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究竟是什么樣的怪物,才能把這些孩子變成那個鬼樣子?”張存疑惑詢問。
他本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恐怖慘案,沒想到,這一次出現(xiàn)竟然同時死了四個孩子。
馬衛(wèi)國不太懂這些。
段更看了他一眼,說道:“說是怪物也是對的,那家伙應(yīng)該是個特殊的寄生蟲,祂對生物的影響就像是鐵線蟲對螳螂那樣?!?p> “啊!”張存驚道:“一個寄生蟲就這么可怕嗎?”
段更道:“是的,就是這么可怕,所以今天我們來找你,就是想給你仔細檢查一番身體,一切進入過3620宿舍的人都有可能被寄生。”
聽到這話,馬衛(wèi)國一激靈。
艸!
這么重要的事,這個家伙竟然不說!
不對,我們來并不是為了給他檢查身體的呀。
張存顫聲:“只是進入過宿舍,都有可能被寄生嗎?”
段更點頭。
張存恐懼的眨眼,吞了口唾液,道:“我該怎么做?”
段更道:“可以站起來嗎?我們出去到陽光下面曬曬,那蟲子比較懼怕陽光,如果你身上有的話,一定會非常難受?!?p> “可以?!?p> 在馬衛(wèi)國的攙扶下,張存走出了宿舍區(qū),享受著陽光的照耀。
他并沒有出現(xiàn)什么痛苦的表情,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也就是身體被光照的有些暖洋洋的。
享受了一段時間后,他松了口氣。
“我身上并不難受啊,看來我沒有被寄生蟲寄生?!睆埓鏈\笑:“說起來,我好像也沒有進入過3620宿舍,我只是在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就暈了?!?p> “沒有就很安全。”
段更笑著回應(yīng),思緒還停留在那床下眼睛上。
寄生樹確實是懼怕陽光,更加喜歡陰暗之地,眼前的宿管沒有任何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沒事。
那瓷磚縫隙的粘液和他床下的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警察到之前,沒有人進過宿舍嗎?”
張存想了想,苦笑:“這我還真的不知道,我都暈了啊,我唯一的印象就是老李進去過,對了,老李進去會不會被寄生啊!”
說到也,張存有點著急,趕緊帶著段更和馬衛(wèi)國去找正在值班的老李,李建。
李建正靠在椅上休息,昨晚的事情,讓他有些睡不好,只要一閉眼就是那顆可怕的“樹”,上面的四個學生張嘴呢喃,不像活人。
張存上前,拽著李建就往外走。
“老李,咱們?nèi)駮裉?!?p> 李建驚醒,看到同事那蒼白的臉:“慢點,慢點,你才剛醒不久?!?p> 張存不回他,硬生生將他拽的太陽下。
片刻之后,毫無動靜。
他松了口氣,拍了拍李建:“還好你沒被寄生?!?p> 李建詫異,“什么寄生?”
段更上前一步,向他解釋。
聽完段更說的,李建也不由地放松了些。
“小小的寄生蟲竟然這么厲害!這年頭也太嚇人了吧,前段日子我還看到有市里兩個人在飛,以后會不會有鬼???”
“額……”
段更愣了愣,那飛的人,指的不會是他和人偶吧。
思緒回轉(zhuǎn),段更再次想到那床下眼睛,忍不住地問張存:“昨晚到現(xiàn)在,有人進入過您的房間嗎?”
“有??!”張存點頭。
段更:“誰?”
張存道:“警察啊,就他們來過?!?p> 靠!
難怪了。
進入過現(xiàn)場的警察們,鞋底或許會不小心沾到粘液。
那眼睛是我看錯了?
段更得不到答案,畢竟當他認真看的時候,那眼睛是沒有的。
線索不多,具體的調(diào)查只能看刑警隊這邊。
段更和馬衛(wèi)國轉(zhuǎn)悠一段時間后,就向兩個宿管告別。
“你那土雞蛋還有嗎?借我點,來炒菜?!崩罱ㄔ诤竺鎸埓嬲f道。
“還有。”
雞蛋?
段更回頭看了一眼,便走了。
………………
路上。
馬衛(wèi)國突然詢問:“你昨晚怎么突然讓我給我爺爺燒紙。”
段更道:“你爺爺叫馬愛國是嗎?”
“對啊?!?p> “他托夢給我的,說好長時間沒見過他孫子了。”段更雙手插兜,“你也知道我這職業(yè)的特殊性,這個夢,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行,我有時間去燒點?!?p> 段更:“什么有沒有時間啊,現(xiàn)在就有時間,直接去啊,我給你一起?!?p> “啊?”馬衛(wèi)國詫異。
段更解釋道:“好歹是給我托夢,要是我不去看看,他哪兒知道你是因為我去的?!?p> “行吧!”
兩人花了點功夫,買了點紙錢、金元寶啥的,坐著車直奔公墓。
說來也奇怪,燕云市里,很少會出現(xiàn)有關(guān)公墓的都市奇談,或許,這是快遞員的威懾吧。
馬衛(wèi)國領(lǐng)著段更找到了那塊平平無奇的墓碑,點燃紙錢后,認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段更心中暗道,快遞員,我可算想起來你的事情了。
說實在的,子神事件后,他就忘了燒紙這回事,一個月里,快遞員也不提醒,要不是昨晚看到了馬衛(wèi)國,他真可能就想不起來了。
因為段更托夢的說法,馬衛(wèi)國態(tài)度非常認真,還和墓碑聊起了家常,讓快遞員不要擔心什么的。
好一陣后,馬衛(wèi)國站起來。
他道:“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爺爺長什么樣?!?p> 段更嗯了一聲。
馬衛(wèi)國繼續(xù)道:“除了一個名字,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要不是你昨晚說了一下,燒紙掃墓這事兒,我也只有會等到清明鬼節(jié)的時候才來。”
“可以理解?!?p> 就在此刻,一股讓馬衛(wèi)國有些后背發(fā)涼的風吹過。
段更抬眸。
快遞員正站在墓碑前,平視自己的孫子。
快遞員向段更點了點頭。
段更笑了笑,指著快遞員的墓碑,對馬衛(wèi)國道:“其實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p> 馬衛(wèi)國側(cè)目。
段更繼續(xù)道:“相比于神鬼之說,我國自古至今流傳更廣的應(yīng)該是祖宗二字,這兩個字比民族、國家的概念都要久遠?!?p> “為什么那些國人寧愿信奉自己無所知曉的異類,而不信奉與自己有血緣親情的先輩?”
“如今每一個姓氏,往前數(shù)個幾百年,或多或少都會出現(xiàn)個大人物,這么多年來,總有那么幾個祖宗會成為異類,守護后代的吧?!?p> 段更的目光瞥了快遞員一眼。
“就算不愿意信奉那些遙遠的祖先,信仰近年來的先烈也不錯啊,為國犧牲的先烈可是不愿意看到異類如此禍患人間的。”
馬衛(wèi)國想了想。
“也許,未知的東西,對他們而言是心中最為恐懼的存在。
“因為恐懼,所以信仰?!?p> “因為信仰,所以恐懼?!?p> …………
合上自己的譯文,孫倩小心翼翼地抱起那只白貓,對著客廳中的三人道:
“我們需要出去一趟,祂讓我們?nèi)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