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崖看似玩世不恭,可真的觸怒他,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這也是駱賦彥一直沒有打南越主意的原因,南無崖爪牙遍布西楚和北楚,一個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夏蓮淑下毒的事他沒用多久就查出來了,當晚,沐華宮就傳出貴妃失蹤的消息,而這時的柳如顏剛剛醒過來,還來不及哀痛自己的失去的孩子,就急匆匆地去找秦璇。
而安翼閣的一個角落,秦璇正悠閑地坐在門口賞月,身后的密室里,夏蓮淑被人蒙著眼睛綁到南無崖前面,等待她的一定是南無崖的雷霆大怒。
夏蓮淑嚇得面色慘白,雖然知道能在守衛(wèi)森嚴的皇宮里,把毫不費力地綁走自己的人一定不簡單,但她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是南越的皇帝。她當然不明白南無崖綁架自己的目的,因為她算不上是能威脅駱賦彥的棋子,也不是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更不是和他有過交情的人。
南無崖似乎不打算讓夏蓮淑做個明白鬼,他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不殺女人。
手上的匕首在燭火的照耀下锃亮,寒光打在夏蓮淑臉上,她不自覺顫抖了下。
“南無崖,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
“無冤無仇?”南無崖打斷她,眸中濃重的殺意讓夏蓮淑自覺閉上了嘴,而南無崖只是轉著匕首,滿懷敵意地瞪著她:“你如何陷害柳如顏的,自己難道不清楚?”
“柳如顏?”這個人怎么會和柳如顏有關系?
“深宮之間本來就是爾虞我詐,何況,這是西楚的后宮,和南越?jīng)]有半點關系吧?”
“和南越是沒有關系,但是朕告訴你,只要是傷害柳如顏的人,就算是駱賦彥,朕也不會放過!”他彎下腰,用冰涼的刀刃劃過夏蓮淑的臉蛋,而比刀刃更鋒利的卻是他的目光,像一把刀把夏蓮淑割得體無完膚。
夏蓮淑屏住了呼吸,她在想,如果南無崖喜歡柳如顏,那自己今后除掉柳如顏就不是難事,而是絕不可能的事!西楚就算能攻下北楚,以駱賦彥的實力也不得不對南越多有忌憚,所以即便柳如顏一生不能生孕,只要南無崖反對廢后,西楚上下絕不敢有人敢提廢后。那自己豈不是一輩子要屈尊于人?
夏家一門性子剛烈,寧死不屈,夏蓮淑一咬牙,道:“那既然你知道了,就動手殺了我吧!”
南無崖看著她,陰冷地看了看手里的刀,笑道:“你以為朕會讓你輕輕松松地走?你害了顏兒的一生,朕要你受盡千刀萬剮再死!”
他手里的刀飛快一橫,在夏蓮淑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一道血紅的傷痕,夏蓮淑出乎意料地毀了容顏,尖叫著捂住臉,也顧不上疼,后宮的女人毀了容可是比死還嚴重的懲罰!
南無崖淡然地看著眼前失控的女人,飛快地劃下一刀,讓那張臉變得鮮血淋淋,陰森恐怖??蛇@還是個開始,他的恨意發(fā)泄的開始。
不得不說的是,夏蓮淑的命還算不錯,在半張臉毀了的時候被柳如顏救下,也算是保住了半張臉。
柳如顏從上次食髓蠱的事后,就懷疑上秦璇的身份,以秦璇張揚的性格,不會是柳家培養(yǎng)的殺手,她有處處和自己不合,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人逼著她幫自己。秦璇是南無崖送進宮的,時間剛好在父親死后,那么她是南無崖的爪牙一點也不奇怪。
所以這次南無崖抓走夏蓮淑,一定會把人帶到秦璇的安翼閣,以南無崖的性子,夏蓮淑一定活不過今晚。
秦璇吐下紫色的葡萄皮,聽身后的聲音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柳如顏果然找到這兒來了,不過南無崖也沒吩咐不讓她去,所以秦璇見了她連禮都沒行,就指了指身后,道:“左手的首飾盒,按下去就是密室?!?p> 等柳如顏和錦碧急匆匆趕到時,夏蓮淑的半張臉已經(jīng)血肉模糊,血腥味充斥著狹小的密室,南無崖伸手一揮,不只是什么香味就散了開,可夏蓮淑卻叫得更厲害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聽得人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個尸香粉會刺激你的傷口,這輩子,你都別指望能恢復容顏了?!?p> “住手!”柳如顏捂著肚子,她身體還虛著,需要錦碧扶著才能站穩(wěn),蒼白的唇微微顫動:“不能殺她!”
“顏兒?!蹦蠠o崖不解地看著她,“你可不是心軟的人,難道你要對她心軟?”
“哼。”柳如顏冷笑,望著地上捂著臉痛哭的夏蓮淑,眼里是滔天的恨意,“沒有人比我更恨她了吧?可是我最恨的還不是她,是駱賦彥!我要讓他嘗到被人欺騙,被人踐踏的感覺,我要讓他在最風光得意的時候失去一切!”
她瞥了眼地上一臉震驚的夏蓮淑,接著說:“她身后是夏家,現(xiàn)在夏輔和駱賦彥在邊關,就算事情捅出去,駱賦彥也會為了江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況且,她妹妹是五王妃?!?p> “駱賦騰?”南無崖語氣一變,“和你有婚約的那個?”
“……”柳如顏真是忘了這檔子事了,南無崖可不喜歡這個人,自己提了豈不是更讓他生氣?
可是南無崖也不是莽撞的人,以柳如顏的心腸,一定也不會讓夏蓮淑好過,既然對夏家有那么多顧慮,那自己不如先玩死夏家,比折磨夏蓮淑更讓她痛苦吧。
夏蓮淑在被南無崖盯住的那一霎,渾身冰涼,像跌進了冰窖中,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人簡直比魔鬼還可怕。
“夏蓮淑,你聽著,今后你敢說出去一個字,夏家就多死一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