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怎么說?我跟他們家不熟,這人妖是怎么回事兒?”藥店老板一聽這話,立刻撇開安長埔和秦若男跑向打牌的那幾個人,一臉好奇的向黃臉男人詢問起來。
安長埔和秦若男不聲不響的依舊站在柜臺旁邊,沒有湊上前去,原本那幾個一起玩牌的人就沒有怎么把注意力投放在他們的身上過,現(xiàn)在藥店老板也被方才幾個人的對話內(nèi)容吸引過去,安長埔他們兩個徹底被人忽略掉,而眼下這種情況也正是他們兩個所希望的。
黃臉男人難以置信的看了看藥店老板:“你不知道?這么大的事兒你都沒聽說?一天到晚光顧著打網(wǎng)絡(luò)游戲來著吧!”
藥店老板被人說中,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為了不顯得自己的信息太過匱乏,連忙獻寶一樣的對其他人說:“我主要是和他們家不熟!他們家的破事兒我也不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那個老柳不是挺不地道的么!當(dāng)初老婆有病了不肯拿錢給治,說什么人各有命,反正橫豎都是死,何必拖累活人呢,然后人家兄弟姐妹沒辦法了,給湊了些錢,結(jié)果老柳家爺倆一分錢沒用在看病上面,愣是把人生生病死了,然后剩下的看病錢也一分錢都不肯退給人家,爺倆跑去買了輛小轎車開著!”
“得得得!就你說那些破事兒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東西了,你隨便拽這一桌人里頭的哪一個都說得出來!”黃臉男人對藥店老板的爆料絲毫不買賬。
“那你說那事兒靠譜么?還人妖兒!那老柳還去泰國找了個對象?!”藥店老板被黃臉男人這么一說,面子有點過不去,忍不住諷刺起對方來。
“誰告訴你非得跑泰國去才能遇到人妖??!要不說你成天打游戲,啥也不知道!”黃臉男人反唇相譏,“那老小子老婆死了之后,不是一直特別想再找個老婆么,結(jié)果他家里的破事兒,這附近哪有不知道的,誰家有個什么離異、喪偶的女人都不敢給他介紹,別說有沒有女的肯嫁給他,一聽說是他,就連見一面,相處相處都沒人愿意!結(jié)果后來他跟人說自己找到女朋友了,而且還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大伙兒都以為他吹牛呢,結(jié)果后來領(lǐng)回來了!還真挺好看,大伙兒都還猜呢,說是不是不知道根底,要不然就是有什么毛病,否則的話,挺好挺好的一個女的,怎么就找這么個男人呢!”
“后來呢?怎么發(fā)現(xiàn)那個女的是個人妖的?”藥店老板此刻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之前和黃臉男人之間的拌嘴,所有的好奇心都被他講的內(nèi)容吸引過去。
“還不是前頭那個開早餐鋪子的老鄭,他家有個親戚,和那個人妖是一個村的,那人妖兒在他們那片兒可是出了名的,老鄭家的親戚來他這里住,早上幫他看攤子,結(jié)果看到老柳和那個人妖一起美滋滋的來買早點,當(dāng)場就被人給認(rèn)出來了!”
“嘖嘖嘖!老柳這丟人可就丟大了!估計本來是想帶出來顯擺的,沒想到面子沒掙到,還丟臉了!”絡(luò)腮胡聽到這里,連連咋舌,與其說是惋惜,倒不如說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
“可不是么!灰溜溜的就跑了,連那個人妖都沒顧得上理睬,偏偏老鄭還是個大嘴巴,遇到去買早點的人就和人家講,沒兩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那你說,他都帶著那個人妖兒去買早點了,會不會是倆人在一起都住過了?”
“這種事兒誰知道??!誰好奇你們誰自己去問他去!”
“后來呢?”
“還后來啥呀,這種事兒被人知道了,那還有臉到處張揚了!當(dāng)然得躲起來,免得被人當(dāng)面笑話!”
聽黃臉男人說完之后,幾個打牌的人又七嘴八舌的議論了幾句,大多數(shù)都是看熱鬧或者落井下石的心態(tài),不難由此判斷出柳雨祥在這里平時的人緣有多差。
藥店老板和大伙兒聊了半天,對這個話題的熱情也消退了不少,伸了個懶腰,朝電腦桌的方向走了幾步,似乎打算繼續(xù)坐下來玩游戲,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安長埔和秦若男還在柜臺邊站著,驚訝的問:“你們怎么還在這兒呢?”
“我們想問一下,小洋的爸爸現(xiàn)在在哪里呢?我們倆想要找小洋,不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爸爸在一起?!卑查L埔不急不忙的拿出心里早就計劃好的理由。
“你找到他爹,也未必能找到他!老柳找了個人妖兒,還給人家花了不少錢,爺倆兒為這事兒都吵翻了!”黃臉男人看了看安長埔他們,撇了撇嘴,“他們家有個親戚,在市里頭,以前他們爺倆沒事兒總?cè)ツ莾海荒銈z去碰碰運氣!”
向黃臉男人詢問了一些柳雨祥親戚在C市里的住址打聽了一下,安長埔和秦若男沒有再多耽擱,立刻開車趕回市里。
回到市里,安長埔第一時間把車開去柳雨祥的親戚家里,得知柳雨祥的確來投奔這個親戚,但是后來經(jīng)過這個親戚的介紹,一個人到C市某工廠去夜間打更了。
好不容易在一片工廠區(qū)里找到了那家規(guī)模不大的家具廠,在門衛(wèi)那里打聽了半天,才得知柳雨祥因為是夜間看更,所以白天的時候休息,應(yīng)該是在工廠提供的宿舍里休息。
之所以花了一番周折才打聽到柳雨祥,是因為柳雨祥在這里并沒有用自己的本名,而是用了“柳翔”這樣的一個半真不假的名字。
在廠區(qū)里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在院墻邊上的一排簡易的工房,安長埔走過去敲敲門,等了半天,沒有人應(yīng)答,他把門輕輕拉開一條門縫,亂哄哄的說話聲從門里傳出來,屋子里聽起來好像十分熱鬧。
安長埔來開門徑直走進去,看到屋里的通鋪上圍坐著四個男人,一個個面紅耳赤,空氣里彌散著一股酒精的味道。
“打擾一下,”安長埔提高聲音,成功的引起了四個人的注意,“我想找柳雨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