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沒事吧?”宮旭撕下長袍一角幫我綁著肩膀止血,“該死……有毒,我沒帶藥……”
“我沒事……”我痛得咬唇,“他沒事吧?”
他查看了言幕紫的傷勢,發(fā)覺他沒有我傷得嚴(yán)重,反而擔(dān)心我的傷。
“嗯,雖然受傷了,可是那只妖似乎是想要活捉他,所以沒有用毒,只是皮外傷。你真的沒事?不要逞強(qiáng)?!?p> “沒事……我們回去吧?!蔽椅嬷鴤谄鹕?。
他馬上按著我,“別鬧了!你是想死嗎?沒事沒事!這可是妖魔的毒液!你以為一句沒事就真的沒事嗎!干嘛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幫他擋?。∧闶潜康皢?!”
“誰知道啊……身體自動就沖出去了。而且,如果不擋,剛剛它咬住的可是言幕紫的脖子!他會死的!”我語氣不善地頂了回去。
就算我做事沖動,也不用朝我發(fā)火吧!
他咬牙盯著我,氣得扭頭把言幕紫抱了起來,走了出去。
“回去了。”
我默默跟了上去,肩上的傷口依舊淌著血,可是已經(jīng)沒那么痛了,大概是麻木了,我余光發(fā)覺,血似乎變成正常的顏色了……我仔細(xì)一看,黑血確實是有點淡了。
他把言幕紫放在馬背上安置好,讓我上馬,我搖了搖頭,馬背那么小,等一下再顛出什么傷就麻煩了。
我沒發(fā)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加快,意識模糊了一陣,又清晰起來。
幸運的是,我們剛剛出來的時候,在別院大喊的內(nèi)容被祈氏一族的仆人聽見并且告訴了祈嵐他們,所以祈嵐帶著一隊人趕了過來,正好撞見回去的我們。
祈嵐查看了一下言幕紫的傷勢,命人安置在馬車上,又看見我肩膀淌著黑血的傷,眉頭一皺,冷聲道:“傷口有毒……怎么搞的!”
“被蜥蜴咬了一口。”我頭腦一陣恍惚,腳步不穩(wěn),宮旭扶住我說道,“那只蜥蜴妖想咬言幕紫脖子的時候,這家伙沖出去擋在他前面?!?p> 祈嵐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冷聲詢問了一下宮旭剛才的情形,然后抱著我坐上了馬車。
我們回到祈府后,言幕紫和我都在醫(yī)館處理傷口。
葉錦年看見我的傷口,一下子便蹙緊了眉頭。雖然依舊淌著黑血,可是我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口比一開始要淺,而且顏色也比較正常。
傷口,很快地在愈合。而且,毒素在消退。
“還好沒咬到要害,傷口也比較淺,麻煩的是有一部分毒素滲了進(jìn)去,已經(jīng)清理了一些,多加小心不要惡化了?!比~錦年邊幫我包扎邊說道
“嗯?!蔽衣唤?jīng)心地回答道,“言幕紫怎么樣了?”
“他還好,只有皮外傷,休息一下就行了。”他滿意地看了一下自己的包扎成果。
“多謝了?!蔽移鹕淼乐x離開,回房直接躺床上。
看著已經(jīng)包扎好的肩膀,我隱隱發(fā)現(xiàn)了一些不對勁的情況。
第一次跟墨溪打的時候,跟赤瞳對決的時候,被豬妖暴打的時候,給葉錦年血去研制瘟疫藥方的時候,幾乎每一次受傷,第二天傷口就完全愈合了。
由于是小傷我沒怎么在意,現(xiàn)在這傷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就算我再怎么遲鈍也明白了……
這愈合速度,比人類,甚至比妖怪還要快。而且,不止是愈合的速度,明明中了毒,卻自行在凈化。
而且,還可以凈化血祀羅,凈化瘟疫之毒。
我的血……具有奇異的靈力。
祈嵐開門進(jìn)來了,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發(fā)呆的我。
“傷,怎么樣?!彼淅湔f道。
語氣明顯是在生氣,我訕笑著回答,“沒事沒事,葉錦年說只要好好休養(yǎng)就可以了,沒咬到要害,傷口也淺?!?p> “沒咬到要害?你以為每次都有那么好的運氣?傷口淺?別開玩笑了,那只蜥蜴妖被刺中眼睛,惱羞成怒,咬下去的傷口怎么會淺!”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嘲諷和擔(dān)憂,我不由得一愣,呆呆地看著他。
“都跟你說要量力而行了,你怎么總是不聽?你明明就不強(qiáng),這種時候就不能在一旁看著嗎?你以為自己是妖魔就可以隨隨便便去擋一擊嗎?你以為你不會死嗎?我承認(rèn)你這樣做可以救言幕紫,但就算你不沖出去,宮旭也可以解決,他是祈氏的驅(qū)魔師,比你要強(qiáng)得多??墒悄憔尤贿€沖出去?你根本就是愚蠢!”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妖魔,明明是弱得要死,卻一直多管閑事!煙花大會你跳下水去救小孩,可是你分明就不會游泳!祭司在懲罰赤瞳的時候,你居然沖出去頂撞他!你知不知道他是祭司,龍鱗國的祭司,一個小手指都能把你捏死,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二皇子要帶你走,我本來可以阻止的,但你居然當(dāng)眾給皇子下馬威,你這不單是給祈氏添麻煩,更是害了你自己,我那次一直都在同二皇子周旋你知道嗎?可是他不肯放你我有什么辦法!第二天你居然還擅自闖進(jìn)去那個籠子里,皇子其實是想嚇你,可是你居然自己跳進(jìn)去救那些人,你是笨蛋嗎!”
“涯離城那一次,逸清祭司要殺死那只白狐,你居然跑出去阻止?你瘋了嗎?那只白狐差點殺了你,它殘忍殺害了那么多人,你居然還跑出去救它?你是笨蛋吧!還有那一次遇上豬妖的事,你居然沖出去救那幾個女子,你根本就沒有考慮清楚,自己的能力若是不足,是根本救不了他人的!”
“可是你為什么總是自不量力,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
我呆愣地看著他,他盯著我,斂眸映照著跳躍的燭火。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而且一向沉默寡言的他居然一口氣說了那么多話,我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乖乖地低頭道:“對不起……”
“我不是要來聽你道歉的,現(xiàn)在馬上給我起來,出去?!?p> “???”我一下子驚呆了,可憐兮兮地求情道:“我錯了啦,不要趕我出去嘛……”
“出去?!彼涞哪抗庵敝钡囟⒅?,我咬了咬牙,起身出去。
每一步都像灌了沉重的沙子。
他跟了出來,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劍丟給了我。我接住劍,錯愕地看著他。
“看什么看,不是早跟你說過了要教你如何防身嗎?”他蹙緊眉頭看著我,抽出自己腰際的劍。
“???”我才發(fā)覺他的意思和我理解的不一樣,“要教我?”
“不要?”他一挑眉。
“要要要!”我諂媚地直點頭,“師傅!”
“閉嘴?!?p> 他開始同我解釋劍術(shù)的精髓,我認(rèn)真聽著,偶爾也提出幾個問題,他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由于我的靈力埋藏太深,也不知道才能如何獲取,所以他想先幫我把身體和反應(yīng)練好了,再來思考靈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