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看著那一排排的木乃伊,心中轉(zhuǎn)著瘋狂的念頭,昨天花蜘蛛逮了一只鳥,鳥毛它總不會吃吧,好大一只鳥,鳥毛很多,至少可以做個羽絨服加羽毛睡袋,雖然面料還沒找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同理可得這里的獵物可能有好多剩余物料可利用。她一點都不嫌那是蜘蛛吃剩的。
說到吃迢迢突然想起昨天種下的種子了。不知道有沒有出芽,長出了什么東西呢?會不會有驚喜?迢迢來到懸崖內(nèi)側(cè)凝神遠望,可惜懸崖太高,谷中又有薄紗似的水霧籠罩迷迷蒙蒙地看不清楚。
迢迢回到荷花溫泉旁上仔細查看,昨天糊里糊涂的被傳送上來,夜色幽暗,又累又餓又怕,所以沒有記清楚什么地方是傳送點,只記得是在某一片挨近梅拉果樹的花瓣上。很快迢迢就發(fā)現(xiàn)有一瓣花瓣與其它的花瓣不太一樣,除了石材本身的花瓣紋路外還銘刻著一圈繁復的花紋。迢迢摸了摸花紋,毫無反應(yīng);站在花紋中間跺跺腳,也沒有反應(yīng);她用手指沿著花紋描畫了一遍,還是沒有反應(yīng)。莫非這還只能單向傳送?要下去的話必須直接高臺跳水?迢迢望望水霧繚繞的山谷打了個寒顫。
“昨天我在潭水中只想著要趕快逃離,什么都沒有做,花紋就自動點亮了,今天我坐在這里努力地想著我要下去,頭都要想破了還紋絲不動,這到底是哪出了問題?”迢迢盤腿坐在花瓣上仔細回想自己昨天的一舉一動。最后發(fā)現(xiàn)一個關(guān)鍵因素,昨天自己是在水潭中,今天自己是渾身干爽的,雖然并不清楚緣由,但這短短的兩天迢迢已經(jīng)感覺出自己在水中,雨中會更順心趁意得多,難道是因為沒有濕身的緣故?回想自己上輩子從來沒有當過水軍(都是看霸王文,千年潛水,灌水馬克什么都惜字如金)
,這輩子卻無水不能稱心,老天啊你安的是什么心?
迢迢跳入水中,默默運氣一陣排山倒海般的猛潑將整個弧形花瓣澆得盛滿了水再盤坐到花紋當中,果不其然,當她的身體以水為介質(zhì)開始接觸花紋時,與石材同質(zhì)的花紋開始閃爍出點點金光,迢迢將手掌穿過水面按在花紋上,花紋閃爍的光點開始自動連接成線,當迢迢冥想起山下寒潭底那片花紋時,金光騰空而起,瞬間荷花瓣上已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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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好重,猶如千斤巨石壓身,每根骨頭幾乎都被壓得格格作響,疼痛到不能呼吸,肺幾乎要被擠爆,連眼睛都沒有力量睜開。迢迢只覺得喉頭一甜,滿口腥氣就要往外涌,剛費勁張開一點嘴,一股大力從外向內(nèi)涌入,幾乎是象被人一拳直接從喉頭打到了胃。
一般來說水的密度是空氣的600倍,而山谷水潭下層的水比普通水密度至少大10倍,從山巔到水潭底,無有鋼筋銅骨神光護體不能承受。那是神的通路凡人肉身不能享用。
無法呼吸,無法逃避,四周是無處不在的壓力,欲將一切壓成齏粉,這就是快速傳送壓力變幻帶來的副作用的疊加。
“我終于要死了,就在我準備努力活下去的時候。”迢迢腦海中突然想起這句話,然后覺得這句話很文藝范,太做作,所以她又努力地在心里呸了一聲,放松手腳任那重壓將自己釘在潭底的石壁上。
就在這時一條蛇藤飛快的伸過來,將瀕臨死亡的迢迢攔腰卷起,拖到水潭邊草地上,然后悄然退去。
迢迢象一個破布娃娃般躺在潭邊,一動不動,殷紅的血跡從她眼耳口鼻中不停溢出,流入她身下的淺水中象小蛇般蜿蜒散漫開去,逐漸溶入水中變淡變淺終至不可尋。
她柔軟晶瑩的肌膚也漸漸變得暗沉生硬遠遠望去,就可以看出她的身軀一會變成一種的瑩白的玉石材質(zhì),一會又恢復成為人的肌膚,兩種現(xiàn)象交替,仿佛在爭奪軀體的控制權(quán)。
迢迢穿越的身體最開始是一尊材質(zhì)異常珍貴的雕像,機緣巧合在特定的時間地點注入強大的力量和靈魂才得以變成為人?,F(xiàn)在她身受重傷,身軀與力量和靈魂的結(jié)合不再穩(wěn)固,所以能看出她的最初狀態(tài)——一尊雕像,如果她就此死去,這尊雕像將繼續(xù)留在這里等待下一個千年的起源日,讓某種合適的強大力量(這種力量可以是雷可以是火可以是風可以是冰,只要它累積到足夠強大)帶來適合的靈魂,三者合一重新復活為另一位新人降臨人間。(如果她能走得出去的話)。
“咕咚”一個果子掉到水面上?!芭距庇忠粋€果子落到迢迢身邊,
“啪嗒”“啪嗒”好多顆果子落下,有的正正地打到迢迢的臉上,薄薄的果皮摔裂了,鮮紅的汁水淌了迢迢一頭一臉,喚回了迢迢模糊的意識:“誰在用什么砸我臉!?停手,好疼啊,姐是不是毀容了?”周圍安靜了,不再有果子落下。
臉上的味道很香甜,迢迢試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甜的,很好喝。芬芳馥郁的果汁給了迢迢點力量,她費力地睜開刺疼的眼,眼前一片血紅,有東西順著眼瞼淌入,清清涼涼的緩解了不少疼痛,迢迢躺著喘了幾口氣,呼吸時肺刺刺啦啦的響,就像一臺破風箱。耳中回蕩著一種尖利的嘯聲,讓她聽不清外界的任何聲音,她試著活動一下手指,手還能動,想挪動一下身體卻感覺不到腳的存在。
“看來不但瞎了,而且還殘了!”迢迢閉上眼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接受這個噩耗。這就是魯莽沖動的代價,誰用誰承受。就是等到晚上讓花蜘蛛馱自己下來也比自以為是強啊,上次傳送全須全尾地活著是僥幸,這次傳送是想當然地自尋死路怪不得別人。
為什么每次都是等發(fā)生了才來后悔啊,為什么呢難道是小說看多了知道穿越女主不死是必然定律?但萬一大人你是一出場就死的觀光女配呢?
迢迢躺在地上無限后悔,身體卻在一點一點的恢復知覺,從里到外疼得死去活來,在這個過程中耗能巨大,迢迢只覺得肚子越來越餓,就在周邊的地上摸索起來,旁邊應(yīng)該有砸在自己臉上滑下去的果子。
摸到一個塞嘴里,皮薄汁多,香甜的味道似乎讓身體的疼痛感減輕了許多,一個接一個,當迢迢覺得自己好像有力氣坐起來時,她睜開眼,眼前依舊有一片薄紗似的鮮紅,但是透過這片紅已經(jīng)能看清周圍的景物。在她的頭頂有一根彎得快垂到地面大樹枝,數(shù)枝上綴滿了拳頭大紅寶石般的果實,估計剛才她吃的就是這個。
她伸手從上面再摘了一個塞嘴里,順勢拉著這樹枝的坐了起來。這根樹枝長在一棵樹干很粗但個頭并不高的樹上,粗大的樹干頂端除了這根綴滿紅色果實的大樹枝外還長著另外四根樹枝,每根樹枝結(jié)著不同顏色的果實,算上迢迢頭頂?shù)倪@根,紅黃藍白紫剛好五種顏色,四根大樹枝象華蓋一樣各自覆蓋一方,當迢迢坐起來時,五根大樹枝緩緩向上合攏,變成一只火炬形狀。它就長在昨天迢迢種下種子的地方。
神奇的植物!雖然不是幻想中能爬到云端的杰克的豆莖,但能這么好吃就是個驚喜。而且迢迢還懷疑它有治愈功能,看剛才傷到喘口氣都會累吐血,吃了一氣水果現(xiàn)在又活蹦亂跳的了。(劇透:孩子啊,你又錯了,這種水果是有些神奇的療效,但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被你吃的神奇的梅拉果包含種能力叫做自愈。雖然現(xiàn)在這種能力還很不明顯,治愈得很慢,但只要你繼續(xù)頑強地活下去,定期的吃下去,不是沒有可能發(fā)展到《Hero》劇集中啦啦隊長一樣的強大的。)
迢迢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把臉,眼前的血色薄紗最終淡去,檢查一下手腳各關(guān)節(jié)完好如初,凝神靜聽,遠處風穿過林梢的聲音清晰入耳。
“看來徹底的好了??!”迢迢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美那棵神奇的火炬樹和救命火炬果,感嘆了下自己蟑螂般頑強的生命。
迢迢到昨天淋雨的地方找到了自己擱在崖壁旁的蛇皮墊子和蛇皮背囊,背囊里那個翡翠般的小葫蘆還是那么冷硬翠綠,一點都沒有變黃變干的跡象,只是在葫蘆口連接藤條的位置有些發(fā)脆。
迢迢捏著殘存的藤條使勁一拔,將它整個地拔了下來,拔出來的藤條如同一個塞子,塞子里有一條干枯的絲絡(luò)上連著一顆小綠豆大貓眼石般的東西,迢迢猜它應(yīng)該是種子。
迢迢搖了搖,又從藤壺里倒出了三四顆,看來這是針氈草延續(xù)生命的方式。迢迢割下一片蛇皮,將它們珍而重之地裹好,總有一天她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種下它。
迢迢放好針氈草的種子后,將昨天挖出來的針氈草拉下來的草葉象挽毛線一樣將它挽成一個大草球,放在一旁備用,然后把枯萎了的藤莖用螳螂匕首剖開,果然在藤莖里藏著許多細密纖長的針,迢迢撿起一根針仔細審視,這是一種類似金屬的長針,通體銀綠,堅硬無比,應(yīng)該是針氈草長在富含金屬礦藏的地方,吸收礦物金屬元素自身轉(zhuǎn)化為顆顆堅硬的細針,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帶毒,如果帶毒倒是一項好暗器。迢迢想起冰魄神針,梨花暴雨針,及亞馬遜叢林中土著們的吹箭,樣樣都是見血封喉厲害無比,令人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