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葉府晚楓苑
葉云嶸兄妹好不容易從宮中脫身回到葉府家中已過申時。葉希曜看著回家后心事重重的兒女,不由得有了加更不好的預(yù)感。
“先去書房吧?!比~希曜對兒子和女兒說道。
葉云嶸一臉凝重的拉著妹妹跟在父親身后,進入了如花以前從未進去過的府中禁地,葉希曜的書房。
“葉重,你去和夫人說一聲,說小姐今天從宮里回來,特別想吃夫人做的四喜丸子。問夫人今天能不能給做一下?!比~希曜進書房后吩咐跟在身邊的葉重:“讓人看著院門,別讓人進來。”
葉重應(yīng)了一聲,離開的時候還帶上了房門。
如花聽到老爹公然打著她的招牌哄她娘去廚房呆著的行為直翻白眼。今天她在宮里可是吃撐了回來的。特別是各種重油的食物吃了好多,今晚她只想喝點細粥,可是吃不下什么四喜丸子的?,F(xiàn)下哄了美人兒娘親親自下廚,又是打的自己的招牌,少不得今晚就是吃不下也要硬塞進去的。她當(dāng)下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苦著臉看向了出這餿主意葉希曜。
只可惜葉希曜現(xiàn)在的所有注意都集中在了面色凝重的長子身上,沒有看到女兒望向自己的哀怨眼神。
“嶸兒,今天你堂姐叫你們兄妹入宮倒底是怎么回事?”
“爹,我們今天在宮里見到了很多人。”葉云嶸答非所問。
葉希曜一聽,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你們這趟進宮遇到的都是些什么人?是怎么遇到的?依你看你們遇到這人與你堂姐有什么關(guān)系?你把這些都仔細的給我說一遍。”
葉云嶸看到父親的臉色,更加在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便把自己兄妹二人從入宮見到玉妃,玉妃為自己和德妃的親妹保媒再到御花園“巧遇”貴妃秦氏和她兒子吳王鳳崇業(yè)及內(nèi)侄秦沐陽的事都非常詳細的說了一遍。特別對她們的原話,以及說話的表情,包括葉如玉與秦貴妃交換的眼色都做了仔細的描述。一旁的如花崇拜的看著葉云嶸,自己聽他這么細致的描述才知道原來自己錯過了那么多的細節(jié),這些事遠要比自己想像的要來得復(fù)雜得多。
聽到兒子和女兒此番進宮所發(fā)生的事,葉希曜鎖緊了那雙頗為秀氣的俊眉,顯然他也沒有估算到這些變化。一旁的葉云嶸和如花看著父親陷入了沉思,也猜想事情可能很嚴(yán)重,所以都不敢出聲。一時間,書房內(nèi)的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書房里的氣氛讓如花很不舒服,于是她也開始回想今天在宮中所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事。
說實在的,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幾年是不是活得太隨性了。這些年在山上除了與師父學(xué)習(xí)醫(yī)道也還算用心之外,對其他的事都缺乏關(guān)心。鳳崇業(yè)、秦沐陽的劍術(shù)師父這幾年也一直留在會元觀里,所以他們時常也會上會元觀小住幾天以修習(xí)劍技。雖然說他們習(xí)劍之地與自己的住處相隔也算是比較遠的,但常在梨林中瞎逛迷路的如花還是會經(jīng)常遇到他們。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大家也就熟悉了起來。除了常常讓他們把自己從迷路的困境中解救出來,如花還會時時從他倆那搜刮點他們帶上山來的食盒點心來打打牙祭改改伙食。
如花是自認(rèn)為與他倆人算是比較相熟了,但也從沒有問過他們的具體身份、只知道鳳崇業(yè)是個皇子,秦沐陽是他一個表兄。他倆到這會元觀只是跟清和道士學(xué)劍術(shù),自己也只是告訴他們自己是來這山上養(yǎng)病的。但鳳崇業(yè)具體是哪個妃子生的兒子,秦沐陽又是哪個秦家的兒子她根本就沒想知道過。她只是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鳳崇業(yè)的母妃是誰,秦沐陽又出自哪家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大家離開這會元山便是再無交集的三個人,他們只是自己在山上生活中短暫出現(xiàn)過客,不會在自己的生活中泛起一絲漣漪。鳳崇業(yè)是不是受寵的皇子,秦沐陽是哪個大家的公子,以他們的才貌絕對都是書中常常描寫的那種最佳男主侯選人。這種人通常也代表著麻煩,她的一貫原則對于這類的人是離得越遠越好。省得萬一有個什么,會連累自己無故遭受池魚之秧。
可今天與他們在碧焰亭的“巧遇”讓她心中第一次有了危機感。自己這樣想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她不由的摸了摸讓她小心異異揣在懷里的玉鐲,想想葉云嶸剛說的葉如玉與秦貴妃交換的那個怪異眼神,心中更加不安了。
就在這時,葉希曜打斷了她的思緒:“花兒,吳王殿下與秦家的公子你是怎么認(rèn)識的?”
“我是在會元山上認(rèn)識的,他們兩人都在會元山上和一個叫清和的掛單道長學(xué)習(xí)劍技。平常他們也不是常去,女兒與他們只是泛泛之交啊?!比缁ㄒ惑@,提心問道:“爹,難道這有什么問題?”
葉希曜聽后臉色更是沉重,用滿是心疼的目光看向女兒:“沒什么,花兒你以后盡量不要再見他們兩個人了。爹爹明天就上山找無風(fēng)道長,跟他說讓放你跟你大哥回蕪州,希望還為時不晚?!?p> 如花聽到讓她回蕪州,便心急起來跑到葉希曜跟前急切的拉著他的手:“爹,為什么,為什么要讓花兒跟著大哥回蕪州去?又是什么會晚不晚的?爹爹要是不想讓花兒再見到他們兩人,花兒可以向爹爹保證再也不會見他們。爹爹,花兒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和師父學(xué),現(xiàn)在不要回蕪州啦。”
開玩笑,她可是好不容易離開了那個讓她害怕的地方,每回過年和老爹他們一起回蕪州她都是提心吊膽的。雖然見到楚氏和老太君她們她很高興,但她也不敢忘記至少還有一個九號在暗中虎視眈眈。她一直都很猶豫要不要把九號的那些事告訴老爹,但她又怕說出來后會打草驚蛇。誰知道誰是九號,有又誰知道蕪州府里就只有一個九號?雖然她也知道那些人的目的始終是在那府里找一件東西,并不是要搞什么風(fēng)雨,但他們那些人清除常氏主仆的狠絕讓她每回回蕪州的時候都感到如芒在背,和自己院里的人誰也不敢多親近。她雖總是在心中安慰自己,葉家本府在暗中對各主要成員的安全防范得甚是嚴(yán)密,但她就是放不下心??梢院敛豢鋸埖恼f,每年回蕪州過年都是對她精神上的煎熬。就這樣,她老爹居然想讓她回蕪州長住,讓她怎么能不心生驚恐。
“是啊,妹妹能有機會跟在‘神師’身邊,成為‘神師’的弟子是很幸運的事。祖父也和我說過,這對妹妹、對我們?nèi)~家都是很有助益的。父親為什么讓妹妹現(xiàn)在就這蕪州呢?!比~云嶸也很是奇怪父親的想法。
“嶸兒,為父當(dāng)然也知道這些。只是聽你說起你們這趟進宮的際遇,讓為父更加證實了一件早有懷疑的事,就是咱們家這位玉妃娘娘怕真是瘋魔了。為了她自己怕是連家族的利益都要讓她給賣了?!比~希曜冷聲道。
葉希曜的話讓葉云嶸與如花都大吃一驚。這種指控在這個世界是十分嚴(yán)重的,等同于說是葉如玉背叛了自己出身的家族。
葉云嶸失聲道:“這怎么可能?堂姐她沒有理由要這樣做啊,要是離開了家族的支持,是不可能在殘酷的皇宮里立足的。即使她搭上了其他受寵的妃子,得到她們背后勢力的支持,也不可能比身后有葉家的支持更安穩(wěn)的。她也不是個蠢人,怎么做傻事?”
如花想到的卻是那年站在楚氏面前一臉堅決的說著“玉兒會記得自己是葉家的女子,會像姑姑一起承擔(dān)起葉家女子應(yīng)做的事。不會丟葉家的臉?!钡呐?。她也不怎么愿意相信當(dāng)年那個有著為家族犧牲的堅定信念的女孩,如今會背叛她所忠于的家族。
“唉,為父也不想相信。她雖是你大伯的孩子,但我和你們娘卻是看著她長大的。可如今有這個看法的人卻不止為父一人。早在年前,你大伯就向你祖父通報過此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得到證實罷了?!比~希曜嘆了一口氣。
他又接著道:“這些事連你娘都不知道,我更不該和你們倆說,特別是花兒,年紀(jì)還小,不應(yīng)該為這些事而煩惱。但是現(xiàn)在的形勢已經(jīng)關(guān)系到你們的未來,所以為父才告訴你們這些,希望你們記在心里做到心中有數(shù)。如果我沒有猜錯,她現(xiàn)在是想借用貴妃秦氏和德妃程氏來對付蕭皇后,她付出的代價恐怕就是我們?nèi)~家了。為能把葉家這唯一在宮中沒有皇子的家族綁上秦、程兩家,她們選擇的最好的方式當(dāng)然就是聯(lián)姻??峙逻@就是今天她把你們召進宮的目的?!?p> ﹌﹌﹌﹌﹌﹌﹌﹌﹌﹌﹌﹌﹌﹌﹌﹌﹌﹌﹌﹌﹌﹌﹌﹌﹌﹌﹌﹌﹌﹌
題外:聽從大家的意見,偶某今天從2k黨進入為了3k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