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院內(nèi)室,一僧一俗兩個老人相對而坐于炕上,二人之間隔一炕桌,上置棋盤,卻是僧執(zhí)白子,俗執(zhí)黑子。
“德彰,到你了,哈哈,這下你如何破局?”老爺子笑呵呵道,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能夠直接喊德彰大師為德彰,顯然地位不低且二人熟識。
德彰大師默然無語,好吧,其實是不想理會他,只是思考片刻又捻起一枚白子置于一空位,“請?!?p> 別人不知道他為什么惡趣味又來了還這般高興,剛替他喊了人來的方丈還能不知道嗎,有這樣位高權(quán)重又喜怒不定的朋友,方丈大師表示心累,累覺不愛。
“哎呀呀,你怎么就看出來了呢,嘖嘖,可惜了。”嘴上說著可惜的老爺子臉上可是沒有半分可惜的神色,‘啪’又落下一子,“哎,德彰你知道,我這孫女甚是乖巧可愛,不知道我那重外孫是否也隨他娘一般可愛?!?p> 看著老友臉上的憧憬(得意)之色,德彰大師無奈,老衲是沒有兒子更沒有孫女更更沒有重外孫,你也不能這么炫耀吧,不造秀恩愛分得快嗎!愛炫耀的好朋友什么的真是夠了!
無論心里怎么吐槽,當(dāng)了幾十年大師的德彰大師的定力那不是蓋的,大師面上依然是一派淡然閑適的高僧模樣。
#論面具戴久了會不會成為面癱#
#如何淡定的面對來自好基友的炫耀#
如此在老爺子單方面‘言談甚歡’的情況下,兩人又走了十幾個回合。
“阿彌陀佛,施主,你心不靜?!钡抡么髱熉湎伦詈笠蛔?。
老爺子此時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好嗎,哪有心情再去下棋,輸了是注定的結(jié)果,“這次你贏了,下次朕會贏回來的。哎,我那孫女怎么還沒到,你家那小和尚不會找不到人吧?”
“不會”,德彰大師吐出兩個字就不再理會某個不要臉的死孫女控,任誰從一大早就被念叨個不停‘我孫女如何如何云云,我重外孫如何如何云云’都不會想再聽到那所謂的‘孫女和重外孫’的事兒了。
這時,恒實小和尚也終于帶著問題寶寶可卿到了。
“方丈,人到了?!焙寐铮@位果然是一脈相承的,謹遵不多言的特色。
可卿一瞧,樂了,這不是她那便宜爺爺嗎,怎么也到這兒來了,就說方丈怎么會對她感興趣,更別提叫一個女子到方丈院來了,原來還有‘幕后之人’啊。再看旁邊那位老和尚,淡然隨和,明明沒有修為,周身的氣息卻與環(huán)境相容,身上的功德金光閃瞎可卿的眼,看來還真是一位得道高僧,搞不好哪天可就真的飛升了啊。
“見過……祖父,方丈大師!”可卿抱著小賈焱盈盈下拜,既然某人沒有明言,那么不跪也是說得過去的,能不跪真是太好啦。
話音剛落,老爺子還沒來得及叫起呢,經(jīng)聽到奶聲奶氣頓頓磕磕的軟糯聲音響起,“撕……撕,虎!”
可卿一臉懵逼的低頭看著小賈焱的黑眼睛,霧草,兒子,這可不能亂叫啊,這倆人哪個都不能給你當(dāng)師父的?。?p> 老爺子笑的滿臉菊花,這孩子有意思,趕緊叫起,“曤兒,這就是焱哥兒吧,快抱過來給我瞧瞧?!?p> 這時候一直不聲不響的德彰大師張嘴來了一句,“此子與我佛有緣?!?p> 可卿瞬間就炸毛了,什么叫與佛有緣?跟你家祖師爺準(zhǔn)提圣人學(xué)的咩?老娘的兒子就是有緣也是與道有緣,誰特么要出家當(dāng)和尚了,我兒砸還要娶妻成家傳宗接代吶?。铎`:當(dāng)?shù)朗恳粯右彩浅黾也荒芙Y(jié)婚的呦~可卿:正所謂道侶,沒聽說過嗎?念靈:……你贏了)
剛要開口反駁,就有人搶到可卿前面道:“德彰,這是朕的重孫,朕知道你羨慕,想要自個兒生去,別惦記朕的!”
好嘛,這位顯然沒有特意去掩蓋自個兒的身份,‘朕’啊‘朕’的就出來了,嚇得旁邊不知情的恒實小和尚一個哆嗦,‘麻麻,這里有一只活的皇帝!’。
可卿撇了撇嘴,這位可真是不講究,你要演就一直演下去啊,自爆馬甲算什么?老流氓!
又被插刀的方丈:……,欺負出家人是不道德的!
因著小賈焱是廢太子的外孫,而且是個男孩兒,老爺子似是想從團子身上找到某些共同點來回憶,畢竟比起女兒身的可卿,男孩兒說不定會更像一些(并沒有)。
不知道是老爺子年紀(jì)大了眼神兒不好還是因為小孩子都長得差不多,他看著看著竟是覺得確實有幾分像,再看小賈焱的年紀(jì),不禁又想起了當(dāng)年自己親手撫養(yǎng)長大的孩子,那時候也是這樣小小的一團,可愛的很,又最聽自己的話,會軟軟的喊自己‘父皇’。
瞧那滄桑的眼神就知道,老爺子已經(jīng)陷入回憶中了,可卿與方丈等人俱是不敢打擾,正如龍有逆鱗,帝王亦皆有禁忌,能讓帝王印象深刻久久不忘陷入回憶的東西,顯然不適合去觸碰打擾,不然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頭老龍,呵呵噠,他會讓你明白龍威何在。
————————————————我是紫禁城的分割線——————————————
“他去潭柘寺禮佛了?”御案前的帝王正筆走龍蛇的批閱奏章。
蘇公公低頭小心回話,“是,太上皇走的很急,清早便出發(fā)了,并未用鑾駕。聽說昨日寧國侯府女眷與林府安柔縣主也去了潭柘寺小住?!?p> “原來如此?!钡弁鯖]有抬頭,手里的朱筆卻頓了頓,在雪白的紙上染上一顆朱砂。呵呵,這時候倒是去追逐所謂的血脈親情了,當(dāng)年懲罰‘兒子’們的時候可是沒有半點兒手軟,就連捧在手心上的太子二哥也是說廢就廢,廢一遍都不夠,還廢了兩邊,而他們這些其他的兒子自小就更沒怎么享受過所謂的‘父愛’了。
想到可卿的資料,中年帝王心中不禁惡意的笑了笑,這位大侄女兒可是也完好的繼承了來自皇家的涼薄無情呢,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她的兒子了吧,許是除了那個女人,正常的女人總是愛著親生孩子的吧,但對去自家父皇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祖父,只怕很難產(chǎn)生父皇想要的親情吧。
所以說徒禛大大,你這是幸災(zāi)樂禍了吧?是吧?
蕭念靈
努力碼字中,嗷~(^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