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臉上的笑容淡淡的,“陸少嚴重了,我記得你一直對我相當不屑一顧的,現(xiàn)在又何苦說這種話來擠兌我?!?p> 陸楓瞥了她一眼,“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p> 她一口氣被堵在胸口,異常的郁悶。
唐翊明白說讓她離陸楓遠點,但是她怎么覺得她和陸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似乎越來越近了,陸楓現(xiàn)在這種態(tài)度,她就算想撇清,也撇不清呀。
她深吸了一口氣,提醒自己要心平氣和,之后她拉著傅絮雅的手,一臉好奇的問道:“你有看到姚藝靜么?今天她怎么沒出現(xiàn)在陸少身邊呀,真是奇跡?!?p> 她一提姚藝靜,傅絮雅也來了精神,“陸少,我聽說姚家出事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姚藝靜跟了你這幾年,沒有功勞也算有苦勞吧,你就這么袖手旁觀?”
陸楓冷冷的說道:“姚藝靜煩了我這么幾年,我沒有對姚家火上澆油已經(jīng)不錯了,再說……”他說到這里,忽然看了云端一眼,深邃的黑眸中分明隱藏著別有深意的目光,“這事情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p> 云端被陸楓那一眼看的有些警覺,她不動聲色的微笑著,一邊繼續(xù)和傅絮雅打著秋風,一邊想著陸楓的那個表情。
莫非姚家出事和她有關?抑或說和她身邊的人有關。
她身邊的人沒幾個,和云端走的最近的無外乎就是唐翊和秦曦,秦曦是很討厭姚藝靜,但是秦曦應該不會為了小孩子置氣之類的事情就牽連上自己的家族毀了姚家。再聯(lián)想一下陸楓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這件事情最可能跟唐翊有關。
她咬唇。
莫非姚家的事情,是唐翊做的?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趁著傅絮雅走開進入自己的班之后,她裝作不經(jīng)意的湊到了陸楓身邊,“姚家的事情,和我的養(yǎng)父有關?”
陸楓回視著她,忽然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容,“我告訴了你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報答我?”
云端一時語滯,這小子還真是奸詐狡猾呀,這時候都不忘記敲詐。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陸楓就又說道:“今晚陪我去會所我就告訴你?!?p> 云端沉吟片刻,“我可以帶朋友去么?”
“秦曦么?”陸楓涼涼的說著,“她今晚不會有時間的,你打錯如意算盤了?!?p> “秦曦今晚為什么沒時間?”她瞪大眼睛,“她除了什么事情嗎?”
“也不算出了什么事情,好幾年前的老帳了,這是你以前也知道的呀,怎么現(xiàn)在想不起來了。”
她的笑容有點尷尬了,繞開了這個話題。
云端是知道,但是她不知道呀。
陸楓見她沒有接話,自顧自的說下去,“其實有些事情跟你說多了也不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p> 陸楓說完之后,快走了幾步,給她丟下一句下午放學后訓練的話,就離開了。
云端聳肩,她的成績不咋地,顯然不可能和陸楓這種高材生一個班的,也就拐到了她應該去的普通班。
她到的時候,秦曦已經(jīng)坐在了座位上,秦曦和她是同桌,再加上兩個人學習都不咋地,上課的時候相當不認真。
不過現(xiàn)在的云端要努力地擺脫她以前的形象,學習還是要好好學習的,唐翊是個靠不住的,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把她這個女兒給賣了。
她還是自食其力比較好。
她暑假的時候每天都努力地讀書,雖說有以前的底子在,但是畢竟隔了這么多年,她也忘了許多,只能一點點的慢慢撿起來了。
第一節(jié)是國語課,她攤開課本,老老實實的一副要認真聽講的樣子。
秦曦在一旁看直了眼睛,“云端,你該不會告訴我你要認真學習吧。”
云端點頭,“難道不可以嗎?我可是被嚴重警告了要好好學習的,不然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p> 秦曦聽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樣,表情有些嚴肅,壓低聲音對她說道:“你讓我查的事情頗為蹊蹺,我們中午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再跟你講?!?p> 云端認真的點頭,之后又繼續(xù)把目光放在了課本的上面。
但是,她雖然看著課本,心思早就飄遠了。
從秦曦的表情看,明顯事情有異,她要為自己留幾條后路才行。
所謂狡兔三窟。
這第一窟么,就要拿出以前的本領了。
她一出生就有心臟病,這個病纏綿的伴著她二十多年,直到她死去。
有心臟病的人,最忌諱情緒大起大落,最忌諱暴躁易怒,所以當初為了修身養(yǎng)性,她去學了刺繡,尤其擅長繡字。
她的刺繡雖然說不上多么頂級,但是修個屏風修個壁畫什么的,賣錢完全不成問題。而且當初她學刺繡的時候,也聯(lián)系過幾家收刺繡活的地方,現(xiàn)在那些地方她都還記得,等一有時間她就打算去看看,接幾樁生意,最起碼要有點私房錢才行。
曹家門廳高貴,讓女兒學的刺繡自然不會是那種滿大街都是的十字繡,而是正經(jīng)的蘇繡,所以,她的刺繡還是值一點錢的。
如今生機正愁,她還是要吃起老本行才行。
她正想著第二窟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秦曦撞了撞她的手臂,聲音很低的說道:“云端……”
“怎么了?”她也低聲問著。
“快上課了,別發(fā)愣了,我知道你沒在看書,剛才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答應,心思不定又跑到哪里去了呢,老師快來了,吳老頭可是喜歡點名的?!?p> 她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謝了秦曦一下,之后收回心思,老老實實地要聽課。
吳老頭人如其名,在學校里算是個年高德劭的老師,五十多歲了,據(jù)說教學水平不錯,但就是為人苛刻了一些,而且腦筋比較死,不畏懼權貴,也不怎么給那些二代三代們面子,為了避免在課堂上被批評,就連秦曦在他的課上可是乖乖的。
云端聽了這位吳老頭的大名之后,更是正襟危坐,絲毫不敢走神,一節(jié)課上下來,都有些神經(jīng)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