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武林,四大組織聲名最盛,濯玉宮、沉香閣、弄影殿、拂衣樓,細說來這四大組織頗有淵源,濯玉宮為夏國開國女帝冷如雪創(chuàng)建,而其余三個則分別由冷如雪的三位師兄創(chuàng)建,冷如雪及三位師兄四人皆師從周朝末年江湖上舉世無雙的高手“劍仙”——雪公子。
四大組織中最隱秘的要數拂衣樓了,沒有人知道它在何處,除了第一任樓主,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統(tǒng)領它的人是誰,拂衣樓神秘莫測、行事低調,一向不問世事,從不參與各國之間的紛爭,但是其精妙絕世的醫(yī)毒之術,以及別具一格的化露劍法使其始終在江湖上保持著不可撼動的地位。拂衣樓“招魂”之毒聞名江湖,可瞬息間取人性命,奪人三魂六魄。
但是亦菱知道的要比這些多。亦菱在濯玉宮時,喜歡到藏書閣看書,九歲那年,她在藏書閣的頂層無意中觸到了機關,發(fā)現了一個密室,在密室中,她看到了大量的資料,多是書信形式,內容涉及到五國機密、宮廷秘史、世家秘事,以及各江湖組織內部鮮為人知的秘密。也是從那時起,亦菱知道了濯玉宮的秘密作用——夏國女帝的情報組織,不得不說夏國開國女帝、濯玉宮創(chuàng)建人、第一任宮主冷如雪的確是文韜武略、驚才艷絕、擁有遠見卓識的女子。也是從那時起,亦菱知道了濯玉宮的女弟子出師后都會被分配任務,為濯玉宮收集各種情報。
那是亦菱從密室眾多書信中看到一封關于拂衣樓的信件,其中寫到拂衣樓樓主無名性格孤僻,喜歡獨來獨往,只收了兩個弟子,大弟子沈彥真,二弟子尚不清楚是誰。兩年后,亦菱又在密室中看到一封新出現的信件,其中又寫到拂衣樓樓主意外身亡,拂衣樓陷入混亂,繼任樓主的人選未定。后來亦菱出師,離開了濯玉宮,也就沒能繼續(xù)了解這些秘密。
沈彥真并不知道亦菱知道這些,對于這一點,亦菱非常開心。
定南王府。
因為這幾日亦菱頻頻出入定南王府搬運書籍,所以王府的侍衛(wèi)也知道了“他”是自家王爺新認的“小弟”,不加盤查,自動放行。趙子安和皇甫祉都進宮了,不在府上。
根據侍女的指引,亦菱來到沈彥真的住處。
半夏庭。
亦菱感嘆,不愧是軍醫(yī),連住的地方都是用中草藥取得名。
來到正房門口,亦菱輕輕地叩了叩門,無人應。廂房也沒有人。亦菱又繞到屋后,只見院子里種著各式各樣的草藥,白芷、獨活、黃芪等等。后院的一角有一座小屋,亦菱走上前,輕輕地叩了叩門。
“請進?!鄙驈┱娴穆曇魪奈輧葌鱽?。
亦菱推門而入。
沈彥真正站在一張方桌子前,方桌上堆滿了十幾種分門別類擺放的草藥,看樣子沈彥真正在研究新藥方。
見來人是亦菱,沈彥真微笑道:“趙校尉怎么有空來這里了?右臂的傷可好些了?”
“好多了?!币嗔恻c了點頭,又說道:“想找沈軍醫(yī)借一本醫(yī)書看看?!?p> “趙校尉也對醫(yī)術感興趣了?”沈彥真一邊給亦菱倒茶一邊好奇地問。
“是啊。謝謝?!币嗔饨舆^沈彥真遞給她的茶杯,一本正經地說,“我在想萬一受了重傷,殘疾了,不能再上戰(zhàn)場了,學會一些醫(yī)術還能當個軍醫(yī)什么的?!?p> “呵呵呵……”沈彥真被亦菱一本正經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怎么?趙校尉就這么不相信我的醫(yī)術,怕你傷了我治不好你?”
“啊,不是不是,”亦菱連忙擺手道,“沈軍醫(yī)醫(yī)術高明,我怎么敢不相信呀?”
“呵呵呵呵……”沈彥真又被亦菱慌忙解釋的表情逗樂了,“醫(yī)書就在后面的架子上?!?p> 亦菱喝了兩口茶,放下茶杯,走到身后的書架子前,佯裝看書,又假裝不經意地詢問道:“沈軍醫(yī)在寧軍當了多久的軍醫(yī)啊?”
“三年了?!鄙驈┱嬉贿厰[弄桌上的草藥,一邊道,“我是三年前來到定南王府上的,定南王待人和善,禮賢下士,門客眾多,我也是其中之一?!?p> 三年前,亦菱心中暗想,那不就是拂衣樓上任樓主意外身亡的時候嗎?難不成那次變故之后沈彥真沒能當上樓主?
“難怪沈軍醫(yī)這么有經驗,原來都隨軍當了三年軍醫(yī)了啊。”亦菱感嘆道,又轉過身來,假裝好奇地問道,“沈軍醫(yī)知道‘招魂’么?”
聽到“招魂”二字,沈彥真抬起頭深深地看向亦菱,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來,可是亦菱只是一臉好奇的、期待的、真誠地詢問的表情。
沈彥真打消了疑慮,“‘招魂’是拂衣樓的一種毒藥,可瞬間致人死亡,不過拂衣樓從不輕易使用‘招魂’。趙校尉問這個做什么?”
“哦,上次大哥抓回來的殺手就是被‘招魂’毒死的?!闭f完亦菱看向沈彥真。
沈彥真聽及此,則是眉頭微蹙,一臉困惑,低頭略微思索了片刻。
見沈彥真是如此反應,亦菱暗道,應該不是他,嗯,容卿所說的“舊識”應該不是他。
確認了這一點,亦菱從書架上隨便拿起了一本書,對沈彥真道:“我就借這本書了,沈軍醫(yī)忙吧,我就不打擾了。”
沈彥真把亦菱送到半夏庭門口,亦菱回身道:“沈軍醫(yī)留步?!?p> 沈彥真笑道:“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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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將軍府。
亦菱走進前廳。
只見岳悠然剛從宮里回來,趙子安、皇甫祉也在,荊紫蕓正在給他們倒茶。
“小妹回來了?!被矢?。
“嗯?!币嗔庖残Φ?,“有沒有什么新情況?”
“嗨,別提了?!痹烙迫灰荒槻凰盎噬戏且野涯擒妿熃唤o刑部審問。”
“???!”亦菱心中一驚,連忙問,“大哥同意了?”
“我同意?我才不同意呢!就刑部那幫飯桶!還審問?且先不說他們什么都問不出來,連俘虜的人身安全他們都保證不了,交給他們就全砸了?!痹烙迫粵]有好氣地把兵部損了一通。
亦菱被岳悠然氣氛的樣子逗樂了。
“現在事情調查得怎么樣了?”荊紫蕓問道。
“目前我們已經基本上確定這次的敵人并非吉丹,而是巫里?!痹烙迫徽f道。
“就是不知道巫里為什么忽然打著吉丹的旗號侵犯我寧國邊境?!被矢碛盅a充道。
“月兒還記得那個墉城城門上被你一箭射死的將領嗎?”趙子安問亦菱。
“嗯,記得?!币嗔恻c點頭,據說后來那人的首級被割下來,帶了回來。
“剛剛查明那人不是巫里人,而是云國人?!壁w子安說道。
“云國人?怎么又和云國扯上關系了?”亦菱一臉驚訝。
“是啊,我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吃驚,想不到事情居然如此復雜,搞不好真的是和云國有關呢。”皇甫祉道。
不知道容卿是哪國人。亦菱心中暗自想。
趙子安站起身,“我去會會那軍師?!?p> 亦菱也從椅子上站起身,“二哥,我和你一起去?!?p> 信步園。
容卿坐在長椅上,微笑著望著面前的兩人。
趙子安溫和地笑著,“我們又見面了。容卿?!?p> 又?亦菱豎起耳朵。這么說二哥和容卿之前就認識了?
“好久不見,子安?!比萸湫Φ?。
亦菱驚訝地張了下嘴,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轉著。
“尊師和前閣主的‘對弈’結束了?”趙子安在椅子上坐下,又招手讓正站在一邊驚奇的亦菱到他旁邊坐下,然后繼續(xù)問道。
容卿看了一眼亦菱,“沒有,現在由沉碧和我繼續(xù)。”
沉碧?洛沉碧?他不是沉香閣現任閣主么?“對弈”是什么意思?亦菱邊聽邊想。
趙子安依舊是一臉溫和,“想不到你竟然選擇了皇上,那么洛閣主選擇了誰?九王爺?定南王?”
選擇了皇上?這都什么跟什么呀。亦菱聽得一頭霧水,內心無比茫然。
容卿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沉碧并沒有告訴我。倒是你跟在定南王身邊,不應該知道么?”
趙子安道:“我倒是從來沒看見定南王與洛閣主有什么來往,興許他選擇的是九王爺?!?p> “也許吧?!比萸涞?。
“在這里還住得慣吧?!壁w子安話題一轉,問道。
“身為俘虜,這樣的待遇已經是空前了?!比萸湫Φ?。
趙子安又道:“這幾日公事較多,無暇他顧,若有照顧不周處,還請諒解,我并不住在將軍府,若有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需要,就先告訴我妹妹吧?!?p> 容卿微微頷首,看向亦菱,眼中泛起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