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輕笑道:“春香軟筋散,十五阿哥越來越厲害了,從以前的后花園斗毆到后來為了一只紙鳶偷偷出宮,到現(xiàn)在的好事是更是層出不窮了?!闭f著放下簾子,轉身看著颙琰的臉道“颙琰,你太讓額娘失望了?!?p> 颙琰連忙跪下到:“兒臣知罪,只是求額娘賜婚…雪沁與我,我定中規(guī)中矩,從此再不做出格之事。額娘…”颙琰跪在地上繼續(xù)道:“額娘,兒臣就求額娘一次。”
令妃輕嘆一聲,中肯的講道:“人是哪里的就送回哪里,留不得。”
“不,颙琰只是要尋得個一心人,白首永不棄?!憋J琰此時抓著了令妃的裙角低聲下氣的講。
“沒有商量的余地,只有一個辦法,隱姓埋名帶著你的一心人浪跡天涯去。”令妃講得字字鏗鏘,絲毫沒有留下余地,說著移動蓮步就要出去,,忽然間令妃轉過頭來看了一下還在地上跪著的颙琰道:“還有一件事,你知我知,姑且就不與你計較了,但宮中眼目眾多,像這種天煞的事情弄不好要掉腦袋的,切忌?!闭f著撇下颙琰推著雕花紅木門走了出去。
外面皎潔的月光和著歡騰的氣氛傾斜進颙琰這間小寢房之中,床上躺著的雪沁已經(jīng)淚淌成河了,打濕了一片的床褥,颙琰在地上呆呆的望著令妃離開的背影,種種糾結的情緒涌上心頭,似乎一時間衡量不了哪一邊更加重要,整個心都在撕扯著。
未幾,颙琰從癱坐的地上爬起來,從床上抱起了渾身酥軟的雪沁,并沒有說什么便推門往出走,雪沁在月光下看著颙琰側面輪廓的線條不禁淚如泉涌,恍惚間只覺得一滴冰涼的東西掉到了自己的鼻尖,也是這就是一份相思兩處辛酸吧。強忍住了傾瀉的淚水,隨著颙琰往回走,月光也冷冷的沒有一絲的其他得感覺讓雪沁內心之中漸發(fā)的開始害怕,害怕無以掌握的日子。
好在方向不是隔壁的存菊堂,颙琰輾轉的走了很多路,徑直回到了大門斑駁的司服所,似乎是給了雪沁一些安慰,至少覺得颙琰心中還是有一絲掛念她的,有一些留念的,對于前世遭到了殘忍拋棄的她還是有一絲的安慰的。
自從升到掌事之后,雪沁的房間也有與芳紈姑姑的那間轉到了條件相對好的主位那間,颙琰抱著雪沁在院子中徘徊了一陣子,雪沁費力的指了一下屋子的方向,只見自己的屋中好似有人影閃動,雪沁的眸子隨著屋中的若隱若現(xiàn)不安著。
颙琰沒管那么多只是托著雪沁進了房間,將她放到半高的床上便轉身離去,雪沁已經(jīng)哽咽的說不上話來,只是依稀的看著颙琰漸漸變淡的身影,心中空落落的揪著疼,可是就是說不上話來,動彈不了。
許久之后,楞子后面走出一個人,望著雪沁道:“雪沁吶,姑姑我是來送你一程的。”聲音陰陰的嚇人,雪沁一激靈渾身發(fā)了一層冷汗,密密的膩在身上,就像剛剛淋了一身的涼雨,眸子在黑夜中滾圓滾圓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人,月色中那人一身青衣色,扁方盤髻,神情傲慢,激憤地說道:“汪雪沁,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你先不仁在先,休要怪我不義?!闭f著甩門走了出去,裙風急擺,帶起了一陣的沙塵,順著雪沁的眼淚一起流走了。
一夜輾轉的漫長心酸,直到卯時還是渾身酸軟的不能動,只是壞事從來都不等人做好準備,一陣倉促的腳步從司服所的外院傳來,方向直直的向著雪沁這邊。一群宮女打扮的人走進來,也沒有顧及床上的雪沁,匆匆的開始四下搜索,最后在一個楞子后面的角落中搜查到一個檀木雕花的盒子。
雪沁勉強的支撐起來,看到是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盒子,那個面容狠辣的宮女打開盒子,聞了一下道:“就是這個?!?p> 雪沁定睛一看,這個盒子不面熟,這個宮婢倒挺面熟的,就是那個剪破妝花緞子的小宮女,雪沁定了下心神吸了一口氣,覺得胃中空空的難受不已,翻轉之際看了小宮女一眼。
小宮女得意的朝她晃晃盒子,厲聲向其他的宮婢說:“看著她,別讓她出去?!闭f著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走了出去。
留下的眾多婢女將雪沁看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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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捋著一杯香茗到:“姐姐,昨天的事你可知道了?”
“這個?”令妃放下杯子,滿臉歉意的講:“偶然撞破,略知一二?!?p> “姐姐,你說那個掌事姑姑可真是看起來淳厚啊…”說著鳳眼微微的挑向一旁的令妃,“不過知人知面也不一定知心吶,姐姐說是吧。”
令妃忽然愣住神,停了一會兒才反過來,連連道:“妹妹說的極是,人不可貌相?!比缓罄^續(xù)自顧自的捋著斗彩瓷杯中的茶葉,不再往富察氏那邊看。
一個小太監(jiān)大步從外面走進來,連忙向著二人請安道:“令妃娘娘吉祥,富察主子吉祥,皇后娘娘招兩位娘娘過去,說是要懲治殺人嫁禍的兇手?!?p> 富察氏與令妃兩人面面相覷道:“有這等的事,你先回稟皇后娘娘,我們馬上就去?!?p> 兩人簡單的整理一下便去往坤寧宮。
坤寧宮的花廳中已經(jīng)落座了好幾位的嬪妃,各殿的宮女嬤嬤都在,皇后坐在當中的鎦金鳳椅上,目光凝聚,面色泛青,絲毫不見了昨日的喜氣之狀。
雪沁跪在殿中央,面色發(fā)青,身上還有些發(fā)抖,昨日金絲閃緞的寶藍立領,淺青色的挑花洋縐布裙子已經(jīng)皺褶的不像樣子了,萎靡的跪在那里。
皇后看了一下身邊那個端著檀木盒子的宮婢到:“這可是從司服所掌事汪云苓那里搜出來的?”
那個小宮婢恭謹?shù)拇鸬溃骸盎啬锬锏脑?,是從掌事汪云苓那里搜到的,而且和碧悅姑姑那里的牛膝,以及芳紈姑姑的藥渣滓中的牛膝相吻合,充分說明汪雪沁就是毒害芳紈,陷害碧悅的罪魁禍首。”
這幾句話砸在雪沁身上只覺得字字鏗鏘,句句如刀,雪沁軟弱無力的看看坐在尾上的永常在云苓,云苓沒有迎著她的目光,反而把頭轉向了一邊。令妃與富察氏聽著這些話也都有些傻眼了,不禁的上下打量雪沁,似乎要從她的身上看個究竟明白。
皇后微吸了口氣,瞥了一眼地上的雪沁道:“這個證據(jù)是確著了,就按宮規(guī)處理了。眾位姐妹沒有意見吧。”環(huán)視在坐的一遭,最后落到令妃與富察氏那里接著問道:“令妃妹妹,富察妹妹覺得如何,掌事是你們兩個舉薦的?!?p> “這個…”令妃與富察氏連忙跪下道:“妹妹們眼濁,一時沒有看到這丫頭的陰謀伎倆,還是姐姐英明,姐姐決斷即可?!?p> “那好,姑且這件事情就這么解決了?!闭f著看一下身邊的小宮女道:“菱蓮,先將這丫頭關起來,等過了哀家的生辰一個月后鴆毒賜死?!?p> 小宮女菱蓮連忙跪下道:“奴婢接旨?!逼饋磙D身示意一群宮婢。
雪沁就被幾個小宮女連拉帶拽的不知拖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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