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曉月不肯離開錢盈兒的家,像個飄忽不定的幽靈在房間里四處游動,眼睛東張西望搜尋著每一個角落,她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錢盈兒的那些古董。
王德厚打開了電視,然后坐到沙發(fā)上卻不時地回頭注視著齊曉月的一舉一動,面對這樣一個貪婪惡毒,心狠手辣的女人,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喂喂喂,齊曉月,齊大美女!你能不能坐下歇會兒呀?”
“呵呵,我不累,我很喜歡這樣的房子,對這里的一切都很感興趣?!?p> 齊曉月笑了笑說,眼睛仍不肯放棄對這個房間的“目測”。
“哎!你過來一下,你看這電視上演的什么?”
王德厚想轉(zhuǎn)移齊曉月的目光,于是招呼她過去看電視。
“什么呀?是古董收藏?還是時裝表演啊?我現(xiàn)在只喜歡這類節(jié)目,其他的不感興趣?!?p> 齊曉月擺擺手,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她繼續(xù)在房間里走來走去,找尋她的目標(biāo)。
“喂,你來看一下這像不像你的故事?”
王德厚繼續(xù)用電視劇情來吸引齊曉月的注意力。
齊曉月對王德厚這句話突然產(chǎn)生了興趣,急忙轉(zhuǎn)身湊過來看著電視屏幕。
“什么呀?哪個像我呀?”
齊曉月饒有興趣的問。
“不是人長得像你,是故事,這個故事就像是你的經(jīng)歷一樣?!?p> “是嗎?那這個女主角最后是不是成了億萬富婆?”
齊曉月看了一眼電視,然后又回頭眉飛色舞的看著王德厚問。
“哈哈,我是說經(jīng)歷像你,人家也是保姆出身經(jīng)歷千辛萬苦才成功的?!?p> “唉!原來是個笨女人呀?!你拿她和我比嗎?哼!我才沒那么笨呢,想成功要找捷徑,聰明女人不用那么辛苦的?!?p> 齊曉月有些輕蔑的斜視了一眼王德厚,傲慢的仰起頭說。
“呵呵,捷徑?你有成功的捷徑?”
“嗯,我正在尋找?!?p> 齊曉月說著向門口走去。
“喂,美女要回去嗎?都是鄰居大家都那么熟了,我就不遠送了啊!你慢走!”
王德厚看到齊曉月往外走,以為她要回去了,于是急忙說了這么一句希望她快點離開。
“誰說我要回去了?你想趕我走嗎?哼!我偏不走,我要到那個房間看看?!?p> 齊曉月一邊冷冷的甩出一句,一邊往小寶和思盈住的那座東屋走去。王德厚見此情形有些驚慌了,因為他見過錢盈兒神神秘秘的舉動,也一直懷疑錢盈兒在那個房間藏有秘密。但王德厚是個胸懷坦蕩的男人,他不愿去挖掘錢盈兒的隱私,所以更不想讓齊曉月這種人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于是,王德厚急忙追上了齊曉月。
“干嘛?緊盯著我,怕我偷你家東西呀?!”
齊曉月回頭看了一眼王德厚,板起了臉。
“不是不是,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想陪你游覽,陪你這個美女比看那些電視劇有意思,你畢竟是個活人,那些只是影子而已。哈哈……”
“哈哈,游覽?你家是名勝古跡嗎?活人?什么意思?難道你希望我變成死人嗎?討厭!”
“嘿嘿,我這人很笨,又沒文化。用詞不當(dāng),用詞不當(dāng)。”
王德厚說著推開門和齊曉月一起走進了那個房間。
房間里陳設(shè)很簡單,只有一張老式的三個抽屜的實木桌子,兩把高背木制椅子,連張很普通的沙發(fā)都沒有。房間里沒有床,只有一個幾十年前的用磚砌的大火炕??簧箱佒毢退加谋蝗欤驗闆]有衣柜他們的衣服也都橫七豎八的凌亂攤放在炕頭兒。這個炕曾經(jīng)是燒原煤取暖的,所以在炕的一端有一個同樣用磚砌的小火爐。大概是很久沒有使用的緣故吧,火爐上的磚已經(jīng)松動,參差不齊。曾經(jīng)燃煤用的爐芯處,已經(jīng)缺磚斷瓦形成了很大一個洞,當(dāng)初搬來住時錢盈兒怕小寶和思盈不小心陷進腳去,所以用一塊水泥板遮蓋住了。
齊曉月用眼睛掃射著整個房間,一會兒假裝好奇的拉開桌子上的每一個抽屜,一會兒看看桌角、窗臺和房子的犄角旮旯,甚至連小寶和思盈的被褥都要翻看一邊。
“喂,齊大美女,你這是要檢查衛(wèi)生嗎?”
“人家只是好奇嘛!沒見過這樣的房間。還有這大火炕從來沒有睡過,覺得很新鮮,想體驗一下?!?p> 齊曉月一邊說,一邊抬腳登上那個磚砌的小火爐,腳踏著那塊水泥板坐到了炕沿兒上。
“美女,體驗夠了嗎?”
王德厚站在齊曉月的對面,笑著問她。
“呵呵,沒有。”
齊曉月冷冷的笑了一下說。
“哈哈,那你就再體驗一會兒吧。”
王德厚說著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繼續(xù)監(jiān)視齊曉月的舉動。
“我這人──想象力很豐富,你說──這房間──如果藏著寶物,會放到哪里呢?”
齊曉月語速放慢一句一頓地說,眼睛盯著王德厚的臉?biāo)坪跸氲玫揭恍┏龊跻饬系拇鸢?。心術(shù)不正的人往往在意圖不軌時會心虛,會不自覺地恐慌。齊曉月的雙腳不自覺地抖動著,也許是想掩飾心里的恐慌和不安吧。
“哈哈,寶物?如果這個房間真有寶物,我就不至于去做危險的工作了,還差點丟了命。”
“什么?你受傷了?在哪里?!”
齊曉月有些驚訝,急忙站了起來想要過去看看王德厚的傷口。
“曾經(jīng)遍體鱗傷,不過,已經(jīng)快好了?!?p> 王德厚解釋說。
“哎呀媽呀,這是什么呀?差點兒把我絆倒。”
齊曉月驚叫了一聲,因為穿著較細的高跟鞋,從火爐上下來時差點兒摔倒。齊曉月一邊揉著腳一邊回頭看,這才注意到那塊水泥板。
“哈哈,這就是想要美麗而付出的代價,鞋跟那么高還怪路不平嗎?”
王德厚嘲笑似的說。
“哎──,你說這里面會不會藏著寶物呢?”
齊曉月盯著那塊水泥板,若有所思的問。
“??!什么?!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王德厚突然有些緊張了,齊曉月的話提醒了他。他想:如果錢盈兒真的藏有秘密,那么這個廢棄的火爐里面應(yīng)該是最隱秘之處。不行,一定要阻止齊曉月,不管里面有沒有錢盈兒的秘密,都不能讓這個女人去窺探。
“哈哈,齊大美女,我看你是想走致富捷徑想瘋了吧?這是火爐,誰會蠢到把寶物藏到這里面呀?不怕變成煙灰嗎?”
王德厚急忙走過去,拉起了正要搬動水泥板的齊曉月。
“為什么要阻止我?是不是真有秘密?”
“沒有,沒有,我這是租的別人的房子,隨便翻動人家的東西不好吧?”
“可是我很好奇,所以……”
齊曉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外面?zhèn)鱽淼膯栐挻驍嗔恕?p> “家里有人嗎?盈兒,小三子,你們都在家嗎?”
一個蒼老的女性的聲音傳來,王德厚聞聲急忙走出了房間。齊曉月也緊跟其后,準(zhǔn)備出去看個究竟。
來的是兩位老人,正是王德厚的父母。王德厚看到久別的父母,急忙飛奔過去,眼神里充滿了激動。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我本來打算過幾天回家看你們呢?”
王德厚望著兩鬢已見蒼老的父母,淚水不覺潤濕了眼眶。
“走,進屋再說吧。”
父親嚴(yán)肅的說。
一旁的齊曉月弄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得知兩位是王德厚的父母,她沉思了一下。很快,這個惡毒貪婪的女人突然心生一計,滿面堆笑的走過去。
“哦,原來是叔叔阿姨來了,王德厚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叔叔阿姨要來呢?你瞧,害得我也沒來得及準(zhǔn)備什么禮物?!?p> 齊曉月笑著拉住王德厚母親的手,又回頭看看王德厚責(zé)怪似地說。
王德厚被齊曉月突如其來的話弄得暈頭轉(zhuǎn)向了,不知她又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