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果然沒安好心!”
李朝歌暗罵一聲,向著五步開外的兩瓶黑狗血撲去,手中抄起一瓶來看也不看向身后砸去。
“乓!——”先是瓶子碎裂的聲音,然后就是“滋滋……”的聲音響起。
李朝歌拿著另一瓶黑狗血,退后幾步警惕地盯著女孩兒的所在。
“哼!”法術(shù)被破的女孩臉上再次泛起了病態(tài)的紅暈,李朝歌冷冷掃視著面前的空處,卻只見到一處冒著青煙的所在。
“這女娃絕對不是傻瓜,說不定還有后手?!彼伍_瓶塞,一步步向著女孩走近。
女孩卻似沒了反抗能力,加上又被綁著,顯得楚楚可憐。李朝歌不為所動,警惕地四處掃視。
當他距離女孩不足七步時,女孩嘴唇微動,一股勁風從李朝歌左面撲來。
“來得好!”
李朝歌大喝一聲,半瓶黑狗血向左邊潑去,但是還沒有完,右邊緊接著又是一股勁風逼來。
他此時余勁未消,哪里來得及對付右邊的東西?只好順著往左邊潑狗血的勢頭往左邊倒去。
“原來是使用咒語施作怪!”
李朝歌心中卻已了然,他迅速站起,將剩下的半瓶黑狗血呈弧形灑出,同時身子幾乎是貼著灑出的黑狗血向那女娃撲去,一把將她的嘴捂住。
只要這個女孩有精神,鬼怪就會源源不斷,所以這樣做才是最穩(wěn)妥的方法。
他捂住女孩的嘴后不敢亂動,小心翼翼防備著周圍,等了一會兒,見果然沒有東西再襲來,他才松了一口氣。
“你這娘皮太狡詐,好好和你聊天你不要,非要自己討些不自在?!?p> 李朝歌一只手捂著女孩的嘴,一只手去撕女孩的裙子,這一招頓時令女孩的眼睛瞪大。
“唔唔唔?。 ?p> “什么?”
“唔唔唔!?。 ?p> “刺啦——”
李朝歌撕下一大截裙子來,嘻嘻笑道:“你以為我要干嘛?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
說到這里,他忽然愣了一下,仔細端詳了一下女孩。
“長相也還過得去,不過我就是對你沒興趣?!?p> 他一只手將那截裙紗揉成了團,然后松開手——
“你死定了!——唔唔唔!!”
李朝歌將那團裙紗塞進了女娃的口中,笑道:“算命的說,我的命很硬的,想讓我死,只怕不是那么容易?!?p> “不過被你污蔑為流氓終究不好?!?p> 他露出了沉思的模樣,忽然閃電一般在女孩面頰親了一下,方才笑道,“這下就好了?!?p> 說著不理直欲發(fā)狂的女孩兒,徑直找到一塊干凈的地方躺下。
天色已經(jīng)很晚,忙了一整天的李朝歌很快就睡著,那女孩卻是用要殺人的目光盯了李朝歌很久,不過最終也是睡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夢到那座金色的城市。隱隱約約,他忽然感受到一股悲愴
那種感覺,隱隱和他之前的那種不好的感覺相合。
似乎什么極重要的東西,正在離他而去。
不過這個感覺升起不久,便如潮水般褪去,他沉沉進入了夢鄉(xiāng)。
“呱!——呱!——呱!——”
響亮的蛙鳴聲,將李朝歌從睡夢中吵醒。
“聒噪!”他抱怨一聲,坐了起來,但是緊接著,就愣住了。
古樹的根部,此時亮起火紅的光芒,直可和東邊的日頭爭輝!
“依照羅先生所說,這是珠子要大成了。”李朝歌喃喃道。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只是第一天,這珠子就大成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女孩,卻見她早就醒了,此時正氣惱地看著李朝歌。
李朝歌嘿然冷笑,走到樹根的窟窿鉆進去,不久就抓出那只火蛙。
他故意走到那女孩面前,笑道:“據(jù)說這火蛙的肚子里面孕養(yǎng)了一顆珠子?”
女孩知道李朝歌有意氣自己,索性閉上了眼睛。
李朝歌討了個沒趣,走到一邊,開始端詳起這頭火蛙來。
火蛙除了不停地發(fā)出如牛般的巨大鳴叫聲外,并不好動。
“正好早飯還沒著落?!彼f著,在山上找了塊鋒利的石頭,清理起這只火蛙,動作顯得相當熟練。
從五六歲開始,他和邱俊毅等人已經(jīng)是出入田野山林之中,成為小動物們的克星。牛蛙青蛙,吃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論起清理火娃的功夫,可是一點不含糊。
當牛蛙在火堆上烤的冒出“滋滋”聲響的時候,李朝歌的手中也多了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
“這就是火蛙珠嗎?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奇異嘛。”
話自然是說給女孩聽的,手中握著火蛙珠,李朝歌的全身都是暖洋洋的。
“照羅先生所說,火蛙珠的年份越久,威力價值才越大,傳說百年以上的火蛙珠,在修道界已經(jīng)十分寶貴?!?p> 他端詳一陣火蛙珠后,火蛙也差不多烤好,聞到香味的李朝歌食指大動,撕下極快肉便大嚼起來。
他忽然心中一動,回頭看了一眼女孩,正見女孩瞧著他的背影,說不出的可憐兮兮。
一見李朝歌看了過來,女孩臉色一變,就是“唔唔唔!”的聲音,不用想也知又是在罵他。
他卻一直記得女孩剛剛的那副可憐模樣,他撕下一只腿來,走到了女孩的面前,道:“吃不吃?”
“哼。”女孩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李朝歌也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便不再問,回到烤牛蛙的地方繼續(xù)吃起來。
“她若是乖乖聽話,再綁她兩天就放了她吧。”
“不過以后總歸會是個麻煩?!?p> 這樣思量著,他吃掉了大概三分之一的火娃,在林中找了一些樹葉把剩下的包好,準備留給邱俊毅他們?nèi)齻€。
日頭已經(jīng)升了老高,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皺了皺眉頭,因為按理說,這時候至少邱俊毅已經(jīng)來了。
“可能因為什么事情耽擱了吧?!崩畛柽@樣嘀咕著,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那些泉水之上。
“先生說,這些泉水,凡人飲用能延年益壽,我就帶些回去,村中很有一些待我不錯的人哩。”
這樣想著,他將一個裝黑狗血的瓶子用洗了兩道,灌了滿滿一瓶泉水。
眼看快到午時,邱俊毅一直沒來。
“以我和他的交情,沒道理我在這里餓著肚子他會不來送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p> 李朝歌越想越覺不妥,到了后來,他終于下定決心,快步走到女孩身邊,道:“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連女孩的反應(yīng)都來不及看,匆匆離開。
當李朝歌離開后不久,女孩心中一動,抬起了頭,卻見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衣服十分干凈的年輕乞丐。
“你是誰?”
“我是那小子的師父。”乞丐微微微笑道。
“我現(xiàn)在放你?!?p> 女孩意識到眼前的人只怕不一般,被松綁的她小心問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乞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淡道:“你快走吧。”
女孩見這乞丐古怪,生怕他一會兒變卦,于是不敢多說什么,連忙向著樹林深處走去。
越接近邱家莊,李朝歌心中的不妥感就越大,他的手中緊握著那瓶泉水,心中沒來由地想起了這些年待自己好的人們來。
“不,不會是真的,俊毅一定是有事耽擱了!對,說不定是村長爺爺逼著他讀書去了!”他這樣說服著自己,不由得就想起了村長。
村長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也是羅先生的學生,李朝歌經(jīng)常去村長他們家玩,而村長待他就和親孫子一般……
“朝歌你來了,快,秀兒,快殺一只老母雞?!?p> “大年夜的,你們這是干什么,羅先生,朝歌,都到我們那過年去!”
“朝歌,這是俊毅他娘做的襖子,多做了一件,吃完飯你就帶回去吧!”
……
還有虎子他媽,二娃他爹,還有村上的邱老三夫婦,賣耗子藥的邱老五,李寡婦……
當?shù)搅饲窦仪f外的時候——
“怎么這么安靜!”
李朝歌的腦袋“嗡!”地一響。
“怎么、怎么會這么安靜……”李朝歌猛地向村中奔去,他首先奔向的就是村長家。
門是關(guān)著的,于是他從院墻翻了進去,當他推開邱俊毅的房門的時候,只見邱俊毅正躺在床上,如同睡熟了一般。
李朝歌顫抖著近前,伸手在邱俊毅的鼻前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