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廝如墨
深深的吸氣呼氣以平復(fù)心境后，我終于鼓起勇氣輕扣半掩的門扉，鐵環(huán)叮當?shù)捻懧曉谇逵牡那屣L(fēng)閣里分外清脆。好半晌，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才慢騰騰的探出頭來：“干什么？”
“如墨小哥，是我，這是廚房給表少爺送的吃食?！毙∥遄庸Ь吹幕卦挕?p> 那小廝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看，揮揮手：“勞你們費心了，拿走吧?，F(xiàn)在表少爺沒胃口，若表少爺想吃時我自會派人知會廚房?！?p> 合著我們這巴巴的送來就為聽這句話，怒火在胸聚集，一口氣也堵得難受，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今兒我還沒見到正主子呢，難不曾就在這吃個閉門羹。
微瞇了眼，一把拉住欲乖乖返回廚房的小五子，二話不說，我直接從他手上奪過食盒，顧不得手上鉆心的疼，一腳踢開虛掩的門，我怒氣沖沖的往里沖。
“干什么，哪來的野丫頭，懂不懂規(guī)矩，這地方是你能故亂闖的？”那個叫如墨的小廝張開雙臂，如護食母雞般驚叫連連，攔住我的去路。
“規(guī)矩，你還有臉提規(guī)矩，讓主子餓著，該算哪門子的規(guī)矩？”此刻正一肚子火氣的我很有氣勢的吼回去，反正打關(guān)忠心為主的擋箭牌，任誰也不能挑我的錯處。
“少爺……少爺……少爺自個不愿進食，不關(guān)我的事，你……你……你不能進去?！比缒m然被護主不力的大帽子扣得弱了幾分氣勢，帶出幾分委屈，可雙張攔路的手倒紋絲不動攔住了我的去路，真是難纏的一個家伙。
“你敢踫我試試，男女授受不清，知不知道，還敢跟我提規(guī)矩?！毙幽垦鄣芍?，我是再接再勵一通亂吼，自己卻順勢往前沖去。
本欲攔人的雙臂如觸電般的回縮，使我得以順利的過關(guān)進院，心里暗自笑開了花，小鬼就是好騙。
下一刻，身后傳來懊惱的叫嚷聲：“是你自己硬要往前沖過來，男女授受不清……男女授受不清也該是你回避才對……喂……你站住……”如墨邊嚷邊在后面緊跟著我，想拉住我，卻在我的瞪視下縮手，想繞到我前面，卻讓自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中。
突兀的停住腳步，好笑的看著原本緊跟其后的如墨急急剎住腳步，并后退三大步以策安全，倒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表少爺在哪兒，帶我去!”我故意怱略他焦急的神色，自顧說道。
沒辦法，我哪想道這個清風(fēng)閣這么大，竟是一個微縮版小型庭院，就目之所及，也有二三十間房子，難不曾要我一間一間進去找那位傳說中足不出戶表少爺。
“我家少爺不想用餐，你聽不懂是吧!”如墨氣極敗壞的跺了跺腳，似乎快要崩潰了，怎么會遇上這個一個認死理的丫頭。不由生于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敢情你說這樣當差的?！蔽业淖I諷道：“這日正當午的，正是用餐的時辰，你不知道養(yǎng)成良好的作息飲食習(xí)慣是多重要的一件事嗎？退一萬步說，表少爺因傷心而不顧惜自己，我們當下人的更應(yīng)為主子操心勸解才是，哪能就由著主子性子胡來?！边@一翻話說下來，別人怎么樣先不說，我自己卻惡寒陣陣，太入戲了。這本是前世自己最討厭的狗血情節(jié)，如今情勢所逼下，竟說得如此順溜，看來自己的適應(yīng)力還是很強的，尤其是看著如墨滿臉贊同的神情并陷入自我反省中，自己不由身上發(fā)寒。
“我也勸過了，可沒什么用啊，我也急啊，整夜都睡不好覺，看我兩黑眼圈就知道!”如墨變得垂頭喪氣，身為主子的貼身小廝，主子食欲不振，作奴才的日子也好過啊。
“那是你口才不好，人笨不要緊，要緊的是得認清自己的能力。要不，讓我試試。”繞了這么大一圈子，說了這么多惡心話，終于讓我切入了主題。
開玩笑，如果連這個孤僻少爺身邊人都搞不定，還怎么說服那個據(jù)說有往大家閨秀傾向發(fā)展的表少爺。
“這……”如墨有些心動，這個丫頭古靈精怪的，自己都唬得一愣一愣，沒準還真能勸動少爺。至少那么什么說自己笨的話，為了自家少爺，還是自動忽略不計的好。
“如墨小哥，你就讓初兒姐姐試試吧。你不也說，你家少爺不吃不喝的你看著也難受。”看出如墨有些心動，小五子也在一旁幫我打圓場。
“就是，所謂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你勸不動不代別別人不行啊，還是，你怕別人勸好了表少爺，落了你的面子，才故意為難我們吧!”所謂軟硬兼施、求人不如激將，不外如是。
“好!你就試試，只要能勸動少爺，要我給你磕頭都行。”如墨果然不受激，很光棍的脫口而出，一臉慷慨就義般悲狀神色?！澳愀襾?”
搞定這一個榆木腦袋，我長長吐了口氣，高懸的心放下一小半。反正得到了允諾，這送飯進屋倒不是現(xiàn)在眼下最重要的事了。我和宋大娘的賭局中，可是要這位表少爺進食完才算贏。所以，怎么勸動這個怪僻的少爺才是關(guān)鍵。
而小五子對表少爺?shù)牧私?，簡直少得可憐，對我沒什么幫助。但，眼著這位沮喪的如墨小哥可不同，我先前可是聽到他對他家主子稱的可是“少爺、我家少爺”而不是像小五子一樣稱表少爺，這稱呼雖然只有一字之差，可那其中的意義，可是天差地別，呵呵。
“不急不急，如墨哥哥，人家還有事想請你幫忙!”這樣的撒嬌話語，若換上一個成年人，怕不得吐翻一大片，但在這孩子的身份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在必要時撒嬌裝可愛，蘿莉的身份原來也不是沒好處的。至少在扮可愛這方面zhan有先天優(yōu)勢，雖然自個心里快惡心死了。
雖然有些驚于先前的粗魯女孩轉(zhuǎn)眼變羅莉，但，看那甜美笑顏，期待的眼神，讓如墨先前大大受損的自尊有了回恢的跡象“什么事，盡管說，只要我能幫的一定幫你?！?p> “我看這事除了如墨哥哥，沒人能幫我了?！闭^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乃千古不變的真理。看如墨原來沮喪神色一掃而空，變得精神抖擻就要知道其中的威力。
“我聽墨哥哥稱表少爺為少爺?shù)?，若我所料不差，如墨哥哥?yīng)是從表少爺老家?guī)н^來的人吧，而且必定很受表少爺喜歡，才會連到這兒都離不了你吧。”
“那是當然。我自打五歲入方府，我就在少爺身邊伺候著，舅老爺去府里接少爺時，少爺指名要帶我離開的?！闭f起這事，如墨面有得色。
想當初，原方府上下四五十號人，就自己能繼續(xù)跟在少爺身邊，說明少爺還是看重自己的。
“那是那是，所以，表少爺?shù)氖?，你一定是最清楚不過，你必也清楚，這表少爺?shù)男宰雍退械氖掳伞１热缙庑郧檫€有忌諱之類，免得我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沒勸到少爺，反惹起他的傷心事或是動怒就不大好了?！?p> “其實少爺以前也挺好的，平易近人，從不端架子，也不讓人操心的。也許是因為老爺夫人去世的打擊太大，自打進府至今，連房門都沒出過，大多數(shù)時間都就坐著發(fā)呆，不言不語，怕是突逢巨變傷心過度了。”如墨嘆息道。
“對了，老爺夫人怎么會在短時間內(nèi)雙雙亡故呢？”這才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畢竟在我的認知中，除非天災(zāi)人禍之類不可抗拒因素之外，一般夫妻雙雙同時亡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也可能就是造成這位表少爺傷心真正原因。
“我家夫人在老爺去世后，傷心的不得了，哭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的，三天后，竟一根白綾自縊身亡，只留下一張什么血書說要追隨老爺于黃泉，聽府里及其它人都稱贊我家夫人與老爺情深似海的……。”
“在天愿為比冀鳥，在地愿為連理枝?！扉L地久有時盡，此情綿綿無絕期。原來世有還真有這種感情?。俊蔽以谛睦锔袊@原來這世上還真有生死相許這回事，卻感到兩道驚奇的目光直盯著我，卻是如墨，那種驚異及崇拜的目光讓我不由心里發(fā)毛。
“干嘛，我臉上長花了，這么看著我？”
“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倒向以前少爺讀書時聽過的，是詩嗎？”
心中突兀一跳，一不留神聽到這樣倦蝶情深的故事，不由隨口的感嘆出聲，哪知就忘記了這是在另一個未知的時空中，面對個小屁孩子哪能聽懂這些千古佳句，才造成如此詭異的局面。
“這是以前在書上看到過的。我只是記性好吧罷，對了，關(guān)于夫人徇情，你家少爺是個什么反應(yīng)？”隨口打著哈哈，我努力使話題回歸主題中來。
“少爺在聽說夫人也跟去了后，整個人像瘋了一樣，沖到夫人房里，守著夫人的尸體，不許任何人踫，光看那雙眼睛紅紅的像是要吃人似的，其它人都不敢上前把夫人收斂入棺，直到本原來吊唁老爺?shù)木死蠣攣淼?，還是舅老爺進屋跟少爺在屋里談了許久，少爺才失魂落魄的走出來，讓人把老爺夫人合葬了?！闭f到這段傷心事，如墨的眼都是不由泛紅了。
“難道偌大一個方府，就你家老爺夫人和少爺，沒其它旁系親戚，就這樣任由我家老爺帶人走？”我聽著這段描述，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不由追問道。
“那倒不是，老爺本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原本已經(jīng)從府里分之出去，可老爺一走，他卻找上門要回方府當家，原本夫人是不同意，可夫人自己卻又隨老爺而去，少爺又小，這方府可就是給二老爺當家，所以舅老爺帶少爺走他可是巴不得的，哪會攔著?！笨磥砣缒珜@位方府的二老爺也沒什么好感，說起此人，眼神中帶著隱藏不住厭惡神情。
有點想暈倒的念頭，看著說了這么一大堆卻沒覺出什么異樣的如墨，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真是單純的一個人，難怪那位少爺離開時誰都不帶，就獨獨指名要了這位，否則，留這樣一個搞不清情況的小白在方府，過不了多久鐵定尸骨無存。
不過，這方府二老爺也聰明不到哪去，那位的老爺?shù)乃栏袥]有關(guān)系，我是不知道了，但，那么傳說是徇情的夫人之死，鐵定跟那位他脫不了干系，否則，那位少爺也不會有如此反常的舉動，不過，這二老爺卻又沒惡人做到底，斬草不除根，竟留下這么個獨苗讓上官老爺帶回來的。
可這樣一想，也有不對的地方，上官老爺本身居郡守之職，縱然對古代官職不清楚的我也知道所謂一郡之守，絕非芝麻小官，為什么不能在當時就為他親姐姐報仇，卻只能帶著侄兒回來。
那也是否就意味著這方家二老爺竟能讓讓身為郡守的上官應(yīng)亁也無可奈何的勢力？
當然，以上全是我自己根根以前看的八卦劇的狗血情節(jié)加上如墨的話推斷出來可能性，至于真實性，恐怕要見了那位少爺才知道了!
“那就這樣吧，麻煩你帶路去會會你家少爺，小五子，謝你帶路，我看你就先回去吧，免得你娘看你久不回來，會不高興的？”
如果實情真如我想的那樣，那么，我和這位少爺?shù)囊娒孢€真不能有太多的人在場不是，人多嘴雜啊!所以我先打發(fā)了小五子回去。
再說我的猜測不過是看到太多電視小說后的聯(lián)想，指不定人家根本就是傷心過度而已，根本沒那么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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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任務(wù)完成!
明天總算要出場一帥哥了!
呵呵!
口水中，先看美男圖選主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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