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吵得不可開交,連我的聲音都沒聽見,而且他們周圍水漏不通,我根本擠不進去!我趕忙跑到藥房去,要讓他們相信我,就必須有所行動。
我扯下自己的面罩,跟里面的放棄希望的病人大聲說道:“各位!請聽我說!”
那些病人顫顫巍巍地看向我,眼神中滿滿的絕望,看到我如此高興的表情,竟流露出一絲怨憤和厭惡。
我沒管那刺眼的目光,接著說道:“我找到如何解決這場瘟疫的方法了!”
話音剛落,他們都掛上了震驚的表情,而后有人顫聲問道:“真……真的嗎……”
“沒錯!所以我會勸他們繼續(xù)留在這里!也不會讓他們焚城!也請你們不要放棄希望!再堅持一下!”我掩不住臉上的笑意。
他們聽完,表情各異,抱著自己的親友高興地歡呼著,也有的顫聲哭了起來。
“不過,要他們相信我需要一點東西,可以給我一碗你們的血嗎?一個人的就可以了,就一碗?!蔽覇柕?。
有人遲疑了一下,便劃破手心,用藥碗裝了一碗血給我。
我接了過來,“謝謝!那我去阻止他們了!”
我跑出了藥房,他們還在爭執(zhí),人群水漏不通,我深呼吸,閉上眼睛大喊:“聽我說——!”
聲音洪亮,一下子全場都停了下來,安靜地看向我,我順著人群擠了進去,來到了葉錦年和祈逸清面前,祈嵐也在旁邊。
“你有什么事……”
還沒等他們問,我趕緊對葉錦年說道:“我們不用離開了!”
葉錦年看向我手中的碗,有些疑惑地問道:“你這是說……為什么不用離開?”
“我找到解決瘟疫的方法了!”
話音剛落,他們都睜大眼眸面面相覷,驚聲問道:“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嗎!什么方法?奏效嗎!”
“我也是剛剛發(fā)現的,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至少有希望,有希望就要去做,不是嗎?”
我說著,將手中的碗遞給葉錦年。
葉錦年淡淡一看,便知道那是瘟疫病人的血,還沒等他抬起頭問我,我就一邊解釋一邊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
“這是瘟疫病人的血,你們仔細看?!?p> 說著,我便用匕首劃破手指,血痕幽幽淌出血來,滴入了黑血中。
跟剛剛一樣,黑血慢慢變成了正常的血色。
“這,這是……”葉錦年不敢置信地盯著我的手指,恍然大悟道:“你是說你的血可以凈化這瘟疫之毒!”
我點了點頭,其他人也都驚愕地看著我們,驚喜地叫道:“那那些人豈不是有救了?太好了!我們不用離開涯離城了!”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頓了頓,“我一個人的血,就算每人一滴也不夠分啊,涯離城那么多人,就算等我的血再生,他們也等不起。所以,葉錦年你就用我的血來研制解決瘟疫的藥好了,這樣對我也好點?!?p> 我歪頭一笑,“我可不想血被抽干變成一只干尸?!?p> 葉錦年狂點頭,“好!交給我吧!”
他又轉向祈逸清,嘴角掩不住得意的喜悅,“那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離開涯離城了對吧!”
祈逸清看著他孩子氣的表情,不由得一笑,“嗯,我會馬上跟大祭司他們商榷,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既然我們有辦法解決瘟疫,那就必須留下來。”
大家歡呼著,奔走相告著這個好消息。
一時間,整個涯離城似乎是撥開瘟疫的陰霾,迎來一抹美麗的陽光。
葉錦年一直埋頭研制治療瘟疫的藥,頻頻用到我的血,我便一直跟在他旁邊,最后干脆住在他隔壁的房間,隨叫隨到。
有時候,半夜三更,四周一片寂靜,正是睡意正酣的時候。他忽然尖叫著跑到我的床上,把還在睡夢中的我強行拉起來,抽刀取血,然后又如風一般跑回自己的房間噼里啪啦地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這樣的情況一個晚上要持續(xù)幾次,最后我終于受不了了,不耐煩地跟他說:“你要取血就取血,不要吵我睡覺!我需要休息!”
他很愉悅地答應了。
于是那天晚上我睡著了,半夜忽然感覺什么在我的床邊,靜默地用發(fā)光的眼睛看著我。
我說:“算了,你還是直接叫我起床吧……”
于是這幾個晚上我都是強撐著眼睛跟他一起坐在燭光下,研制藥方。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氣力,居然可以保持如此激昂的精神不眠不休地研制藥方。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xù)到他研制出了藥方,我才有一個安靜的睡眠時間。
他興奮不已地給病人試藥,也取得了不錯的效用,與此同時,大家也都積極清洗整個涯離城,防止出現再次感染的狀況。病人的身體也都漸漸恢復健康。
不久,這里的瘟疫便是完全解決了。
葉錦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疲憊不堪地睡了三天,吃飯時間一到就起來,其余時間都在睡,似乎是要把他幾天來的睡眠補回來的樣子。
他這樣做居然沒把身體搞壞?我對此感到不解。
祈嵐為了犒勞我,準備的食物倒是挺豐盛,不過我還是覺得失血過多,有些勉強,竟在瘟疫解決后足足睡了三天。
其實我覺得主要是因為葉錦年那幾天的摧殘。
瘟疫終于解決,也不再出現病人,雖然涯離城的百姓一直都很感激我們,想多留我們幾天,但我們還是婉拒了,搭上了馬車集體準備回天晶城。
我準備上馬車的瞬間,忽然感覺到遠處有一股陰冷強烈的視線,我身體一震,往來源望去,那里是荒野墳地的方向,可是仔細一看,卻沒有任何人,那么剛剛那個視線是錯覺咯?我不解地上了馬車。
回來之后,大家對我的態(tài)度是有些許變化的,變得比之前友好了許多,雖說并不是有多好,至少不會像之前一般惡言相向,但還是有一些例外的。
比如矅紫翊紫這兩只,它們一直在追著我說要一碗血來去玩一玩。
說得人家好像可以無限造血的樣子。
說得好像“來一碗茶水”一樣平常的樣子。
我逃啊逃,試圖逃離它們的魔爪,幾乎把整個祈軒學校都跑了一圈,它們還在追我,似乎覺得追起來很好玩?
我闖進了一個房間,悄悄地躲了起來,這里約莫是一個小書閣,擺著的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