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當我們不愿面對一些事的時候,我們就會自我選擇忽略,這種忽略帶來的是暫時性的麻痹,帶走的卻是自己的真實情感。離開安子淮的第五天,帶著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解開的結(jié)。
昨夜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朦朧間見一名女子不知怎地站在窗下,一名女子緩緩轉(zhuǎn)身,粲然而笑,朦朦朧朧看不清楚面孔,只能看見她微微揚起的嘴角,這種感覺極其熟悉,彷佛就是我所認識的某一個人。那女子轉(zhuǎn)身出門,我追了上去,牽住她衣袖,“你是誰?”
那女人緩緩轉(zhuǎn)身,“你不認識我是誰么?”
突然那女子的脖子彷佛被一雙大手掐住,扭曲成各種形狀,我聽見她牙齒咯咯作響,“你害死我,不認識了么?”
我雖有些害怕,卻沒有驚叫失措,憐憫地看著她,“原來是你?!?p> 那女子的脖子慢慢復(fù)位,五官從混沌中慢慢清晰起來,像水面漣漪后浮出一張絕世容顏,洪鶯鶯道:“你為什么不害怕?”
“我雖對你有歉意,而你最自己歉意更深。害你落得這般結(jié)局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p> 洪鶯鶯身形一晃,嗓子頓時沙啞起來,“可是我怨吶?!?p> “你怨什么?”
“我怨害死我的人,我詛咒他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就像我失去我的歌喉,名聲,財富,生命。你要幫我懲罰他,我就不再恨你纏你?!?p> 我正要上前問個清楚,突然洪鶯鶯一晃便失蹤的無影無蹤,我自花叢中穿梭去追逐那個身影,眼前一花,另一個俏麗身影出現(xiàn)在我眼前,卻是青子衿,“昔城?!?p> 我見了這女子大驚失色,“你倒底是誰?為什么他們都說沒有你這個人?”
“我就在這百花門中,你來找我?。 鼻嘧玉七h遠的聲音傳來。
一個激靈頓時醒了過來,窗子不知何時被推開,一絲涼風灌了進來,原來是南柯一夢。只是那場景歷歷在目,倒真似乎是冥冥之中給我的一點啟示。心里有些哀怨起來,他為什么沒有入我夢來?
看看天色將亮,我簡單洗漱,往小廚房而來。心里還在琢磨剛才那個詭異的夢境。
“宋姑娘來得真早!”
丁香這一嗓子倒是唬了我一跳,我連忙笑道:“原來是丁香姑娘,來得這般早?!?p> 丁香道:“有主子要吃些銀肚卷,我便早早起來準備。”
銀肚卷又是聞所未聞的吃食,我留了幾分心,見丁香如何做法。只見丁香只是普通和面搟餅,直到薄的像一層紙,再施展巧手捏成扇類形狀,撒上芝麻放入鍋蒸。
丁香見我仔細看她手下動作,道:“你這樣看是萬萬學(xué)不會的,這銀肚卷和面的水,火候以及用料都有講究,蒸出來便會銀白松軟。宋姑娘若是感興趣,我便將這些原料一一寫給你。”
我擺擺手,“不急,等姑娘有空的吧!”
和丁香聊了一陣子,鍋中便飄出了香味,丁香將火熄了,將銀肚卷取了出來,四處看了一看,急道:“今兒本該是汀蘭的職,怎么還不來?一會這銀肚卷涼了,那位又該生氣了?!倍∠阌滞藥谆兀€不見汀蘭身影,道:“宋姑娘,廚房重地不能沒人守著,那位又是個脾氣大的主,我先去送了,你且?guī)臀铱匆粫f別叫外人進來。”言罷便匆匆離去。
丁香竟然讓我這個剛來的海歸弟子替她看會廚房,自己去送這食物,真是古怪之極。難不成是戚門主要的東西,這般緊急?
我目送她身影遠去,搖搖頭,這百花門真是奇怪。丁香前腳走,一個紅衣弟子便上門了,看見我便道:“銀肚卷怎么還沒送來?那位都等急了?!?p> 我連忙道:“丁香姐姐送去了?!?p> 那紅衣弟子一甩衣袖,“這樣慢吞吞的,那位發(fā)了脾氣看你們怎么收場!”匆匆離去了。
等了好半天,丁香還是不回來,陸續(xù)有百花門弟子到了小廚房,其中一個急得滿頭大汗,連連道:“這下可慘了。丁香姐非罰我不可?!毕雭砭褪悄莻€遲到的汀蘭。這幾名弟子等了一會丁香不來,便合計了一番,說是三位門主的早飯再不做定然來不及,還是先按往常的口味做著,邊等丁香回來。
那個要吃銀肚卷的顯然不是三位門主,那又是誰?一串問號閃過腦海,我不動聲色,跟著她們打打下手。
飯菜幾乎都好了,丁香還回來,臉色有些蒼白,眼角邊還有些淚痕,許是剛才受了那位的氣,她見了汀蘭果然大大發(fā)了脾氣,“明個兒我就回了三門主此事看你在小廚房還能不能呆得??!”
汀蘭一聽這話,臉色立即大變,跪在地上只管磕頭,“姐姐饒我這一回吧!再不敢了!”
丁香恨恨道:“哪有下回,百花門從來不是給人二次機會的地方,你心里清楚的很!”
汀蘭求了又求最后知是無望,索性站了起來,大聲道:“別忘了你是怎么上來的,若是那人不給你第二次機會你還有今天!”
這話不說還好,汀蘭這話一出,丁香的臉色劇變,登時一掌拍下,直奔汀蘭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