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已經(jīng)堵了近1個小時了,還絲毫不見有可以前進(jìn)的趨。
真夠煩人的!每次都是一有急事就堵車,好像故意為難人一樣,如果是平時也就算了,可是今天我的時間可是很趕的,一整天都是很忙的。還偏偏堵車堵成這副德行,真的是讓我有想罵人的沖動!
我把頭伸出去看了一下,前面的車輛如長龍一樣,還是死的長龍!動都不動的,拿出手機(jī)來看看,已經(jīng)快10點了,10點博物館開門,下午5點關(guān)門!如果趕不上10點到的話排隊都要排很久!這里離博物館大概2公里左右,如果這樣堵車的話起碼還得堵上3、40分鐘。算了,我用跑的吧。
我看了一下計價器,把錢遞給司機(jī):“司機(jī),我就在這里下吧,我沒時間了,謝謝你了?!?p> 我下了車以后幾乎是飛奔向博物館的方向,一定要趕上,一定一定!不然的話我一定不能參觀完的,這次的展覽又是難得一遇的。我說什么也要趕上才行??墒遣┪镳^也和我作對,早點展覽都不行,偏偏選今天,我最忙的一天!不過就算如此,我也絕對不要錯過,不然真是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
就在我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我終于看到了博物館的大門,還好!還好!對得起我的體力,還沒有形成要排隊的趨勢!我一邊加快速度跑過去一邊在包里翻出我的參觀證。
想起來,這已經(jīng)是我第N次參觀歷史博物館了。自從上了大學(xué)之后,每逢有空我就一定回到與歷史有關(guān)的地方鉆——這也是為了彌補我的遺憾: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對歷史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切關(guān)于歷史的東西我都那么感興趣。初高中的歷史書每一本我都讀得滾瓜爛熟;歷史小說一直是我床頭柜上沒有少過的東西——雖然如此,我還是沒能如愿以償?shù)厝ツ顨v史專業(yè),而是聽從爸媽的話學(xué)了法律專業(yè)——并不是我沒有主見,只是認(rèn)為父母總有他們的道理,他們總不會害我,之所以讓我學(xué)法律專業(yè)也是為了我以后的就業(yè)著想。畢竟歷史專業(yè)的專業(yè)性太強(qiáng)了!也許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有空就去看這方面的書籍,甚至每個學(xué)期的選修課我都會選一門與歷史有關(guān)的科目。
所以我今天怎么能缺席呢?如果今天的展示我不能看到的話,我想我會抱憾終生的,今天展示的是最近出土的古夜郎的文物,而且是有時間限制的,只展出三天!我真的是太幸運了!幸好是今天開始,要是晚一天我都沒有機(jī)會看到了。
真是不可思議??!我本來以為夜郎只是個西南地區(qū)的大部落,沒有想到他們出土的文物也這么精致。
銅鈴、牛頭形帶鉤、鯢魚形帶鉤、蛇頭形劍、無胡銅戈還有玉、石、骨、陶、銅、鐵、漆等質(zhì)地的遺物,甚至還有用于鑄造兵器和工具的陶模、石范,我都快看不過來了,每一件都那么有價值,每一件都那么吸引人。我知道,在它們布滿泥土的身上一定有很多傳奇的故事,只是我不知道,這些故事要多少年后才能向世人訴說。
前面的展廳就更有意思了:是夜郎王和王妃的陪葬品,想必會比這些更好看、更精美吧?
青銅手鐲。
玻璃柜里布滿塵土的手鐲竟像有魔力一樣把我吸引過去,雖然隔著玻璃,我也知道它上面刻有現(xiàn)代人理解不了的文字。我把手放在玻璃上,離它最近的位置,我仿佛摸得到手鐲上面的紋路,感受得到它深藏在泥土后面的光澤!我甚至讀得出它上面鑲嵌的文字,是誓言,還是詛咒。
這只手鐲被塵封在地里已經(jīng)上千年了,現(xiàn)在的人幾乎不能從表面讀懂它的含義,曾經(jīng)的它是夜郎古國最精美的首飾,上面的文字刻畫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對他王妃深深的愛戀,只是誰又能想到愛也能成為穿腸的毒藥呢?這只刻著王的誓言的手鐲,最后也成為奪命的詛咒之物,奪走了王妃的性命。甚至在千年以后,這個詛咒依然存在,只是,在等待著當(dāng)年的人來喚醒它。
“If/you/wander/off/too/far,my/love/will/get/to/your/home...”手機(jī)鈴聲的響起打斷了我的回憶。
“喂?”我有點不耐煩地接起電話。
“慕琪姐姐,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要趕飛機(jī)?你到底幾點才回來?我已經(jīng)在你家等你很久了!”羽桐一改往常溫柔的聲音,顯得那么焦急和不耐煩。
“我知道,晚上10點的飛機(jī),現(xiàn)在才上午10點,還有12個小時,完全來得及?!蔽冶M量把聲音壓小。
“那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嗎?護(hù)照、簽證都檢查好了嗎?”
“我早就收拾好了的,隨時可以準(zhǔn)備出發(fā)。拜托你再等一會好不?我很快就回來?!?p> “你現(xiàn)在回來就要準(zhǔn)備吃午飯了,吃完午飯再怎么說也要休息一下啊,你趕緊回來吧!”
“行行行……別吵,我現(xiàn)在就回來可以了吧?”
我掛上電話戀戀不舍地再看了一眼那個手鐲,離開了博物館。
回到家里羽桐正坐在客廳里,身邊還放著3個行李箱。她有點生氣地看著我。
“行了,你不要那樣看著我啊,我的東西真的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不信你和我上樓去看啊,現(xiàn)在出發(fā)都OK的!”
“你真是的,那種展示什么時候看不行?非要今天看?。咳f一少了什么東西我看你怎么辦?”
“不行的,那個只展示3天而已,今天第一天,我運氣好啊!再說今天晚上就要走了,去外國又看不到,誰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jī)會啊。再說我現(xiàn)在也沒有遲到啊?!蔽覍λχ?,“我們現(xiàn)在就出去吃飯吧,我請你,OK?”
“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們出去吃完飯以后又回家檢查了一遍行李,確認(rèn)什么都沒有少就決定睡個午覺。
也許是這段時間為了出國實習(xí)的事情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大家都累壞了,竟然一睡睡到下午7點才醒來,醒來后我們匆匆趕往機(jī)場。
在飛機(jī)起飛前我們都給家里掛了電話——我們都有意不讓父母來送行,因為我們這次會離開家很久,怕在機(jī)場離別的時候大家忍不住會哭得不成樣子,所以我們決定自己來機(jī)場——雖然如此,我給爸媽打電話的時候還是聽到了媽媽的哭腔——這不能說是媽媽離不開我,只是“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再說我是爸媽唯一的女兒,從小都被當(dāng)做是掌上明珠,我離開家去上大學(xué)的時候媽媽就哭了一次,這次走這么遠(yuǎn),真是“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了,媽媽會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其實我又何嘗舍得呢?畢竟這次最短都是要在外面待一年,如果發(fā)展得好的話,更是未有歸期,只是好不容易才能被學(xué)校選上去國外實習(xí),這是很多人爭都爭不來的機(jī)會,對于我以后的事業(yè)畢竟有很大的幫助,爸媽即使再舍不得,也不愿意當(dāng)我的絆腳石。
不過還好,此行有羽桐相伴——我們從高一開始就是最好的朋友,我們的關(guān)系比親姐妹還親,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無話不談,甚至還報了同一所大學(xué),雖然學(xué)的是不同的專業(yè),但是我們還是每天都在一起吃飯、讀書、玩,我們還共同爭取到了去外國實習(xí)的機(jī)會,還是同一個國家,我們就是老師眼里的連體嬰兒,同學(xué)還會開玩笑地說我們是同性戀。
飛機(jī)起飛了,我并不是十分喜歡坐飛機(jī),不過每次我都會很享受飛機(jī)剛剛脫離地面的那種感覺,好像整個人都飛起來了一樣。但是這次,我卻有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和不舍,看著漸漸變小的城市,依然燈火輝煌,我真的要離開這里了,離開我長大的地方,不知什么時候才回來。我感覺到眼睛有點干澀,好想流淚,不過我還是忍住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轉(zhuǎn)頭去看羽桐,向來柔弱的她早已淚流滿面。
“不哭,我們又不是永遠(yuǎn)不回來了。即使以后在那邊工作我們也可以隨時都回來啊,再說,有姐姐陪在你身邊,你怕什么?姐姐一定會保護(hù)你的?!?p> 她擦著眼淚勉強(qiáng)地擠出一個微笑:“我不是害怕,只是覺得走這么遠(yuǎn),有點舍不得而已,我沒事的,一會就好了?!?p> 我接過她手上的紙巾給她擦淚:“是這樣的,不過還是不要哭。以后我們就相互扶持了,不能輕易流淚的!不能讓日本人看不起我們對吧?再說,日本也不是很遠(yuǎn)??!坐飛機(jī)才不到5個小時。還不如從家里飛去哈爾濱遠(yuǎn)呢,只不過是出了個國,就覺得比較遠(yuǎn),其實不遠(yuǎn)的!對吧?本來我們要申請去澳大利亞的呢,那不是更遠(yuǎn)了啊?那你是不是要哭得斷氣???”
她又笑了笑。
“這樣就對了嘛,”我也對她微笑,“我們聊聊天吧,很快就會到東京的?!?p> “嗯!”她點點頭,“對不起啊,今天都沒有陪你去看展示。我實在是因為沒有收拾好行李。”
“沒關(guān)系啊,我又沒有怪你?!蔽遗牧讼滤念^,“不過今天的展示真的太精彩了!我一直都以為夜郎國只不過是個部落而已,沒想到他們那個時候已經(jīng)能制作出那么精美的東西了。”
“都有些什么?”
“好多呢,比如說銅鈴啊,還有牛頭形帶鉤、鯢魚形帶鉤、蛇頭形劍、無胡銅戈還有玉、石、骨、陶、銅、鐵、漆什么的。他們的陶罐上都有文字的,不過好像都沒有破解出意思。”
“真的嗎?唉~我真是應(yīng)該去看看的?!庇鹜┢鋵崒v史也很有興趣。
“對了,還有一只手鐲,是青銅做的?!蔽冶葎澲骤C的大小、寬度,“上面刻有文字,是誓言,但是也是詛咒!那只手鐲是當(dāng)時最精美的首飾,幾乎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是夜郎王送給他最心愛的王妃的首飾,上面的文字,就是他命人刻上去的誓言?!?p> “那為什么要說是詛咒呢?”
“因為王后嫉妒,所以給手鐲加上了詛咒,而且還是非常惡毒的詛咒,那個詛咒是被禁止的,不過王后因愛瘋狂了,所以下了那個詛咒?!?p> “是個什么樣的詛咒?”
“是叫血咒。詛咒者可以最多同時詛咒10個人,被詛咒的人和詛咒者都要受到懲罰,就是靈魂要禁錮1000年,不過就算1000年后他們轉(zhuǎn)世為人,詛咒者也最多只能存活三年,不過詛咒者可以把靈魂附在被詛咒的人的身上,而且隨時可以取被詛咒的人的命。”
“好可怕!”我感覺到羽桐打了個寒顫,“不過他們好厲害??!連這個故事都發(fā)現(xiàn)了,還講解得這么詳細(xì)?!?p> “誰???”
“你說的這個手鐲的故事啊!不是聽博物館的人員說的嗎?還是看的什么文字說明?”羽桐不解地看我。
“是……”是我的記憶!但是,我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段記憶?還記得這么清楚。王……多昶王爺……昭寧王妃……還有,漪寧王妃……他們是誰?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記憶?從看到那個手鐲開始,為什么?
“是什么?”羽桐更加疑惑地看著我。
“哦~是聽別人說的啦。大概就是個傳說,或者就是為了突出這個東西才編出來的故事吧。”我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可是那是為什么呢?會不會是我看過是某本書里提到過的?然后我聯(lián)系起來了?一定是這樣的!畢竟現(xiàn)在都是21世紀(jì)了,哪會有什么前世今生啊?別開玩笑了!一定是我套錯故事了,一定是的!
“嗯,也是。哪有這么邪門的事???”
“就是!”我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包,看看有沒有什么書可以轉(zhuǎn)移一下這個話題,就在手碰到書的時候,也同時碰到一個冰涼的硬物,我記得我沒有把什么多余的東西裝在隨身的包里??!會是以前忘記的嗎?我把拉鏈拉得更大一些,拿出那個硬物想要看清楚。
青銅手鐲!是博物館里面的青銅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