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不走,那啞女又沒法溝通,他的事還能說個屁呀?!皼]事,只是來看看?!?p> “喲,勞林大人關(guān)心了,小妹這啊,一切都好,有林大人這樣做父親的,定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得嫁出去?!蹦膲夭婚_提哪壺,提的就是你的痛腳。
林成霖坐不住了,客氣了一下,便告了辭,看著那略有些狼狽的背影,兄妹三人扯開了一抹冷笑。
林成霖回去如何想法子填補那張單子,就不是穆安枝操心的事了,當(dāng)然是越亂越好,讓人盯緊了,不出什么歪招就成了。
作為待嫁女,她要忙的事還真不多,嫁妝有人替她操心了,一下子還是好幾個,聽說曼玉與陳子豪那兩個也在準(zhǔn)備,他們要盡心,她也沒法子。
喜服,她已經(jīng)繡好了,難得閑了下來,便開始研究吃食,這種閑心思可不多,花樣一出,可是高興壞了在將軍府的人。
特別是玄老,這回他不鬧著出門了,少主與小徒兒的大日子怎樣他也要參加,府里的都開心了,蕭長翊可不樂意了。
府里多了兩個兄弟在,他白日里不好過來,好些東西都沒嘗到,好在的涵兒會給他留,可總歸心里是不平衡的。
幸好小人兒溫順也疼他,倒是能彌補一二,只待日子到了把人娶回去才好。
還沒等他更多的憧景未來,京中的流言便四起了,剛開始時,只是穆大將軍的一些閑話,也就是在林成霖上門后的二三日,便傳出了啞巴郡主府上有兩個年輕男人的話。
這話不能細(xì)聽,一個待嫁女,住在一個沒有長輩的府?,還冒出兩個身份不明的年輕男人,讓人暇想的空間太大了。
穆安枝當(dāng)天就收到信了,不作他想,便知是誰,想逼她就范,這種招也使出來了,不過她無所謂,清者自清,這種事越說越不清楚了,還不如不管,只要哥哥信她便好。
可商澤謀與陶駿喆不樂意,一個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怎能讓人給污了去,對那個姓林的更是厭惡到了極致。不過同樣,他們也沒有好法子。
左不能說,右不能澄清,兩難。而這個難題對于他們說是,對于別人來說卻不是,流言剛出來,第二天,蕭長翊便大大方方登門了,名為對兩位舅兄盡一下地主之宜。
請兩位舅兄京城一游,這一招不可謂不高,這次回京,他交了差,不同于前幾回,莫昊對他是大加贊賞。
這時朝臣們才知道,從皇陵之事到雪災(zāi),再到這一次汛期大水平安過渡,這位剛冒頭的端王世子可是出了大力氣,又有多少人是被他拉下的馬,是個厲害的,還是個不聲不響厲害的。
莫昊的目的達(dá)到了,他的獎賞給的也很意思,官位沒落在實處,可級別提起來了,本一個端王府世子也就從二品頂了天了,這還是皇上給面子的情況下。
如今直接到了正一品,相當(dāng)于太子的兒子的級別,別看沒什么明確官職,這已不得了了。
這官職莫昊不是想給,而是不能給,馬上這小子就要娶他的小孫女了,兩人又黏糊,若是有了實職,在家就呆不了幾天,便要上朝,扔下小孫女一人在家就不好了。
還不如等他們成了婚,過段時間再給安排實權(quán),他的行為讓朝臣們有些看不懂,說是重用端王府吧,只是得用了一個蕭風(fēng)翊,沒重用吧,這位又……
總歸圣心難測,怎樣也不會想到是為了那個原因,別人怎么想蕭長翊不知道,對這個級別他一點也不在乎,唯一的好處在今個體現(xiàn)了。
他出了名,關(guān)注他的人便多了,如今他來了這么一出,就不得不讓人多想想多打聽打聽了,這從將軍府里了出來的兩位是誰。
結(jié)果鬧了半天,是人家穆大將軍義子的義子,也就是人家天成郡主的義兄,蕭長翊蕭世子的舅兄,這關(guān)系鬧的,哪還有什么流言,連個泡都冒不出來。
沒見三個男人走在一塊相談甚歡嗎?沒看到相處得如兄弟一樣嗎?只有商澤謀暗地里磨牙,個老三確實是個心思深的,哄走了小妹不說,還利用這個機會討好他們。
引得他們不得不配合他來這么一出兄弟友恭的一套,哼,等著,娶小妹的那天,才不會放過你。
而陶駿喆則有些神游天外,義父說娶小妹的人他們認(rèn)識,他一直沒猜出來,直到今個見了,才知是三哥,若三哥可以,是不是……
只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蕭長翊很少往熱鬧的地方去,可今個卻是哪里熱鬧往哪里鉆,酒樓是昨天就定好的位置,席間前來打招呼的人不少,效果很好。
商四與陶五也明白,配合的也到位,之后他們?nèi)チ肆岘囬w,玲瓏閣是個特殊的存在,不同于煙花之地,又不同于平常的茶館談事的場合。
更高雅,更有趣,也更賞心悅目,是許多人除了顯身份外,真心愛去的地方。
不同的劇目,不同的演繹方式,別樣的舞臺,極好的故事,美妙的伴奏,精湛的演出,帶給人的視覺盛宴,都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更何況對于蕭長翊來說,還是他的小人兒開的,怎樣也得帶這兩位來瞧瞧,不同于酒樓,這里安靜也好說話。
“這個地方倒是雅致?!鄙虧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評價。
“是小六的?!毕雭砗瓋阂膊粫軙@幾個兄弟。
“小妹的?”說起來這是近一年來,蕭長翊同他們分開后的第一次見面,當(dāng)然還不知他們已改了口,叫小妹也成,獨獨若涵與涵兒只能他一個人叫。
“嗯,很像她的風(fēng)格?!碧瘴灞静桓信d趣,聽說是小妹的,才開始仔細(xì)打量。
“我們可以放心在這說話?!彼纳矸菰诤瓋哼@邊算是過了明路,自然安全。
“嗯,是可以好好說說話了?!?p> 商四是開酒樓的,當(dāng)然知道哪些地方容易讓人偷聽了去,而且好多法子還是小妹教的,自己干了這一行,行走在外,就更小心了,談不上滴水不漏,卻也盡量注意著。
如今到了她的地盤上,自然可以放松一下?!拔艺f三哥呀,你這身份可是藏得夠深啊?!币荒芎煤谜f話,第一件事當(dāng)然得興師問罪了。
蕭長翊知道他們有氣,氣的還不是他瞞了身份,他有身份這事,這幾個兄弟心中都有數(shù),氣的是他要娶涵兒,也就是他們的小妹。
本是大家的小妹,結(jié)果就要成為他一人的了,不平衡也是正常的,而他也樂意面對這一切。
“四弟莫怪,實屬不得已?!笔掗L翊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
“哼?!鄙趟睦浜?,這位的身世他們幾個清楚,應(yīng)該說是端王世子的身世他們幾個清楚,就是沒能對上人,如今對上了,也是知他的不易。
“三哥,怕是早就知道小六是小妹吧?!碧瘴逡恢焙馨察o,此時冷不丁得冒一句出來,正問到點子上了。
“不瞞四弟,五弟,幾年前我便曉了。”具體幾年他不能說,怕傳到涵兒耳朵里,同他算帳。
“你一開始便起了這個心思嗎?”陶五抿緊了唇,神色不是很好看。
“其實在十一年前,小六還沒到義父跟前時,我們便認(rèn)識了,六年前的認(rèn)親,只是我們的重逢?!笔掗L翊把時間的距離位得遠(yuǎn)了些,告訴他們他真的與涵兒同他們之間是不同的。
“據(jù)我所知,很早天成郡主與端王世子就有婚約。”商四的問題也尖銳,現(xiàn)在知道這兩人是這兩人了,可之前呢,特別是他們兩個,誰敢保證對方就是那一個。
“在沒見到天成郡主之前,我是不愿做這個世子的?!毕氲侥切∪藘和娴囊皇只?,蕭長翊無奈得笑了笑,如若不是他先準(zhǔn)備了信物,讓她知曉了自己的心意,這事還真是不好說呢。
“你是說,小妹做了選擇,你才成為了世子。”都不是笨人,一點就透。
“在那之前,我是動了心,可小六并沒有回應(yīng)。”主要是他沒有等到,小六便回了京。
“直到在京城再次現(xiàn)遇,才……”他對那一晚的細(xì)節(jié)記得很清楚,小人兒滿眼的星辰,而她卻是他眼中最閃耀的,唯一存在的那一個。
這話說到這份上,就沒什么好聊的了,不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因圣旨所迫小妹才嫁,而是在順?biāo)浦?,正好合了兩人的心意?p> 也是,依小妹的性子,只要她不愿,誰也勉強不了她。
陶五想明白了,神情更是落莫了幾分,不再去聽三哥與四哥在聊什么,而是去看那舞臺,至于看沒看進(jìn)去,便只有他知道了。
商四隱諱得看了他一眼,有些擔(dān)憂,他們倆個是兄弟中走得最近的,一是年紀(jì)相仿,二是在小六沒來之前,這個弟弟最小,關(guān)注的也就多一些。
這么多年的兄弟,許多東西還是看得出來的,更何況,陶五并不一個特別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唉,造化弄人啊,誰讓他醒悟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