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午到京的,因為飛機都會晚點。劇組的車在機場等著,她已經(jīng)沒時間回家了,打電話給陸硯,他們已經(jīng)到了,正在化妝。她無奈,看來沒時間吃飯了。
到了地方,換上衣服,畫了一個淡妝,把長發(fā)盤起,顯得成熟了許多。對著鏡中的自己,看了看,“這樣好嗎?”
“不喜歡自己太成熟?”陸硯遞給她一個漢堡包。
“不是,就是說不清楚的感覺?!彼舱f不清。
“你和奇哥的訪談我看了,挺不錯的,過會也那么夸夸我。”陸硯故意說道。
“你還用夸?”小米夸張的笑著。
林哥正好進來,看到他們倆,“別吃了,妝都花了。”
“花了也要吃,真沒力氣了?!毙∶滓Я艘淮罂?,她真的餓了。一早坐車到杭州,想吃早點都沒開門,到了機場,面包、咖啡、方便面她都不想吃。上了機直接睡著了,飛機餐也錯過了?,F(xiàn)是是她從昨天晚飯后第一頓飯,再不吃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不是小單元劇嗎?用得著這么趕?”陸硯給她擦嘴。
“奇哥的檔期就這幾天,所以我浪費這兩天,根本就沒法補,好在奇哥好說話,肯陪我加班,不然真是沒法了?!彼舆^紙巾自己邊小心的吃,邊注意自己的妝。
“這戲拍完了,有什么打算?”
“去學(xué)戲,我想好了,以后沒事我就在魔都呆著了。”她點頭保證著。
“什么戲?”陸硯還真不知道。
“越劇,我拜了大師呢!說不定將來我演電視不紅,唱越劇能唱紅呢!”小米再次得意的顯擺著。
林哥和陸硯一塊拍腦袋,果然跟這位新新人類搭不上界。
下午的開播儀式倒是比較輕松,她和陸硯合作了兩次,而私下與林哥的關(guān)系也良好,三人坐一塊,談及戲中的趣事都十分的投入。
比如自己最后死的那場戲,本來他們說得都挺感動的,輪到她說了,因為之前他們都說那場戲是在她的建議之下改的,人家自然要問,為什么會那么建議。小米表情十分糾結(jié)啊,她糾結(jié)著自己要不要說實話,還是啥也不說?被陸硯拍了一下,忍著笑說道,“其實我是怕硯哥和林哥對打時,打到我。”
陸硯和林哥一齊瞪著她。
“抱歉,那個你想,你想,演尸體是很難的,你一邊要抱著我,一邊跟林哥對打。我那會已經(jīng)死了,不能動,被打的可能性是很大的?!毙∶准奔钡慕忉屩熬退悴槐淮虻?,萬一你手滑了,我掉下來,也是挺危險的?!?p> 林哥笑倒了,陸硯直接捂著眼睛,不想看她了。
現(xiàn)場的氣氛無比的和諧。
“小米,聽說你和硯哥還有一部戲也演的是夫妻。”
“是啊,也是悲劇。他拋棄我了,娶了別人?!毙∶仔Φ?,轉(zhuǎn)頭看著陸硯。
“我是失憶了!”陸硯強調(diào)。
“更可恨,說都不說一聲,就娶別人了。”小米點頭,完全沒有諒解。
林哥再次笑倒。
“兩次合作有什么不同嗎?”
小米想想,“我覺得孫秀清很幸福,她死在愛人的懷里,所以我們設(shè)計的是她當時是笑著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她無怨無悔;而羅氏女,雖然她活著,可是還不如死了?!?p> “所以硯哥這兩個角色差異挺大的?!?p> “你說!”小米把話筒遞給了陸硯。
“算是吧,西門吹雪是面冷心熱,孫秀清是他生命里最亮麗的顏色。所以沒有孫秀清前,和失去孫秀清之后,他都只是一個會舞劍的機器。有孫秀清時,他才是一個完整的人;楊四郎相對簡單一些,羅氏女在他生命里應(yīng)該是燭光。也許很小的一點,但是卻能照到他最陰暗的地方。羅氏女是拉著四郎走出黑暗的那雙溫暖的手。沒有羅氏女的四郎,其實是失去了人生的一個部分的。但是西門吹雪是強人,沒有孫秀清了,他能做最好的劍客;但四郎沒有羅氏女之后,他缺失的是靈魂?!?p> “所以基本上小米都是陸硯的女神!”林哥接話。
小米倒了,大家笑做一團,當然除了小米和記者們,大家都知道林哥說的就是大實話。
連著兩天的活動,小米都表現(xiàn)得不錯,氣得葉子在電視前恨不得再把小米揪回來打一頓,那是外戲啊,用得著那么賣力嗎?不過看在順便宣傳了《楊家將》,她就不跟她一般計較了。
“晚上慶功會不參加?”
“趕飛機。”她卸了妝,拿著個漢堡有一口沒一口的啃著??蓱z她昨天回家就睡了,今天一早也就跟爹媽打了一個招呼就出了門,然后一直到現(xiàn)在馬上直接去機場,還有比她更悲劇的嗎?
“用我的車送你?!标懗幹佬∶椎谋D奋嚊]開回來,也對,就兩天,也開不回來。
“謝謝?!彼膊桓蜌饬恕W蛱煸缟鲜枪镜能嚾ソ拥?。公司的車沒有專業(yè)的保姆車舒服,可以讓她睡一會。
“下部戲想不想再跟我合作?”陸硯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要,再合作,會傳緋聞的?!彼R上搖頭,正好助理進來了,他只能送她們出去,讓自己的保姆車送他們?nèi)C場。
“動心了就說啊!”林哥站在他身后。
“才十九歲?!?p> “就是十九歲才要趕緊,過兩天被別人截了胡,你怎么辦?”林哥拍拍他。
陸硯輕嘆了一聲,想想剛剛她說怕緋聞的樣子,他也明白,這位對自己還真是沒感覺了。何苦自討苦吃,真的被拒絕了,連朋友都做不了了,自己一定接受不了,還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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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怕聽死字,跟同事說起,十五年前,我爸住院,同病區(qū)一位伯伯去世,家屬用尸體堵在醫(yī)師的辦公室門口,我隨意的經(jīng)過,還特意注意了一下那位伯伯露出的雙腳。那時老爸老媽都躲在病房里不敢出來,看到我,還問我有沒被嚇到。當時我還笑他們膽子小,這有什么可怕的。現(xiàn)在真的此一時,彼一時,聽都不能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