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羽桐沒有在家,我連燈都沒有開就回到房間倒在床上,我很想哭,卻覺得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絲力氣了。
我聽到有敲門聲,但是我真的沒有一點力氣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覺,睡一覺起來,也許我就會好了。
我又回到了只有一面大鏡子的黑屋子里,另一個我依然在鏡子里,只是她沒有了以往那讓我厭煩和恐懼的微笑,而是換上了一些淡淡的哀傷,我可以肯定,她此刻的心情與我是一樣的。
我坐在鏡子前,她也慢慢坐下來。
“我剛才已經(jīng)叫你不要再看下去了,你為何不聽呢?”她的語調(diào)里也溫柔了很多。
我并沒有回答。
“不要哭了,”她用她戴著手鐲的手給我擦眼淚,“他是你的,他一定是你的?!?p> 我還是沒有回答她,只是自己默默地流淚。
“現(xiàn)在他是在掙扎呢,”她安慰我,“他現(xiàn)在很擔(dān)心你,他一直都跟著你的,不信你去開門?!?p> 我搖搖頭。
“不相信我嗎?”
我又搖了搖頭。
“相信就對了,現(xiàn)在只有我能幫你,現(xiàn)在也只有我不會害你?!彼盐业念^抱在她的懷里。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慕琪,你相信前世嗎?”
我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
“想不想看看你的前世?”她摸了一下我的頭發(fā)。
我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既好奇又害怕,我猶豫著不知該不該點頭。
最終好奇心還是戰(zhàn)勝了恐懼心,我點了點頭。
她拉著我的手走進鏡子,我回過頭去竟然看不到剛才的黑屋子了,本來該是鏡子的地方變成像水面一樣,泛起點點漣漪。
前面反而變得開闊無比,只是像回到了千百年前的樣子。
蓮花池邊黑瓦和石頭砌成的古老建筑,很像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古夜郎國的建筑風(fēng)格,有些墻壁上還雕刻著牛頭和一些我看不懂的畫。
“這里是什么地方?”我轉(zhuǎn)頭問她。
“這里是2000年前的夜郎國皇宮?!彼贿呎f著,一邊無限向往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2000年前……夜郎皇宮?”我隨她走進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石柱上也刻畫著西南地區(qū)少數(shù)民族風(fēng)格的圖文,走廊的兩邊百花齊放,還聽得見水潺潺流著的聲音。
“對,”她點點頭,看著周圍的美景,眼里的東西豐富了很多,“這里就是你前世生活的地方。”
難怪每當(dāng)我看到電視上、書上的殘垣廢墟,我會覺得有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總覺得那些是我的過往,只是我已經(jīng)將他們遺忘在某個角落。
“我的前世?”我問道,她點了點頭,“我的前世是誰?”
“不要著急,已經(jīng)不遠了?!彼龓е依^續(xù)往前走,一直走到另一個宮殿,宮殿的門口種了更多的花,左邊的小山上還不斷地流著清水,很像世外桃源。
“你看?!彼檬种钢懊鎸m殿的門口,“你出來了?!?p> 他正說著,一個身穿紅色長裙錦袍的女子走了出來,從她所穿衣物的華貴和精致程度看來,她肯定是這所宮殿的主人,她漸漸走近我們,她的樣子也漸漸清晰,她也有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看來另外的我說的是真的,這個衣著華麗的女子確實是我的前世。
“她是誰?”我問道,但是眼睛還是沒有離開前世的我,“我的意思是,我的前世,是什么人?”
“是夜郎皇宮梨花殿的主人——漪寧王妃?!?p> 我看著漪寧王妃往花園那邊走去,她的臉上沒有我所想象的王妃的高傲,也沒有豐衣足食的幸福,而是寫滿了無奈何悲傷。
“夜郎王對她不好嗎?”我忍不住要問。
“不,王視她如珍如寶?!?p> “那為什么她似乎不開心的樣子?。俊?p> “那是因為她貪心!”她說著,語氣明顯帶有憤恨。
“貪心?”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p> 我們跟著漪寧王妃,她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坐在河畔的草地上,她把手放進河里去感受水流的速度,她輕撫著水。
“漪寧。”
她的視線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我也跟著她這樣做,聲音的主人是關(guān)野?!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我是在問,還是在喃喃自語。
“多昶王爺,關(guān)野亮的前世?!彼粗魧幫蹂?,眼里說不出的冰冷。
“也是漪寧愛的人。”
多昶王爺笑著朝漪寧王妃走去,我本以為漪寧王妃也會開心地笑,但是她沒有,而且,她的眼里似乎要流出眼淚。多昶王爺想把她擁入懷里,她卻反抗著不讓他把自己抱住。
“漪寧?”多昶王爺不解地看著她。
“王爺,”漪寧把頭轉(zhuǎn)到一邊,淚水滑落下來,“以后,還是叫我漪寧……王妃吧。”
我看到多昶王爺不相信地搖著頭。
“我們該走了?!闭f完我們回到了只有鏡子的黑屋子。
“所以,你不必哭泣。”她站回到鏡子里,“因為你們的緣分是前世就已經(jīng)注定了的?!?p> “但是,最后在一起了嗎?”漪寧對多昶王爺說的話,明明就有訣別之意啊。
“現(xiàn)在我還不能告訴你,”她又轉(zhuǎn)身要走,“不過這個謎底還是由自己去揭開比較好,我會幫助你,但是,你也不能什么都依賴我,否則對你沒好處的?!?p> 我從睡夢中醒來,全身的骨頭都像被抽走了一樣,酸軟無力、動彈不得,頭也暈得不行,我知道我肯定生病了,我下意識地想去抽屜里拿藥,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想坐起來都很困難,身體好像完全使不出勁來一樣,好難受,而且還頭痛欲裂。
“姐姐,”就在我不知道是該用盡力氣去找藥還是該繼續(xù)睡覺的時候羽桐推開了我房間的門,“你醒來了為什么不叫我呢?”
“我想你還在睡,”看到她進來了我就躺了下來,“我最近總是很早就醒來了?!?p> “我早就起來了,在給你弄吃的呢,”她一邊倒水一邊說著,然后在我的桌子上拿出了藥,“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這還是你這幾天來第一次醒這么晚呢。”她把水和藥放在一邊就出去了,我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果然是發(fā)燒了,這對于很久沒生病的我來說確實是難受極了。
羽桐很快就端著一碗粥進來了,她拿出兜里的體溫計遞給我:“先量量體溫?!彼f著摸了下我的額頭,“還好,比昨天好多了。”
我一邊把體溫計夾好一邊問她:“昨天?有幫我量過體溫嗎?”
“當(dāng)然有啊!”她把粥放好,“昨天下午我去參觀逸睿他們學(xué)校的,順便看一下我們實習(xí)的地方。就在我們吃晚飯的時候關(guān)野就打電話給逸睿,說是你回家了但是怎么敲門你都不開,怕你出了什么事,我們趕回家的時候你已經(jīng)處于昏迷狀態(tài)了。”
“?。俊蔽矣行┎恍?,因為我以前都沒有出現(xiàn)過昏迷的狀態(tài),“是不是真的?。俊?p> “當(dāng)然是真的了,”她看著我的眼睛點點頭,“把我嚇懵了,是關(guān)野打電話叫了個醫(yī)生來給你看病的呢!”
“哦……”原來昨天關(guān)野真的一直跟著我,是擔(dān)心嗎?“那醫(yī)生怎么說的?”
“醫(yī)生說你著涼了,給你測體溫,40度!”
“真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身體會這么虛弱,大概是有點水土不服吧?!?p> “誰知道你是在搞什么啊,嚇?biāo)牢伊?,”羽桐不滿地說,“昨天又沒有下雨,你說你!人家拍雨戲你去“淋雨”湊什么熱鬧?幸好人家關(guān)野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一直跟著你,全身都淋濕了,也差點感冒來著?!?p> “那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我都聽出我有多么緊張。
“他沒事啦!醫(yī)生給他開了點感冒藥,在確定你沒事以后他就回去了?!庇鹜┛戳艘幌卤?,又突然想想起什么一樣抬起頭,“你們兩個……有點不對哦?!?p> “有,什么不對的?”我心虛地問,然后故意借拿出體溫計來跳轉(zhuǎn)話題,“啊,還有點發(fā)燒,現(xiàn)在是38.5度?!?p> “先把粥喝了吧,”她把我扶起,用枕頭墊在我的后背,“醫(yī)生叮囑你最好是喝點粥,小心燙?!彼蒙鬃右ㄆ鹬鄟砦刮?,其實話說回來,羽桐真的對我很好,“對了,我剛才話還沒說完呢,”她笑著,“你們不是背著我們干什么了吧?昨天發(fā)現(xiàn)你暈倒的時候關(guān)野的臉色好差,醫(yī)生說不好好護理你會有肺炎的時候他那種表情,不止是擔(dān)心哦,還有想打人的樣子。嘿嘿……”
我心里頓時覺得很甜蜜、很開心,連這碗清粥也變得很美味了。
“姐姐,”羽桐看著我的眼睛,“你不會瞞著我什么吧?”
“這件事情,很復(fù)雜啦,再說我也沒有想瞞著你?!蔽腋杏X到我的嘴角泛起了笑,“我,喜歡關(guān)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知道很難相信,我也知道時間這么短不像是我的作風(fēng),但是我確實喜歡關(guān)野?!?p> “我開始都不敢想的,”她舀起最后一口粥,“因為你自我保護意識那么強烈,從來都是別人先喜歡你你都不一定會喜歡上別人的,要你主動去喜歡一個人應(yīng)該是基本上不可能的事情。不過你這次卻是有點怪,無緣無故的就感冒了,還天天都陪著關(guān)野……所以,我們也就照實推理咯?!?p> 門鈴響起了,“我去開門。”羽桐放下碗匆匆趕去開門。如果是關(guān)野,我該不該為昨天的事情和他道歉呢?
羽桐很快就關(guān)上門回來,我聽到她說了聲謝謝,她也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著一疊報紙。
“我想還是要訂報紙,畢竟我們初來乍到,還是要多了解一點這邊的情況嘛,對吧?”
“嗯?!蔽艺f著從她手上拿過報紙,她就把碗拿到廚房去了。
我總是喜歡把每頁報紙翻遍了,再選擇自己感興趣的看。娛樂版的一個較大的標(biāo)題就寫著關(guān)野的名字:關(guān)野亮酒吧約會南野莉子。
“本報訊:昨晚11點左右,關(guān)野亮一臉醉意地從X酒吧出來,旁邊有一女子挽著他的手臂,兩人舉止十分親密,還一同乘關(guān)野的車離去,疑似到男方住處?!迸赃呥€附有圖片,里面的男人確實是關(guān)野,旁邊的那個叫南野莉子的應(yīng)該也是個女星,她的樣子就像想把整個身體都貼在關(guān)野身上一樣,照片雖然有些模糊,又是選距離拍攝的,我看不清關(guān)野臉上的表情,但是,從他的肢體語言來看并沒有拒絕或厭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