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石
滜南嗤笑一聲,隨意的攤開手掌,示意少年把虎牙給他。
瑯森這時候卻有些遲疑了,低著頭,不舍地凝視著手中的虎牙,這恐怕是他在這個男人面前唯一能借來看望小月的理由了。
躊躇了幾秒,又怕男人等的不耐煩,瑯森到底還是遲疑地將虎牙吊墜放到了男人手里。
男人接過虎牙,瑯森以為他這就要走了。
誰知滜南上下拋動著虎牙,又出人意料地問道:“虎山部落在哪里?”
他打聽自己部落干什么?
少年一愣,他在猶疑如果將部落的信息透露給這位強大的獸人,會不會是自找麻煩。
雖然他對這個懦弱又冷血的部落沒有什么歸屬感了,但他也不能做背叛部落的那個人。
而以面前這位紫階獸人的身手,完全可以給他們虎山部落帶來滅頂之災。
畢竟虎山部落里面大部分獸人都只有黃階以下的實力,勉強出現(xiàn)一個綠階,那可都是能當族長的存在了。
他在心底自嘲一聲,就像琥行那家伙,要不是他僥幸突破到了綠階,在關于小月的這件事上族人就不會一邊倒的支持他。
瑯森不甘心的握了握拳,自己那么努力,哪怕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十八歲了,卻還連黃階都沒到。
就他這種廢物,有什么資格去保護小月呢…
滜南忽然一下子靠在了身后的樹干上,把玩著手里的虎牙,不耐煩地仰了仰腦袋,直接開口打斷了少年的思路。
“喂,小家伙,你又在發(fā)什么呆?!?p> 雨水打在男人的臉上,從他性感的喉結滑過。
瑯森皺了皺眉,一臉無奈的反駁:“我不是小家伙,我已經(jīng)成年了?!?p> 瞟了眼少年消瘦的肩頭,成年了還這么廢?滜南只覺得有點好笑,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剛想開口嘲諷他幾句,忽然想到了什么,莫名其妙地收斂了笑意,開始嚴肅起來,把虎牙收到了空間里。
頓了頓,才開口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瑯森:“不是問你部落位置嗎?”
少年嚴謹?shù)拿蛑?,不說話。
滜南挑了挑眉:“不敢說?”
瑯森僵硬了一瞬,耿著脖子反駁:“有什么不敢說的!”
男人勾了勾嘴角:“是怕我一時開心跑過去滅了你們部落,還是怕我沒事兒閑的跑去搶奪你們部落的東西?”
“你到底想干什么…”少年低下了頭,已經(jīng)無力反駁滜南的任何一句質(zhì)問了。
“嘖?!睖跄嫌l(fā)的不耐煩,這小狼怎么這么啰嗦,直接回答他不就行了。
幸好阿月歸他了,不然跟這只小狼學壞了怎么辦。
男人忍住想要動手的沖動,他給阿月的朋友打壞了,萬一她生氣了怎么辦。
捏了捏眉心,他好脾氣的解釋道:“當然是去問問關于小老虎的事情,畢竟你是一問三不知?!?p> 最后的最后,瑯森終究是屈服了。
因為滜南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訴了他,還說小月現(xiàn)在就住在那里。
銀狼咧著嘴奔跑在林間,滿心滿眼都是期待,也不懼頭頂砸的他暈頭轉(zhuǎn)向的暴雨了。
感受到小銀狼已經(jīng)興奮的跑沒影兒了,黑豹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還不一定能過佘藍那關呢,希望懶蛇別給他掉鏈子。
接著,滜南也爭分奪秒地往虎山部落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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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正在家里和佘藍大眼瞪小眼。
不,是佘藍瞪著大眼發(fā)呆,而小老虎瞪著小眼在他尾巴邊干巴巴的看著。
“嗷嗚?”你在想什么啊大蛇?
佘藍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依舊呆呆地凝望著雨幕。
“嗷嗚嗷嗚?”是在思考蛇族的發(fā)展大業(yè),還是思考獸世的未來?
佘藍眼皮子輕輕地跳了跳,不仔細看都注意不到的那種。
“嗷…”男人用大手一把捏住了虎子的嘴巴。
佘藍在空間掏了掏,掏出了一堆在以前年少無知時扔進空間里的破爛。
把虎子推過去,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自己去玩?!?p> 神態(tài)之大方,就宛如霸道總裁揮金如土的樣子。
要是滜南還在,一定會一臉嫌棄的把他和他的破爛一起扔出去。
可榆月只覺得愛了愛了,大蛇居然隨隨便便就給她這么多好東西。
小老虎搖頭晃腦的跑回去叼出滜南給她做的那只蛇蛻袋子,昨天還稀罕地緊的寶貝果子,已經(jīng)被她毫不留情地倒了一地。
榆月拖著比自己還大不少的袋子走在佘藍的破爛堆里挑挑揀揀。
還順手拽來了龍貓。
龍貓小小一團瑟縮在榆月的屁股邊上,死活都不敢靠近佘藍。
廢話,它一只鼠,不僅怕大貓,也很怕大蛇的好嗎。
許是覺得大灰耗子抖來抖去的太丟人,榆月就攆它跑去撐著兜子了。
是以,圓滾滾的龍貓一邊抖著肚子,一邊還要盡心盡力的舉著小爪,撐起軟趴趴的袋子,方便虎子往里扔東西。
而棉獸則小心翼翼的向洞口走去,雖然那一地的“破爛”里有好幾樣看起來能好吃的東西,但它可不敢來湊熱鬧,龍貓怕大蛇,它也怕…
小老虎突然在一堆“寶貝”里面發(fā)現(xiàn)一塊奪目的石頭,石頭由內(nèi)而外綻放出綠藍相間的夢幻顏色,看起來不太尋常。
榆月推著都快趕上她腦袋大的螢石,推到了佘藍盤起的蛇尾旁。
哇,好搭配的顏色。
想了想,榆月把小爪子搭在螢石上,抬起腦袋,也不吱聲,只眼巴巴的盯著佘藍的俊臉。
榆月:我有疑問,大蛇。
幾分鐘過去…佘藍木然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了,無奈的低頭看她。
“干嘛?”
“嗷嗚!”這是干什么的石頭呀,大蛇?
佘藍歪著頭盯了一會兒那塊螢石,大概快兩分鐘過去了,就在榆月忍不住懷疑他又發(fā)上呆了的時候。
男人忽然一臉認真的開口:“這個不能吃。”
然后就利索地往后一仰,作勢又要繼續(xù)發(fā)呆。
榆月不依不饒地圍著他蹦蹦跳跳,誰要知道它能不能吃啦,她還能不知道這玩意兒不能吃?
她剛剛都偷偷摸摸啃過了好吧,早就知道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