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這宣傳方式也確定好了,可出現(xiàn)了人手短缺的困難。秦展翼那邊還好,畢竟人多,又有著足夠的社會資源,馬佳這邊就犯愁了。想了半天最后還是給她找到了解決之道——現(xiàn)在英語學會中對培訓班感興趣的會員們。
馬佳把懷特他們請到了二中來,請他們做了回英語角的特邀嘉賓。兩人一露面就把眾學生給激動壞了,其中一些沒有加入興趣學會的人也來湊熱鬧,就這樣里三層外三層地將人給圈了起來。第二天她適時的拋出了宣傳單,大家伙一聽還有外國人親自教課,一個個都稀奇得不得了,拿著單子就回家請示了家長。之后的報名踴躍程度連馬佳都沒想到,這22個小時888塊錢可不便宜??!誰說咱S縣窮來著!站出來!睜開眼睛看看!
馬佳也沒給開什么報酬,只說,開了班,要來報名的一律給打個九折。要說現(xiàn)在的人還是單純?。∵@點蠅頭小利也能把他們的熱情給激發(fā)得老高老高的,馬佳很無恥的尋思:這是不是自己人緣好的另一種表現(xiàn)形式呢?
現(xiàn)在諸事皆順,馬佳很開心。今天是六一,學校給初中部放了下午的半天假,并組織大家去電影院看《地雷戰(zhàn)》,馬佳聽了后就開心不起來了,因為實在是看了太多次。找了個不舒服的理由,馬佳和老胡同志請了個假。脫離集體的馬佳準備去河邊的廣場放風箏,只見她帶著自己的“哮天犬”,慢悠悠地踩著那輛“寶馬”,嘴里還哼著馬氏歌謠:“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里的花朵真鮮艷。丑陋的你呀,美麗的我呀,站在一起沒的比??!哇哈哈啊!哇哈……”。坐在車前籃中旺財(歪豬:這是狗狗自己認定的名字?。?,豎著頭,一會打量著外面,一會咕嚕兩聲附和著馬佳。總之,一派祥和溫馨的局面,可這只限于馬佳在下坡陡道大展雌風之前。
唱完《我們的祖國是花園》,馬佳又趁著騎車下坡時那種爽快感哼了起來:“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我得——”。
“哎呀!”馬佳看見前面猛然沖出來的一條土狗,趕緊把穩(wěn)剎車。左突右拐本也可以避過的,可那只狗也不知發(fā)了什么瘋,沖著她就是一陣亂吠。而車上的哮天犬也不甘示弱,聲音雖小,但作為一只狗的士氣可不能少,叫也算了,還站在車前籃中一通亂跳。前盤不穩(wěn),這下可把馬甲的小心肝嚇得撲通撲通的跳,又怕前面的那條大狗一個撲騰咬自己一口,又怕自己左搖右晃的撞到路上的車子。
“哮天,坐好!別動!”馬佳慌張的喝止。可狗要真通人語才怪了,再說,人家現(xiàn)在正斗法斗得起勁兒呢!不理她!旺財繼續(xù)亂跳亂吠。
屋漏偏逢連夜雨,旁邊一輛運豬玀的大卡車經(jīng)過,按得喇叭震耳響不說還帶起一股股的騷味,馬佳只能憋息往狗那邊躲。那條亂吠的狗如臨大敵,看那架勢就要撲上來,馬佳心中一急,連人加狗帶車就這樣壯烈的往前方停放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小轎車倒去。
即使在這種緊急的當口,馬佳也充分發(fā)揚了“愛護生命,人人有責”的大無畏精神,感覺車子不穩(wěn)了,本想立即跳車逃生的,可又轉(zhuǎn)念想到了那只小狗。在千鈞一發(fā)之時,硬生生的轉(zhuǎn)了下方向盤,就這樣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對抗那輛車。(某甲:滾,你寫悼詞呢?。?p> “碰!”火星撞上了地球,寶馬撞上了小黑車。
“嘶!”馬佳被夾在兩車之間幸好自己還不是高速行駛,要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再看看那頭哮天犬,早就在寶馬倒地的瞬間跳了出去,這忒沒良心的東西!還有那只看上去強悍,聽見大動響就溜得飛快的土狗,也不知是有人養(yǎng)著看家的還是無主游蕩的,如果是后者,馬佳這不吃狗肉(歪豬解釋:主要是虛不受補,一吃就發(fā)燒?。┑娜硕枷氚阉o燉了,也虧了它識相,逃得快?。池i:你就嘴犟吧!不知是誰剛才還怕狗來咬的?)
這邊的馬佳靠著車門,摸著火辣辣的小腿,沒好氣的一手pia開這時候哈巴上來舔她腳的旺財。正準備站起來扶車的時候,抬頭看見了被單車刮出來的一條小手臂般長的白跡。心虛地摸摸那條在黝黑嶄亮的車門上極其不和諧的白痕,馬佳此時完全沒有了剛才為狗獻身的大無畏精神,做賊心虛的她,第一想法是溜,第二想法是快溜,第三想法是趕快溜!
可是她并沒有逃,相反呆立在了原地,因為她看見了一個手捧大束玫瑰花向她一步步邁來的男人。馬佳立即就陷入了想入非非的YY之中:天吶,天吶,撞個車還能撞出這種奇遇來??!想我馬佳活了兩輩子,除了上大學時班級統(tǒng)一在女生節(jié)派送的那支外,還沒人單獨為我奉上玫瑰呢!這次真是撞大運了,還有這么大的一束。神?。∵@就是您的旨意嗎?為我馬佳派來的黑馬王子?Oh!好吧,雖然我對他還不了解,但是,我——愿——意!
“什么你愿意?”突兀且夾雜極度不爽的男聲響起。
馬佳頓時從教堂婚禮進行時的場景中醒過神來,吸吸口水,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我愿意對此事負責!”。說完還忒有坦然之氣地從下至上掃視眼前這位男子。穿著運動鞋,品牌好像是耐克,看他那輛車,估計也不會是現(xiàn)在市面上流行的什么偽阿迪,偽耐克之流。穿著條天藍色磨舊處理的牛仔褲,上身著件米色休閑衣。嗯,因為是仰視,身高還不能很確定,但感覺身材還挺有型的,至少還算個衣架子。再往上,方正的下巴,還算挺的鼻梁上戴著副黑墨鏡。
“看完了?”這馬甲看來也就20出頭的車主,一手捧著花,一手摩挲著那條刺眼的白痕。
馬佳立即收回打量的目光,現(xiàn)在可沒那膽子誤會些什么了。因為,即使隔著厚厚黑黑的鏡片,馬佳也能感受得到車主的憤怒眼神。本想爬起來的,現(xiàn)在卻把身子縮得更低了。一只手在地上畫圈圈,一只手摸著蹲在她腳邊也跟著垂頭裝可憐的哮天犬。
沉默,無言的沉默……
“你準備怎么負責?”男子終于耐心告罄,忍不住先開了口,這路邊打量的人可是越來越多了,再說自己還急著去找小琦的,這么干耗著可不行。
“azouxi!”馬甲聽后,急忙扶著車門站起來,抬頭就是這樣一句。
想想不對,看著眼前一臉黑氣籠罩的人,又趕緊改口:“??!不,是大爺,不不,是大叔,不,不對,是大哥!嗯大哥!”
大爺大叔大哥,總有一樣適合您,真誠服務,包君滿意!就這樣,馬甲瞅著黑氣慢慢轉(zhuǎn)濃的男子,很應色的匆匆改口,態(tài)度很誠懇,服務很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