨頭,兩個手臂特別長。聽二柱說,這小子別看瘦,力氣很是不小,爬樹抓魚非常拿手,沒有這個幫手他可能不但養(yǎng)不活幾個小孩不說,恐怕連自己都要餓死。
這些孩子中最小的一個只有三歲,二柱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和另一個嬰兒一起被扔在鎮(zhèn)南一棵老槐樹下,已經(jīng)餓得奄奄一息。二柱將兩個孩子都抱了回來,給大點的起名叫大槐,小的叫小槐,沒過多久小槐就死了,但是大槐生命力極強(qiáng),什么都能吃,就這么有一頓沒一頓的頑強(qiáng)活了下來。
剩下兩個孩子都只有七歲,一個男孩叫小黑,黑黑瘦瘦的,兩只眼睛特別大,小黑是從小被二柱收養(yǎng)的,跟著二柱的時間最長,名字也是二柱起的。
一個女孩叫萍兒,也瘦的皮包骨頭,她是幾個孩子中唯一一個話比較多的。
剛開始幾個孩子身上都生滿了瘡,蕭紫陽請來了大夫,經(jīng)過這些天的治療都好的差不多了。接連幾天都能吃上飽飯幾個孩子,臉上的菜色也慢慢的在消失。
這幾天的生活對趙二柱這幾個孩子來說,簡直就像到了天堂里,香噴噴的白米飯管飽不說,每頓都有肉菜,真好吃?。《疫€有暖和的衣服穿,晚上睡覺有厚厚的被子蓋,再也不會凍醒來了。所以幾個孩子對蕭紫陽都非常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興,將他們趕出去。
蕭紫陽買來幾本千字文,每天晚上有空時,便教教他們識字;二柱聰明伶俐,對讀書識字十分感興趣,很是用功,但是山子幾人卻是怎么也坐不??;蕭紫陽也沒什么耐心教育小孩,后來便只教二柱,再由二柱去教其他幾個孩子。
蕭紫陽將觀中安排妥當(dāng)后,又下山走訪了附近幾個村子的獵戶,買了兩頭山鹿和一只野豬回來,并且和獵戶們說好,讓他們將獵到的野物都先送到老君觀,他會以比市價高出一倍的價格收取。
同時他還告訴獵戶們,對于老虎,熊,等猛獸他以市價五倍收取。
因為他早就發(fā)現(xiàn),越是兇猛的野獸肉做出的藥膳效果就越好!
安頓好一切后,蕭紫陽開始了《紫玉生煙》第四章的修煉。
以前蕭紫陽在龍口鎮(zhèn)修煉《紫玉生煙》第三章時,覺得人世間肉體上的痛苦莫過于此,在一遍一遍的重復(fù)那些匪夷所思的動作的過程中,身體上所產(chǎn)生的痛,麻,酸,以及完成動作后的那種極度的疲勞,簡直讓人痛不欲生。若不是有心中對報仇的極度渴望,和身體每天都在一點點變強(qiáng)壯的成就感在支撐著,他是絕對堅持不下去的。
但是,今天一開始鍛煉第四章,他才發(fā)現(xiàn)以前的痛苦簡直是小兒科,如果以前的痛苦像官府的黑牢,那么現(xiàn)在的痛苦就如同進(jìn)了地府的十八層煉獄;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以絕大的毅力將第四章的第一套動作完成后,蕭紫陽重重的摔倒在豐禾山頂,他專門讓人修建的巨大練功臺的青石板上。整整半個時辰他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在他都要以為自己的修煉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身體是不是練廢了時,才感覺力氣一點一點的回到了身體里。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按照仙決中的手法按摩起穴道來。幸好經(jīng)過一年多的修煉,他的身體已經(jīng)比雜耍藝人還要柔韌十倍。不然他也的無法完成這套復(fù)雜了很多的按摩手法。
一次按摩完成,蕭紫陽感覺身體里像有一團(tuán)火被點燃了一般,渾身汗出如涌,皮膚像被熱水泡過般變的通紅。不一會,疲憊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緊接著強(qiáng)烈的饑餓感便涌上心頭。
蕭紫陽起身順著石階向下走去,從石階下來不過短短的數(shù)十息的時間,他覺得好像每走一步都會更餓一點,等他走到西廂房靠近水井的房間門口時,已經(jīng)感覺頭暈眼花,渾身發(fā)軟,似乎站都站不穩(wěn)了。
進(jìn)入房間,他一屁股坐在餐桌前,吩咐二柱將早已經(jīng)燉的極爛的山鹿肉給他盛了一大盆過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這間房間本來就是道觀的廚房,但是蕭紫陽吩咐在東廂房重新修了鍋灶,將這間廚房用來做了自己的專門的藥膳房。房中五口大鍋中,大塊的肉在翻滾著,這些都是蕭紫陽昨天配好之后,便開始下鍋煮著的藥膳,鍋中升騰的蒸汽中散發(fā)出濃濃的藥香。二柱在灶前看著火候。
不大工夫,蕭紫陽就在二柱目瞪口呆下連吃了三大盆,一只山鹿三十多斤肉,便有三分之一下了蕭紫陽的肚子,
“這藥膳的味道還真是夠嗆?!笔捵详栢洁熘哌M(jìn)專門的打坐房,開始用另一套手法按摩穴道。一遍按摩之后,他只覺得五臟六腑之中,似乎被熱氣熏蒸一般,滾滾熱流升騰而起,腸胃明顯的迅速震顫起來……一刻鐘之后饑餓感再次襲來。
如此三番之后,一只山鹿全部下了蕭紫陽的肚子,連湯也喝的一滴不剩。接著蕭紫陽再次來到山頂?shù)木毠ε_上。
蕭紫陽并沒有馬上開始修煉,他眼睛微閉拳頭緊握,似乎在進(jìn)行著劇烈的思想斗爭,是的,他在害怕,上次修煉時,肉體上的那種強(qiáng)烈的痛苦讓他不寒而栗。
突然蕭紫陽睜開眼睛,眼中放射出堅定的光芒。他緩慢而又堅定的開始了又一次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