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李朝歌伸個懶腰,醒了過來。
昨日將包括文蛛在內(nèi)的大小手下,帶到了仙王原的另一邊,接著他便在文蛛的陪同下,往南而去。
出了仙王原,果然有資源豐富的妖魔。而且這些妖魔,和北面處于天山魔道治下那些妖魔,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區(qū)別,那便是這些妖魔充滿著野性?!@一點,李朝歌大為喜歡,雖然這種野性,會讓他抓捕妖魔變得困難。
在文蛛的幫助下,花了三四個時辰,好容易抓住四頭還虛前期的妖魔,李朝歌這才明白,在這里混,只怕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站起身,從辟宇袋中取出那顆巴掌大小的火芝,撕下一小片,放在嘴里嚼著,站起身,朝山下走去。
修為已到了聚靈之境后期,之前舍不得用的火芝亦被他翻了出來。
“境界提升,突破瓶頸的時候,使用一些蘊含天地靈氣的靈藥,似乎能夠省下不少時間心力?!彼底运剂?,目光則四下打量著,希望能夠再發(fā)現(xiàn)一些奇異的天材地寶。
如今已經(jīng)入秋,樹葉的尖梢開始變黃,在樹木之下穿梭,時而能夠遇到一株果樹,他便飛身躍上摘下幾個果子,也不洗,便那般吃起來。
因為太無聊,他在昨日就把女鬼從陰鬼道中召了出來,他始終記著當初張橋傳授給他的那道為陰鬼重塑經(jīng)脈的法訣,只等到了化精之境,便試試能不能成功。
女鬼鬼魅而至,她的身前,懸著一個昏死過去的兔子。
李朝歌抬頭看看天色,笑道:“中午了哩?!?p> “可惜還不會張叔的那個水系道法?!彼粗种刑嶂耐米樱蠲伎嗄樀?,“女鬼,哪里有水?”
女鬼轉(zhuǎn)過身,往西北一個方向飛去。
他忽地心思一動,“若是讓女鬼來探路,豈不是能很快找到出路?”
不過他此時卻不急著離開,笑了笑,搖搖頭,向女鬼消失的方向走去。
鳥聲啼囀,流水淙淙,溫煦的陽光傾灑在身上,令他頓時覺得心情大好。
轉(zhuǎn)過一叢齊人高的野草,眼前一闊,竟出現(xiàn)一個寬闊的湖泊。
放眼望去,湖面碧波無痕,水草蔓延,不少水鴨野鸛在湖邊棲息,說不出地生機勃勃。
他走近了這個湖,蹲下,開始清理兔子。
忽地,他心中生出警兆。
水面下,暗流涌動。
李朝歌不動聲色,在剎那間,他已判斷出水下來的,只是一個先天期的水獸,于是他佯作不知,埋頭苦干。
水獸來到近前,于一旁的水草中露出小半顆腦袋,打量著李朝歌。
這湖中的獵人,竟然猶自以為對手還未發(fā)現(xiàn)自己。
李朝歌終于忍不住,“哈哈……”輕笑,看著那個水獸。
水獸大愕。
“咕嘟咕嘟……”
感受到水獸漸漸遠離,李朝歌再次大笑。
正午,他正在湖邊烤著兔子。
“砰砰咚咚!——轟轟轟——”
林中忽然傳來勁氣交擊的聲音,大片大片的樹木被折斷。
他不由十分好奇,聽聲音,交手的兩個,一個是人,一個卻好像是一頭野獸。
他拿著烤的差不多的兔子,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出數(shù)十丈,頓時一愣。
樹木紛紛化為齏粉,相斗的兩個,果然是一人一獸。那人年紀輕輕,雖相貌一般,卻勝在卓爾不群,自有一股氣質(zhì);與其交手的獸物,極似熊霸,身材高大,人立而起足有三丈,身手矯健靈活。
整片樹林,因那一人一獸的爭斗,開出一條寬六七丈,長不知多遠的通道。通道的底部,鋪滿厚厚的草木碎屑。
他彎下腰,撿起一些碎屑,心中暗自咋舌,化為這等碎屑,交手雙方的力量,該有多強?
“轟!——”
“吼!——”正在此時,野獸受到那人的一記重拳,野獸吃痛,吼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著李朝歌這邊拋來。
他心中一動,一步向旁邊跨出四五尺,和那野獸擦肩而過。
“咦?”
見到李朝歌竟如此輕易避開野獸的沖撞,對面那人發(fā)出一聲輕咦。
“難道是他故意將這野獸往我打來?”李朝歌聽到這聲輕咦,暗自思量。
野獸絲毫不管身旁的李朝歌,雙足在地上用力,便彈射回去,又和那人斗在一塊。
“篤篤篤!”那人不用兵刃,只是用一雙肉拳和野獸硬拼,竟然還能夠占得上風。
修士的修煉之法,偏重于煉氣,所以前期的時候,對于肉身的修煉,往往偏于欠缺。
所以很多時候,一個道術(shù)高深的修士,未必抵擋得了普通武士的一刀。
“呔!——”
又是一記重拳,野獸龐大的軀體,向著李朝歌飛來!
李朝歌目光一凝,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第二次便是挑釁了!
但是他終究猶豫了一下,再次選擇讓開。
野獸爬起,正要再撲向敵人,原先敵人的所在,此刻卻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入目只有一個李朝歌。后者亦是微愕,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消失的。
“咚!”在野獸舉目四顧時,一塊大石,從李朝歌頭頂飛過,砸在野獸的身上。
野獸的目光,最終聚焦于李朝歌。
“吼!——”
“閣下為何要如此戲弄于我?”李朝歌大聲道。
得意洋洋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小兄弟,我有一個買賣想找人幫忙,成功了,自然有許多好處?!?p> 李朝歌閃開野獸的一拳,身后的一株大樹中間部位登時化為齏粉。他淡淡道:“這與我有何關(guān)系?我對你那買賣絲毫不感興趣?!?p> “哈哈,話不要說得那么絕嘛——”
野獸再次撲來。
李朝歌瞥了撲來的野獸一眼,女鬼早已隨著他的心意迎上野獸,在它的腳底一帶,野獸便撲到在地。
野獸連忙站起,看著李朝歌,怒吼一聲,又要撲來!
“撲通!——”
“咔嚓嚓——”
一連摔了兩次,野獸站起身后破天荒退后兩步,打量著李朝歌,目中有些驚疑不定。
李朝歌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走吧。”
野獸稍微猶豫了一下,立即轉(zhuǎn)過身,向著來路奔去。
“竟然還有一個鬼仆?”
方才的那個赤膊男子走了出來,打量著女鬼,有些驚訝道。
李朝歌看也不看那人,走到一邊,把掉在地上的野兔撿起,撕掉沾到灰的皮,一邊吃著,一邊向野獸消失的方向走去。
“哎——等等!”男子一閃身,擋在李朝歌身前。
后者心中微凜,此人的神行術(shù),只怕不下神行千里之境。
李朝歌冷冷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年輕男子抱拳,笑道:“小兄弟,我叫陳宣杰?!?p> 陳宣杰和野獸打斗時的那股氣質(zhì),此時蕩然無存,嬉皮笑臉,給人一種輕浮散漫的感覺。
同是一個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差別。
李朝歌心中暗暗稱奇,不冷不熱道:“我叫李朝歌?!?p> 陳宣杰笑道:“朝歌今日可有急事?”
“你問這個做什么?”
“若是沒有急事,我倒是有一個買賣,想要與朝歌兄弟合作一下。”
“沒興趣。”他心中明白,此人現(xiàn)在如此好說話,只怕這個“買賣“,并不是太容易做。他思量著,將兔子腿撕下,咬了一口。
陳宣杰笑道:“你沒有聽我說,怎么知道沒興趣呢?”
李朝歌繞過陳宣杰,道:“那好,其實我這幾天真有急事,便是去附近的一座大城。如此,你該滿意了吧?”
陳宣杰這次卻沒有追過來,他將雙手抱在胸前,瞅著李朝歌的背影,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中了我精心調(diào)配的一種毒藥,十日之內(nèi),若是沒有解藥,經(jīng)脈內(nèi)的功力,便會土崩瓦解。無論你是多么厲害的修士,也要被打回原形?!?p> 李朝歌絲毫不理,腳下的步子,微微用了一些神行術(shù)的技巧,一步之間,便是四五尺的距離。
“你若是不信,可以用手擠壓一下丹田,看看是不是有一種針扎的感覺?”
已走出三十多丈的李朝歌,忽然頓住腳步。
他的面上露出無奈的神色,轉(zhuǎn)過身,看著一臉得意的陳宣杰,道:“說吧,什么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