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救命恩人!
昏暗的燈光下，季氏半躺在炕上，看著素心和素織兩個人伺候著丈夫更衣。
“怎么樣？外面是不是不太平？……怎么去了這么久？”季氏有些擔(dān)憂的望著丈夫道。
“無事！你不要疑神疑鬼的?……還是安心養(yǎng)胎的好！……”蘭忠齊不若讓妻子擔(dān)憂，隱晦的道。
“還說無事？這外面亂糟糟的，你又這么久才回來？……讓我如何不操心？……”季氏白了一眼丈夫，泄氣的道。
蘭忠齊一愣，微微搖了搖頭，揮退了素心和素織兩個丫頭，這才靠近了妻子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你呀！……”蘭忠齊食指點了一下妻子的鼻子，心疼的道。
這外面的事，是男人的事，女人就應(yīng)該在內(nèi)院，偏生的妻子就愛多操心！
自己不想告訴她，就是怕她多心！這幾日外面肯定是不得安寧的，在臨安地界上，李穆侯府的公子竟然出了事，到現(xiàn)在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整個臨安城已經(jīng)進(jìn)入戒嚴(yán)狀態(tài)，只許進(jìn)，不許出。自己家也算是被牽累了，眼看著這一時間整個臨安都在抓捕嫌犯和尋找李穆侯府的公子，誰也不敢撞到槍口上去。
雖說自己家不懼侯府，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現(xiàn)在他們也不好說立馬上路，這行程說不得就得被耽誤。
妻子要是知道了，以她的性子說不得就得怪責(zé)自己。她還有身孕在身，身子又不是很好，蘭忠齊真的不想讓妻子思慮過多！
“到底什么事，你不說我不是更會多想？”季氏太了解丈夫了，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他哪里會隱瞞自己！
“我說沒什么事，就沒什么事，你安心養(yǎng)胎就好！”蘭忠齊是下了決心不讓妻子知道此事，因此一點口風(fēng)都不肯露嘴上也更加堅定了起來，心下還想著一會要嚴(yán)令下人口風(fēng)緊一點，不許傳一點閑話進(jìn)內(nèi)院。
季氏是個有眼色的，要不然也不會讓丈夫?qū)λ畞砟陮檺廴缫蝗樟?！見丈夫不肯多說，便也不再逼她，想著私底下在讓丫頭去打聽。
微微一笑，換了個話題道：“老爺，妾身這幾日思量著若鳳三姐妹也不小了，我們又馬上就要回京，雖然我對幾個孩子的教養(yǎng)還是有信心的，可是經(jīng)不住家里規(guī)矩嚴(yán)??！……妾身就想啊……能不能借個人，好好的指導(dǎo)指導(dǎo)三個孩子規(guī)矩！……您看呢？”季氏眼睛閃了閃，輕柔的道。
蘭忠齊見妻子不再堅持剛才的話題，心里正松了一口氣，她提的要求哪里會不同意，只要她不繼續(xù)追問剛才的話題，為了妻子的身子和肚里的孩子，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得想辦法去摘。
“你說，要借誰？”蘭忠齊點點頭。
“妾身說的人呀！……也不是外人，……就是……曦兒身邊的顧嬤嬤！……”季氏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端詳著丈夫的臉色，生怕他要是不同意，那自己就趕緊換話題。
“嗯？……顧嬤嬤……”蘭忠齊不解，疑惑的道。
季氏微微一笑，點著頭道：“可不是她，……您也知道，顧嬤嬤是當(dāng)年姐姐的人，又深受婆婆重用，她的規(guī)矩也是極好的！……妾身就想啊……我們這要回去了，說不得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說不得就是長久的！顧嬤嬤深知婆婆的喜好，不如把三個女兒交給她，讓她在我們進(jìn)京這些日子里，多帶帶幾個女兒，至少也得知道婆婆的喜好和府里的規(guī)矩不是……？”
蘭忠齊聽到季氏提起已經(jīng)死去的嫡妻，面上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便被掩去，快的就連季氏都沒發(fā)現(xiàn)。
季氏停了停又道：“我是個笨的，沒能得婆婆喜歡，……只希望我們的兒女能比我有福氣上一些！”
蘭忠齊原本心里微微有些不悅，可聽到妻子略帶自責(zé)的的臉，終化作一片感嘆！點了點頭！
季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眼角微挑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微抿底下頭。
…………………………
黑暗中，床上的人兒，似乎睡的很不安穩(wěn)，兩個手不斷地?fù)]舞，滿臉的汗水。
………………
“曦兒，……這事你就答應(yīng)吧！……你妹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和你搶的，……她們真的是情投意合，那李家已經(jīng)上門更換了庚帖，并遞了話，說如果不是你妹妹，便要取消這門婚約?！阋仓廊∠榧s對我們家的名聲是多么大的事！……你身為蘭家的女兒，身為姐姐，也該為家族著想，做個合格的姐姐吧！……”季氏冷著臉看都沒有若曦一眼，便喋喋不休的道，絲毫不給若曦回話的機會！
“二姐，你就成全了妹妹吧！……妹妹給你磕頭了！……以后……以后我……我給你立長生牌，還不行嗎？”季氏下首跪在若曦旁邊的若云，側(cè)著身子梨花帶淚，可憐兮兮的祈求道。
“娘……我……”跪在地上的若曦蒼白著小臉，手里緊緊的攪著帕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母親的臉，若云的臉都是那么的模糊，可聲音中的冰冷卻讓她感到寒顫！
那一刻，她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不是真的。
場景一換，似乎是婚禮的場所，遠(yuǎn)處燈紅酒綠，到處紅彤彤的一片，到處是歡聲笑語。而偏僻的一角，只有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望著喜慶的方向，慘白著臉，暗自垂淚！
場景再一換，又是一個婚禮的場景，只是似乎這次的婚禮要不起眼的多，沒有過多的陪嫁，賓客似乎也只是寥寥無幾?！缓缶涂匆娦履镆粋€人獨自坐在新房里，緊張的憧憬著。再然后……新娘就那么坐了一夜，紅燭一直到天亮然后自己滅了！而新娘則依舊孤獨的坐在那里，連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
…………………………
睡夢中，若曦極不安穩(wěn)，似乎再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猛的，若曦一骨碌翻坐了起來，揪著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有多久沒做過噩夢了，沒記起以前的事了。這幾個月，她都以為自己要忘記那些日子了！……
“小姐，……可是噩夢魘了……？”顧嬤嬤敲了敲門道。
“是嬤嬤嗎？……我沒事！”若曦用手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虛弱的道。
不等她在說什么，“咯吱！”一聲，顧嬤嬤手里端著東西已經(jīng)推門而入！隨手把手上的端著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自己走到床邊，撩起帳子。
“還說沒事，你看著汗出的，可是又夢魘了？……”顧嬤嬤心疼的抹了一把若曦的額頭嗔道。
若曦微微一笑，似乎想證明自己沒事?！皨邒哌@么晚，怎么還沒睡？”
“還說呢！不是你說想吃燕窩粥，讓顧嬤嬤做了給你當(dāng)宵夜吃！……你個小沒良心的，……卻自己睡著了！”顧嬤嬤瞟了一眼若曦，咕噥著道。
“啊！……嬤嬤……”若曦這才恍然，自己好像讓顧嬤嬤做來著，那個人還在空間里，自己爬他醒過來餓，所以想著帶進(jìn)去給他吃，他受了重傷，又流了那么多血，要是不吃東西哪里受得了。
“嬤嬤，都是曦兒不好，……這樣吧！您就放那，等一會涼了我就吃，這么晚了，你趕緊去睡！”若曦拉了拉顧嬤嬤的手，撒嬌的道。
“那可不行，怎么能放任小姐一個人呢！……”顧嬤嬤搖了搖頭，怎么都不肯。
“哎呀！嬤嬤，都這么晚了！您就去睡吧！……我保證一會兒涼了，就把它喝光！……好不好！”若曦耍賴的道。
送走了顧嬤嬤，若曦關(guān)上門，放下帳子，又躺回到炕上。側(cè)著身子望了眼桌子上的湯盅，一晃就閃進(jìn)了空間里。
把裝燕窩粥的湯盅放在茶幾上，若曦挨近了沙發(fā)上的人兒仔細(xì)端詳，見他依舊昏迷。
手輕輕地?fù)嵩谒念~頭，試了試溫度?！昂簟钡妮斄丝跉?，還好沒發(fā)熱。
“喂，你怎么還不醒??！……你這樣我怎么辦??！你總不能一直待在我這里啊！……”若曦小聲的嘟囔著。
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下，若曦兩手撐著下巴，端詳著面前昏迷的人。
一個男孩子怎么能長成這樣呢！……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真是妖孽！這樣子還讓女孩子們怎么活?。?p> 若曦心里悱腹不已，眼前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真的讓她有些自慚形穢！……看看自己，在看看他，若曦再一次感嘆上天太不公平了！
長的這么好看，人應(yīng)該也差不了吧！……我救了他的命，他應(yīng)該不會害我吧？若曦有些不確定！
“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你醒過來不許恩將仇報！……聽到?jīng)]！……要不然，……要不然我要你好看……”若曦對著少年狠狠地道。
“呵呵……是嗎？……如何好看法？”少年依舊躺在那里，臉色蒼白如紙，只是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若曦，嘴角上的笑容，讓人知道他此刻心情還不錯。
“啊……你……你……”若曦像是受驚了似地，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少年說不出話來。
“你怎么醒了……不對……你什么時候醒的??？”
“呵呵……剛醒……咳……咳……嘶！”少年微微笑了笑道，想要掙扎著坐起來，卻不想扯動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