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持續(xù)燃燒了五六分鐘,才漸漸地熄滅。
飄蕩在空中的焦肉味,令人喉嚨抽動,可是只要想想這些焦肉味是人被燒烤散發(fā)出來的,更多人是嘔吐起來。面對惡心無比的喪尸時,也不曾嘔吐的漢子,卻被自己人的慘狀給嚇傻了。上百具被燒得面目全非,渾身焦黑的人,就是他們剛剛活生生的同伴?
數(shù)十名被燃燒彈射濺到的人,他們的嚎叫聲一直沒有停止過。被濺射到的地方,他們就這么活活被燒著,直到燃燒劑燃燒完,可是整個被濺到的地方,被烤熟,被燒焦。更多的人在這種折騰下,劇烈的疼痛,讓他們昏了過去,但馬上又被疼痛弄醒。反復(fù)著,讓他們生死不能。連用沙土抹擦,也無法撲滅這些燃燒劑。
寂靜的夜里,一片呻吟慘叫,是如此的刺耳。
田英像個木雕一樣站在哪兒,眼前的一幕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一百五六十人的傷亡,田英不是沒有見到過,自己帶領(lǐng)的隊伍,就有過好幾次傷亡二三百人的??墒撬麩o法想象,自己連什么東西攻擊自己也不知道,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亡這么多人。更嚴(yán)重的是,士氣和精神,在這奇怪的打擊下,降到了最低點。
“該死的燃燒彈,肯定是周遠(yuǎn)強。”田英已經(jīng)顧不得去追究消息是怎么泄漏的,而是想盡辦法穩(wěn)定隊伍。
整支隊伍人員混雜,大小團隊在這混亂中,誰還顧得聽什么命令?一些小的團隊,在見識到上百人的慘樣后,心里打了退意,這小綠洲片刻間,已經(jīng)成了他們揮之去的神秘惡魔島。
田英也不是善輩,亂哄哄下,也沒有客氣,拔出手槍,就是將幾個不聽話的人給擊斃了,又是派出自己的心腹威脅其他團隊的人,才算是將隊伍穩(wěn)定下來。不過看他們沒有什么精神的樣子,戰(zhàn)斗力無疑又減了幾分。沒有想到,小小的一次襲擊,就將整支隊伍的土氣給打掉了。
至今田英,包括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受到的襲擊。聯(lián)想到空中的聲音,很多人面色變成難看,難道這小綠洲里,還有空中部隊不中?可這根本就解釋不通啊,就是連荒原管理局,連一架飛機也沒有,這小綠洲又怎么可能會有?
經(jīng)過整理,隊伍又是繼續(xù)前進(jìn),田英一咬牙喊道:“到時候攻下小綠洲,大家的獎賞提高一倍?!?p> 受到金錢物質(zhì)的刺激,整支隊伍像是恢復(fù)了土氣,又變得狂熱起來。這種感覺,多少像是土匪的隊伍,不過……如今自己的主意,不也是像土匪一樣?看看破破爛爛的隊伍,恐怕比土匪還要落破。
急行軍大半個小時后,由于夜太過黑暗,但領(lǐng)隊的人還是能夠知道,這里離小綠洲,不足一公里了。
“轟”的巨響,突然而來的巨響,地平上的沙石,被猛個掀起,走在上面的一人,發(fā)出慘叫,兩條大腿被炸了個粉碎。飛濺的血肉,讓靠近的人淋了一身。強勁的沙石,打得四周的人哎喲大叫。幾個倒霉的人,由于太過于靠近,彈片將其中一人擊倒在,再也沒有爬起來,幾個受傷的,痛苦地倒在沙土里,捂著傷口慘叫著。
神經(jīng)繃緊的隊伍,受到這突然而來的襲擊,全都是本能撲倒在地上。
“轟”又是一聲巨響,撲倒的人群中,又是一個家伙觸碰到埋在泥土里的地雷。沒有什么懸念地,地雷直接在他的胸膛里爆炸,將整個人的上身炸得血肉混成一團,已經(jīng)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媽的,有地雷,全都不要動。”
經(jīng)驗豐富的老戰(zhàn)士,大喊起來,他們只能是趴在沙地里,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不小心觸碰到這些殺星,步上剛剛幾個倒霉蛋的后塵。
這一下,所有人都蒙了,一片平沙之下,怎么會有地雷?平時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在可是不管相不相信,硬是沒有人敢亂動一下,如果真的有地雷,它們可認(rèn)不識你到底是張三還是李四,全都得倒霉。
回想起剛剛的燃燒彈襲擊,現(xiàn)在又是進(jìn)入到地雷陣地里,只要是有頭腦的人,都知道,這肯定跟小綠洲有關(guān)系。不用想,費了這么多心機和精力的襲擊,已經(jīng)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小綠洲的人肯定已經(jīng)清楚地知道隊伍的行蹤。
田英臉色鐵青,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如此狼狽,先是莫名其妙的燃燒彈攻擊,再到現(xiàn)在的地雷,就好像對方已經(jīng)完全將自己的一切給算計在里面一樣,就專門等著自己傻傻地鉆進(jìn)去。
“他們哪兒來的地雷?”惱火的田英,幾乎在吼出聲來。地雷的制作很簡單,聚居地里多的是人會做,可是地雷有什么用處?只能用于防守,使用面太低,根本就沒有市場。原本認(rèn)為沒有作用的東西,可是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卻給自己帶來了如此大的威脅?
聚居地的地雷根本就沒有多少,就算他們埋有地雷,肯定不會很多。
想到這一次是不能輸?shù)囊u擊,田英的臉色猙獰而扭曲,吼道:“大家不要怕,只不過是幾顆地雷而已,我們繼續(xù)前進(jìn)?!?p> 只是誰會相信他的話?拿性命開玩笑的事情,只有傻瓜才肯做。再者,自己的老大又不是你田英,你憑什么命令我們?干什么不讓你的手下前進(jìn)?抱著這種想法的人,全都是像傻瓜一樣看著一臉鐵青的田英,硬是沒有人聽從他的話,動彈一下。
見到?jīng)]有人動,田英用手槍一指著旁邊的手下,“你,給我開路?!?p> 這名手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慘叫的聲音還在耳朵邊上,誰敢拿命上前?這地雷威力不是很大,可是就是這樣,它炸斷的可是雙腿,才是真正的殘酷。少了雙腿,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所以他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
“你擔(dān)心被炸死是嗎?老子現(xiàn)在就送你一程?!碧镉⒔泻鹬芭椤钡匾粯?,就是將這名手的腦袋開了個洞,又是將槍指著旁邊一人,說道:“你,你來開路?!辈恢朗菄槾袅诉€是什么,略微的猶豫,馬上又換來一聲槍響,對方睜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緩緩地捂著胸口倒下。
田英根本沒有在意自己殺的是兩個人,仿佛是兩只喪尸一樣。
“全都是廢物,王四,將機槍架起來,誰敢不聽話,給我殺誰?!?p> 隨著機槍架了起來,黑乎乎的槍口,不時在隊伍里晃過。在這種高壓下,隊伍前頭的幾人,一咬牙,就是閉著眼睛,“啊……啊啊……啊……”的大吼聲中,不要命地向前沖上去。
不沖肯定是死路一條,沖,還可以賭一把運氣,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
(很郁悶地說,落枕……而且很嚴(yán)重,脖子幾乎直不起來,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