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逢春人老成精,嘴上一套說辭,表面與章正教言語相對,認為陳奇與神像炸裂無關(guān),實際上內(nèi)心底又是另外一套想法。
可陳奇又哪是簡單好糊弄的人,刑逢春的小心思,陳奇雖然無法讀心看透,但也通過他的心情波動,猜得八九不離十。
刑逢春看出了陳奇弄壞神像只是一場意外,并非刻意而為,又察覺陳奇實力遠超同齡人,極有可能來歷不凡,故此也就沒有當場發(fā)作,動手擒拿陳奇。
但神像總歸算是符廟的顏面,這種特殊情況,他也搞不清究竟應(yīng)該如何處理,這才去詢問副院長的意見。
陳奇通過感知,能夠判斷出刑逢春并沒有多少敵意,也沒有想耍欲擒故縱的把戲,所以就暫且靜觀其變,按照原定計劃,進到符廟修行院內(nèi),在藏書閣里借書閱讀。
從刑逢春內(nèi)心的態(tài)度來看,即使最后符廟這邊想要追究陳奇的責任,也不會刻意鬧大,頂多是讓陳奇進行賠償罷了。
讀書途中,那道落在陳奇身上的探測符術(shù)固然隱蔽,但只要是動用到地脈精氣的力量,又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感知。
而隨著探測符術(shù)的解除,探測之人也沒有動用修行院內(nèi)一層扣一層好似套娃般預(yù)留的符紋去束縛抓捕陳奇,便也就意味著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刑逢春剛才說是去見副院長了吧……看來這位副院長還是挺大氣的?!?p> 陳奇笑了笑,
“不過這位副院長要是小心眼怎么辦?”
“符廟里幾十個地符師能圍毆我,我應(yīng)該也是打不過天符師的,但束手就擒也不是我的風格啊?!?p> “話說我要是能打得過,是不是就能把符廟洗劫一空了?”
念頭流轉(zhuǎn),陳奇頓時眼角一抽。
腦子里又被發(fā)了兩個“嗡嗡~”的彈窗。
淦!犯罪欲望越來越旺盛了,都開始潛移默化地影響正常的思維判斷了,怎么都不想想自己打不打得過!
咦?
我真的打不過嗎?
陳奇目光閃爍,突然有些躍躍欲試。
但隨著一疊書啪嗒一聲放到了他身前的書桌上,他的思緒也被拉了回來。
“前輩,你要的書都在這里了?!?p> 元竹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我剛才還去問了幾名學長有關(guān)第三層的藏書,他們給了我一些書名,到時候前輩你可以自己去看看?!?p> “辛苦你了?!?p> 陳奇微笑說道,拿出了兩張一千精氣石的代票。
這是之前付了空間符具的訂金后剩下的零頭。
本來他也不想給精氣石代票這么俗氣的東西,但奈何家底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都好像不適合元竹,想送符具,偏偏他都是靠白嫖手法激活的符具,不清楚正經(jīng)用法,總不能送個符具又不教人家怎么使用。
思來想去,陳奇發(fā)現(xiàn)他窮得只剩錢了。
“不用不用,齊正教答應(yīng)給我雙倍學分,用不著前輩你破費的!”
元竹連忙拒絕,不過陳奇一言不發(fā)地,將代票強勢放到他的手中,他也只好收下了。
“這還差不多,”陳奇笑了笑,“你先坐著休息一下,這些書夠我讀的了?!?p> “好嘞。”
元竹點點頭,先是正襟危坐,但后面也放松了下來,從一疊雜書中抽了一本,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陳奇見此,微微一笑,隨手將一本看完的雜書放下,又取來另外一本。
他的翻頁速度極快,所謂的一目十行比起他來都是遠遠不如。
雜書中的內(nèi)容,大多都是一些有關(guān)符祖,捕風捉影的傳聞,被確切證實的事情并不多,而且大部分描述的都是符祖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地,如何如何領(lǐng)悟到了一個新符紋的故事。
這些傳聞都陳奇來說并沒有意義,所以他一看到開頭便直接跳了過去,唯有與空間符紋相關(guān)的內(nèi)容才能夠令他停頓片刻。
然而一連三、四本書翻下來后,與符祖曾經(jīng)造訪異世界有關(guān)的傳聞,卻是沒有只言片語。
“這樣看來希望不大啊……”
陳奇目光閃爍。
雜書的數(shù)量雖然多,但以他的翻閱速度,很快都能看完。
元竹不能踏足的藏書閣第三層雖然還有幾本類似的書籍,但陳奇覺得不會有他想要看到的內(nèi)容。
“果然是沒那么輕易找到線索。”
陳奇無奈搖頭。
隨后,他將書桌上剩余的雜書都翻了個遍,跟元竹說了聲后,便登上了藏書閣的第三層,按照元竹之前問來的書名去找。
而結(jié)果也正如他所預(yù)料的,書是找到了,但沒有他想看的內(nèi)容,便打算下樓離開。
“大費周折,從外面走關(guān)系進入符廟的藏書閣,卻面露失望的,你還是第一個。”
藏書閣管理者杜歡走了過來,沉聲說道。
旁邊的學生看到一向以做事不講情面著稱的杜歡靠近,紛紛拿著書退避走遠。
陳奇聞言,笑了笑:“非是我對這里的藏書不滿,而是我要找的確實有些偏門了?!?p> “你想要找什么?”
“嗯……”陳奇斟酌片刻,“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一個傳聞,說符祖在研究空間符紋之時,曾意外發(fā)現(xiàn),除雙生界之外,還有其他世界存在,我對此非常好奇,所以在尋找書面記載,想要證實這一點?!?p> “不知道杜教學可有聽過類似的傳聞?”
杜歡聞言,眉頭一皺:“其他的世界……卻是不曾聽說過?!?p> “藏書閣里的書,我也大多讀過,并無這方面的記載?!?p> 果然如此嘛。
陳奇輕吐一口氣,只能說早有預(yù)料。
“那么既然如此,我便先告辭了?!?p> “等等,難得來了,藏書閣內(nèi)如此多的書,閣下真就不想再多看看,”杜歡出聲阻攔,“我看閣下也是好學之人,可以特批你上第五層一觀,如何?”
陳奇聞言,眉頭微皺,感知掃過,能夠發(fā)現(xiàn)杜歡別有目的。
“杜教學為何對我如此熱情客氣?你在故意拖延我?”
“……那是因為在我看來,你是個會多管閑事的人?!?p> “什么意思?”
陳奇一臉不解,感知下意識地擴散開來。
然后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在第一層讀書等著他的元竹此時并不在那,而是被兩個似乎是同齡的陌生人給帶走了。
從他們拉扯元竹的動作來看,顯然并不是朋友,而是欺負他的惡霸。
陳奇雙眼微瞇,正欲出去追趕,卻被杜歡伸手阻攔。
“閣下似乎已經(jīng)知道發(fā)生什么了,是探測符術(shù)嗎?厲害,我居然絲毫察覺不到任何痕跡?!倍艢g贊嘆說道。
“不必要的吹噓就免了吧。”陳奇眼中閃過寒芒,“你身為教師,有學生將要遭受欺辱,就什么都不做?”
“這其中內(nèi)情復(fù)雜,局外人還是不要管的好?!?p> “你是在故意縱容?!标惼婷碱^一皺。
“元竹得罪過你?”
杜歡露出譏嘲之笑:“元竹?怎么可能。”
“那為什么?”
“因為他姓元啊?!?p> 陳奇聞言,疑惑不解。
杜歡臉上的譏嘲之意頓時更甚:
“符祖,他也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