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全院大會
若是原來的傻柱,那就是供血鏈條的源頭,吸血鬼生物鏈的最低端,簡稱“食物”。
傻柱作為食物,是沒資格拯救秦淮茹的。
但是何雨柱已經(jīng)不同于傻柱,對這件事要心里有譜得多。
不管救不救秦淮茹,至少不會蠢到把一輩子搭在上面。
只不過,得先把秦寡婦給收拾一下,讓她清醒清醒——到底是誰在幫她,誰在害她,誰是她頭頂上吸血的。
打定了主意,何雨柱從容不迫,根本不急著去找秦寡婦。
俗話說得好:上趕著不是買賣,是求人,那就真成為冤大頭了!
端詳一下自己房間,四四方方的櫥柜,帶著沉悶陳舊的氣息,一張床凌亂不堪。
一個燒炭的爐子在屋子中央,還沒生火。
墻邊有一面帶著污垢、貼著鳳凰花紋的鏡子。
天氣正是干冷的時候,何雨柱對著鏡子看,一口氣噴在鏡子上,便起了一層霧氣。
收拾床鋪、打掃衛(wèi)生,把爐子生起火來,好一通忙碌,何雨柱感覺順眼多了。
曾經(jīng)他也是單身租過房子的,若是沒有自理能力,會把蟑螂養(yǎng)成老鼠大小,老鼠養(yǎng)成貓大小……
……
院子外面,秦淮茹舉著手,呆了好一會兒。
傻柱,這就走了?
進(jìn)屋關(guān)門這么利索,讓秦淮茹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以前這家伙可是有機會就湊到跟前有說有笑,自己一抱怨孩子吃不飽,那肯定米面錢糧或者剩菜剩飯就到手了,今天也沒表示一下就跑了。
該不會這長期飯票要跑了吧?
回到家里不久,三個孩子回來,秦淮茹一家吃飯。
棒梗、小當(dāng)、小槐花一個個抱著碗,盯著窩頭,一口也吃不下。
賈張氏上前仔細(xì)一聞,伸手掐住小當(dāng)小臉:“在外面吃什么好東西了,油乎乎的,一股肉味,也不給奶奶帶回來?”
小當(dāng)哇地一下就哭了,撲到秦淮茹懷里。
秦淮茹看向賈張氏:“媽!你干什么?”
“干什么?賠錢貨,還有臉哭?”賈張氏撇嘴,又和藹地看著棒梗,“你在外面吃飽沒?吃的什么?”
“哥哥做的叫花雞,可好吃了!”小槐花叫道。
賈張氏眼睛立起來:“沒問你,小賠錢貨!”
小槐花身體一縮,也扁著嘴,靠在秦淮茹身上,眼里全是淚花。
秦淮茹無奈地說道:“媽,你干什么,這兩孩子又沒得罪你。棒梗,跟媽說,叫花雞哪兒來的?”
“從后院撿的?!卑艄Uf道。
秦淮茹呆了一呆:后院?聾老太太、劉海中還是許大茂家?
肯定是許大茂家,前兩天見他提著兩只雞回來!
剛想到這里,就后面?zhèn)鱽砗笤涸S大茂的叫喊:“蛾子!娥子!咱家雞怎么少一只?”
秦淮茹瞪了一眼棒梗:“你就給我惹麻煩吧!”
賈張氏則是不以為意:“都在家里睡覺,不許出門,這事不能讓人知道。”
許大茂喊叫聲想起來的時候,何雨柱也聽見了。
他在中院,許大茂家在后院,何雨柱后窗戶正對著許大茂家門口。
因此聽得格外分明。
許大茂的老婆婁曉娥的聲音隨后也傳來:“不知道啊,我頭疼了一天,在床上躺著呢,我還以為是你送人了……”
“我能送誰?。磕鞘俏蚁锣l(xiāng)給人放電影,公社送我的!”
“那橫是不能在籠子里自己跑了吧?”
“快快快,各院找找去,快去?!?p> 兩口子說著話,行動起來,從后院找完又到中院,前院。
找了一圈沒找到,婁曉娥就在后院說了:“一只雞,要不就算了吧?找的我頭都疼了!”
“你說得輕巧!你除了頭疼擺你那大小姐嬌氣,還能干什么???”許大茂叫道,“下蛋的老母雞,放菜市場上怎么也要兩塊錢!”
兩口子本來過的就不如意,這時候反而吵吵起來了。
何雨柱聽得好笑,搖搖頭,要用爐子做飯,才發(fā)現(xiàn)家里無米面可用——平時不鎖門,家里什么吃喝的東西都被棒梗給偷走了。
原來的傻柱還特別自豪:棒梗只偷我一個,這是懂事,這是跟我親近!
純純的傻缺一個。
今天就只能餓肚子?
不成,等許大茂把偷雞的事情解決了,還得把雞燉上。
哪有廚子餓著肚子睡覺的道理?
后院許大茂兩口子暫時停下吵鬧,婁曉娥放不開自己的面子,沒有再吵鬧叫嚷,許大茂卻是做得出來,在院里叫起來。
“大伙都來評評理呀!”
“誰家這么缺德冒煙!”
“我好不容易養(yǎng)了兩只母雞,拿來生蛋的,這轉(zhuǎn)眼就丟了一只!”
他這一叫喊,頓時把同在后院的二大爺劉海中驚動了。
劉海中把盤子里面的煎雞蛋一口塞進(jìn)嘴里,在兩個兒子劉光天、劉光福的垂涎目光中,得意地咀嚼著雞蛋,挺著肚子走出來。
這一位官迷見到許大茂叫嚷,清了一下喉嚨。
“許大茂,怎么回事?。俊?p> 許大茂把事情一說,劉海中一拍手:“咱們四合院這是出大事了啊!”
“這十幾年一來,連個針頭線腦都沒丟過,今天丟了一只雞,這還了得?”
“開會!開全院大會!必須把那個偷雞賊找出來,不能讓這顆老鼠屎影響這院里的好風(fēng)氣!”
這一通嚷嚷,在二大爺人五人六的叫喊中,四合院二十幾戶人家,全都到齊了。
“那個,首先我說兩句……”
人到齊了,二大爺劉海中首先開口,儼然一副領(lǐng)導(dǎo)口氣,不過他肚子里面沒貨,干干巴巴說兩句,氣氛尬的一比。
他說不下去了,這才邀請一大爺主持大會。
何雨柱坐在板凳上看著這一幕,對二大爺又菜又愛玩,再一次有了新的認(rèn)識。
簡直堪比社交恐懼癥當(dāng)婚禮司儀,磕磕巴巴,就這還要當(dāng)領(lǐng)導(dǎo)?還感覺自己水平不錯?
一大爺站起身,神情嚴(yán)肅,開始發(fā)言。
他總是這樣一本正經(jīng),似乎從來沒有過半點私心。
“許大茂家里的雞被偷了,這個事很嚴(yán)重,我們院十幾年沒丟了一針一線了,突然丟了一只雞,這是個嚴(yán)肅的問題?!?p> “院里院外,來一個生面孔大家都能看見,今天院里可沒來生人。”
“也就是說,這只雞,丟在我們院里?!?p> 劉海中拍案而起:“沒錯,就是這樣,咱們院里出賊啦!”
“出大賊啦。”閻埠貴在一旁也說到,“一個下蛋的老母雞,這還了得嗎?”
三個大爺你一言我一語,分析的都還挺靠譜。
眾人都是點頭,這個院自從解放以來,分配給各家各戶以后,都是一群窮光蛋,那治安那的確是好,連門都不鎖的。
現(xiàn)在突然丟了一只雞,就跟壞事開了一個頭一樣。
大家心里都覺得應(yīng)該把這個偷雞賊找出來,否則以后偷摸東西還少不了。
許大茂聽到三個大爺?shù)脑?,低聲對婁曉娥低聲說道:“看見沒?敗家娘們,你懂什么?”
“我今天非得收拾收拾某些人不可!”
婁曉娥有點不明白:丟一只雞,你能收拾誰啊?
她卻是不知道,許大茂之前在食堂遭受棒梗的“頭頂打雞”,心里面不僅懷恨在心,還把馬華追棒梗,說棒梗拿公家醬油都聽在心里。
這么一會兒找不到雞,開全院大會,又看見秦淮茹東張西望,許大茂已經(jīng)心里有譜了。
這事情,跑不了秦寡婦家里的孩子。
一想起來,許大茂就感覺胯下還抽抽地疼,這臭小子腦袋怎么這么硬?銅頭鐵尾嗎?
不過,這事情不急,還得從老對頭傻柱下手。
許大茂站起來,清了清嗓子:“要說我家這老母雞,那可是留著下蛋的!不是一般的老母雞。”
“誰要是拿了,就算是現(xiàn)在還回來,萬一驚著了,下不了蛋,那該怎么賠?誰要是一把抓住,仗著自己做飯好吃,吃進(jìn)肚子里,那又該怎么賠?”
“還有,我許大茂在四合院,也就一個對頭,誰能干出來這事,我看也就八九不離十?!?p> 許大茂的話說完,對著何雨柱挑眉瞪眼。
顯然他說的就是何雨柱。
二大爺劉海中點點頭:“嗯,言之有理?!?p> “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如同縣官拍著驚堂木。
“傻柱,是不是你偷的雞,你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