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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草原上的落日

第十八章:計算與合作

非洲草原上的落日 管卉 1637 2008-06-03 20:20:15

    遠(yuǎn)處有很多鬼魅似的身影隱在水里,那是循味兒至的鱷魚群,但它們并不上前,別以為它們突然間變成了禮讓的謙謙君子,它們不上前是因為它們的嘴撕不開長頸鹿的巨大皮囊,它們在等待我的行動,安心第二個享用美餐。

  我的心在怦怦敲鼓,幼時的陰影讓我從來沒對這種溫柔美麗的動物動過念頭,但送到眼前的還能目不斜視走開的話,還配叫獅子嗎?

  我下定決心,向著獅群所在的方向吼了幾聲,告訴他們有吃的,然后踏著幾塊露出水面的石頭,跳到長頸鹿的身邊,這么大的一餐讓我有些發(fā)暈,有點兒無從下口的感覺。

  盤算了一下,我決定從長頸鹿的腹部下手,內(nèi)臟是營養(yǎng)最豐富的地方,能提供給我們比肉更多的蛋白質(zhì)、脂肪和熱量。

  撕開厚實堅韌的皮是個力氣活,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開一個突破口,長頸鹿猛的一顫,把我嚇得往后跳,差點落進(jìn)水里,再仔細(xì)看時,它已沒了動靜,我小心易易的靠近,確定它已經(jīng)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不可能突然之間跳起來,才放下心。

  等我弄的差不多時,雷已經(jīng)帶著家人趕到了,于是我們開始進(jìn)食長頸鹿美味又營養(yǎng)豐富的內(nèi)臟,它還沒有斷氣,卻不掙扎,像沒有感覺一樣,我確認(rèn)那時它是活著的,因為那顆被我吞下去的心臟還在微微的跳動。

  這頓飯一吃吃到太陽落山,我們每人都撐得肚子溜圓,長頸鹿的腹部已經(jīng)被掏空了,于是我們退到岸上,梳理皮毛,稍作休息,互相舔凈彼此身上的鮮血,把剩下的讓給鱷魚,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不能太過張揚。

  我們剛上岸,河里就響起嘩嘩的水聲,鱷魚的晚餐開始了。

  這真是一場魔鬼的盛宴。

  我趴在地上冷冷的看著這些水中惡魔一個接一個的做著鱷魚的翻滾,把大塊大塊的肉和著泥吞下去,河水眨眼間變成了紅色。

  我們沒有離開,它們吃不了這么多,明天早上我們還可以再來一頓。

  鱷魚鬧騰到半夜終于退去,它們的胃口好的驚人,長頸鹿背部、大腿上的肉連同大部分骨頭都沒有了,只剩下一條長長的被啃的面目全非的脖子和頭部還有點兒肉。

  第二天一早,我醒過來,發(fā)現(xiàn)我們被捷足先登了,一只瘦骨嶙峋的雌獅悄悄跳進(jìn)河里,向長頸鹿的殘骸靠近,在不遠(yuǎn)的岸上停留著足可致她于死地的雄獅,她竟然還能大著膽子靠近,看來是餓壞了。

  她可能是從東邊火山口的草場過來的,那里生活著一個不大的獅群,他們領(lǐng)地的條件不好,別看與我們只相差十幾公里,卻一年到頭下不了幾場雨,大地干出的裂縫可以讓你掉下去,那里的火山雖然幾百年沒噴發(fā)過了,但仍是一座活火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噴出要命的巖漿。

  所以那邊的食物也少的可憐,獅群在餓的受不了的情況下,偶爾會跑到我們這里來偷食,有時也會發(fā)生沖突,他們對我們這塊風(fēng)水寶地已經(jīng)覬覦很久了。

  這種情況不可能睜只眼閉只眼,我們可以忍受鱷魚但不能忍受同類,因為我們自己才是最殘酷的競爭對手。

  雌獅的牙齒剛剛碰到食物,還來不急咬下去,我就霍地站起來,向河里狂吼,警告她離開,我注意到她胸前腫漲的*,她是一只剛產(chǎn)崽不久的雌獅,這說明她是否吃到東西,決定著她的孩子是否能生存下去。

  雌獅并不理會我的警告,反而抓緊時間撕扯著長頸鹿的殘骸,看來是餓慘了,只聽一聲怒吼,雷如箭一般射了出去。

  我對雷很放心,并不參戰(zhàn),而是帶著一家大小在一旁觀戰(zhàn)。

  雌獅見雷沖了過去,知道自己沒有與之抗衡的資本,立馬放開食物逃命,雷沒有追趕,見她逃開就悻悻的往回走,可剛離開雌獅就又回來了,如此反復(fù)幾次,雷怒了,低頭咬住長頸鹿的頭,往岸邊拖,雖然長頸鹿的頸部以下已經(jīng)被吃空了,但那也是上噸重的東西,雷一用力竟然咬了起來,緩慢而堅定的向岸邊走。

  雌獅眼巴巴的看著無計可施,正在河里消食的鱷魚可不答應(yīng)了,它們與我們一樣,也等著第二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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