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二更求票!感謝書友100805163856779、暗黑龍兩位讀者的打賞!
西涼軍的大營,帥帳之內(nèi)燭火輝煌。
李傕正滿臉怒氣的獨坐,一雙眼睛怒視著郭汜離開后還在抖動的帳篷門簾,二人剛剛因為進軍方案發(fā)生了分歧,進而劇烈的爭吵起來。
李傕主張集中兵力全速前進,直達長安城下圍城,郭汜則提議兵分兩路,兩個人各自統(tǒng)兵一半,分左右前進。
其實兩個人各自有自己的算盤,李傕怕郭汜分出兵去之后不再聽自己約束,如此一來自己在西涼軍中的實權(quán)與威信將會被大大削弱,而郭汜的確是這樣想的。
兩人一頓爭吵之后,險些動手互毆,幸虧被雙方的部將拉開,最后由賈詡出面先安撫了李傕,又親自把郭汜勸了出去,望著郭汜離開的背影,李傕的怒意未消,將部將全部趕了出去。
李傕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春風吹的搖擺的門簾,內(nèi)心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忽然拔劍出鞘一下將桌案砍去了一角,怒道:“郭阿多怎敢如此無禮,吾早晚必殺之!”
門簾一挑,進來一人,正是剛剛把郭汜勸走的賈詡,“將軍不必動怒,郭將軍也是出于我軍利益所想,兩位將軍雖然見解不同,也大可不必動怒,否則大戰(zhàn)在即,自亂軍心,乃是兵家大忌?!?p> 李傕翻了翻眼皮看了賈詡一眼,怒猶未消:“文和,我把你從元江身邊要了過來,你是不是不太甘心?若是你愿意跟隨元江,就當我沒有提過此事,你還是連夜去宛城尋找元江去吧?!?p> 半月前張濟帶著賈到安定拜謁李傕共商攻略長安大計之后,李傕便一定要把賈詡留在身邊為自己出謀劃策,賈詡拗不過只能答應(yīng),張濟也不敢得罪李傕,也只能吃個啞巴虧,賈詡就這樣留在了李傕身邊。
只是李傕后來卻看賈詡不太順眼,對于去年長安兵敗之時賈詡跟著張濟逃跑,而不是跟著自己之事一直耿耿在懷,感覺賈詡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實心踏地的出謀劃策。
“將軍說那里話,你一直是太師手下的頭號大將,太師不在了,我們西涼軍自然應(yīng)當以將軍馬首是瞻?!辟Z詡躬身施禮道,臉上一副古井不波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他心里此刻想的什么。
“是么?”
李傕睥睨了賈詡一眼,“那為何當初在長安你跟著元江去了宛城,而不是跟隨我退到雍州?!?p> “兵敗如山倒,亂軍之中,詡無暇自顧,為求活命,也只能看到那支兵馬就跟著那支了?!?p> 聽了賈詡的話,李傕的神態(tài)稍稍好轉(zhuǎn),撫須道:“原來如此……那依你之見,我與郭阿多誰的主意更正確?我西涼軍七萬人,白波軍一萬,加上十萬匈奴兵,宛城的兩萬人,接近二十倍于敵人,況且聽說那關(guān)羽在河東尚未到達長安,我大軍自當長驅(qū)直入,直逼城下合圍長安,他郭阿多居然要兵分兩路,簡直是不通兵法,胡言亂語!”
賈詡又怎么看不出李、郭二人發(fā)生爭端的原因,心中暗道:你說的二十萬在哪里?匈奴兵剛剛在武威郡露了下頭,不知道打得什么算盤,而宛城的軍隊要想攻擊長安需要先過皇甫嵩的地盤,皇甫嵩與關(guān)羽交好,又擅長用兵,恐怕要過潼關(guān)不會這么容易。
只是賈詡看李傕臉色不善,只得緘口不語,點頭稱是。
李傕見賈詡贊同自己的觀點,臉色好轉(zhuǎn)了許多,口氣也和藹了:“文和啊,依我之見應(yīng)當命秦通、李樂、韓暹三人直抵長安城下扎寨,我們的戰(zhàn)車與大軍軍隨后跟上,將長安圍個水泄不通,長安城中僅有一萬一千人,某料他們一定不敢出城迎戰(zhàn),必是閉門死守,只要我軍圍城之后,用戰(zhàn)車在外面堵住關(guān)羽,他就進不了城,時間長了,城內(nèi)守軍必然心慌自亂?!?p> 賈詡搖頭道:“長安守將張遼性果敢,有膽魄,通曉軍法,不可輕敵,若是被他半途伏擊,將會挫我軍銳氣,將軍當給秦通修書一封,讓他步步為營,謹防埋伏,只要謹慎行事,我軍勢大,陣地僵持之時我軍便會占上風?!?p> 李傕大笑道:“文和你謹慎的有些膽小了,長安城只有一萬一千人,就算他全部出城埋伏又有何懼?況且他們還要留下軍隊守城不是?縱有埋伏也不足為懼!張遼只是呂布手下的一名偏將,去年呂布尚且被我們殺的丟盔棄甲,棄了長安落荒而逃,張遼又算是個什么東西!步步為營貽誤了戰(zhàn)機,豈不可惜?兵法云‘兵貴神速’,此事就這樣定了,我即刻傳令讓秦通長驅(qū)直入?!?p> 賈詡聞言不語,心道你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難道不知道兵法云“知己知彼”么?你只知道敵軍兵力少,卻不知道揣摩敵軍敵軍主將的心思,只怕秦通以驕兵之態(tài)并然會遭遇迎頭痛擊,心中暗嘆一聲“李、郭二人不足與之謀策,我當離去,以求全身之策。”
看著李傕那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賈詡還是不忍心看著西涼軍兵敗,又嘗試著進言道:“將軍,詡還有一計,還望將軍采納?!?p> 李傕一揮手道:“有話直說!”
“先前聞報河北袁紹與關(guān)羽不睦,我大軍進犯長安,關(guān)羽必然親自來長安御敵,如此則河東空虛,不如將軍修書一封,派遣使者多帶些珠寶前往鄴城,連接袁紹,讓他出兵夾擊河東,如此則關(guān)羽首尾不能顧,縱算他有萬萬人不當之勇,只怕也是分身乏術(shù)?!?p> 李傕聞言嗤之以鼻的道:“袁紹算是個什么東西,在他做盟主進攻洛陽的時候,我曾經(jīng)與他在陣前互罵,現(xiàn)在卻讓我去求他,絕不可能!況且我的珠寶都是戰(zhàn)士們用鮮血換來的,怎么能隨便送給袁紹這個混蛋,我不用他幫忙,照樣攻破長安。行了,今晚就到這里了,你休息去吧!”
李傕話畢不耐煩的揮手示意賈詡離開,賈詡看了看李傕的臉色,躬身告退,出了帥帳,仰天輕嘆一聲,搖了搖頭向馬棚走去。
夜色之中,賈詡騎上了一匹快馬來到營門前,守門的軍校問道:“天色這么晚了,先生要去哪里?”
“將軍讓我去前方秦通軍營傳達軍令,速開寨門!”
營門緩緩敞開,賈詡縱馬揚鞭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