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尋歡作樂的煙花地,供轎夫、浣衣娘、廚娘一類下人住的地方竟然藏著價值連城的古懂,著實(shí)令人意外。被抓個正著的男人一個字都不肯說,不管怎么追問,他們只有一句話:“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楚云飛搖了搖頭,對刀疤臉道:“就算你不開口,我也知道你們的秘密。眼下你要擔(dān)心的不是你自己,而是那個突然不見的主人。這些東西對那個人來說無關(guān)緊要,可對你們來說,這些東西在,你們皆大歡喜。東西不在……又會怎么樣呢?”
淡淡的幾句話把這些人的希望擊得粉碎。楚云飛繼續(xù)道:“可能他曾經(jīng)給過你們許多承諾,可想想看,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死了多少人?他可曾有一絲的心軟?所以,為了保全自己,他絕不可能放過你們,你們難道甘心情愿為他送命?”
這些人仍然默不作聲,楚云飛揮了揮手,讓衙役把東西連同犯人送到官府,同時派人通知梁王和藏寶閣的店主速到府衙,好辨認(rèn)這些是不是藏寶閣的失物。
“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這里很快只剩何馬和楚云飛兩個人,他好奇地問楚云飛。
在他看來人,嫌犯已經(jīng)抓到了,只要加以審問,就能找出幕后真兇,也就意味著很快就能大功告成,為什么楚云飛好像還有別的打算。
此時的楚云飛心口像壓了一塊石頭,眉頭皺得更緊了。通過剛剛簡單的對話,他認(rèn)為幕后人物早已經(jīng)料到這些人會被抓住,甚至還有可能,這些人已經(jīng)得了密令,只要拖到明天晚上,皇上就會追究開封府辦案不利的罪名,所有人都會被問罪。他們就能逃過一劫。
汴梁古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沉靜,女扮男裝的黑衣人向南門快速疾駛。馬上的人松了口氣,因?yàn)槁飞铣伺紶栍錾蟽扇齻€更夫外,并沒有巡邏的士兵,她也就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盤問。騎馬人一路順利到達(dá)南城門,到了南城門,她松了口氣,只要出了這道門,一切都會成為往事。
城門樓上一個卒子探出身子喊道:“是什么人哪?不知道卯時三刻才能開城門嗎?現(xiàn)在還早著呢,到時候你再過來吧。”
女子大喊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趕到城外十里鋪,我有開封府發(fā)的腰牌,你得馬上開城門,萬一耽誤了,你可吃罪不起。”
守城的卒子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借著城樓上燈籠的光看清她舉起的腰牌,這才晃晃悠悠從城門樓上下來,嘴里還念念叨叨,顯然有些不滿意。只見這卒子慢慢騰騰下了臺階,:“你這人也真是的,這天就快亮了,哪差上這么一會兒時間。人家趕大集的還在城外趕著呢,我都沒讓人進(jìn)來。來……讓我看看你的腰牌,萬一要是讓賊人騙了,小老兒我可吃不了兜著走?!?p> 年輕人不情不愿把腰牌舉到卒子眼前,等她回過神來,舉著牌子的手已經(jīng)被抓住了,想要掙脫已經(jīng)來不及了。年輕人大喊道:“你想干什么?我出城是公干,要是誤了我的事……”
“我們當(dāng)然不會誤了你的事,于雪晴……不對,確切地說,應(yīng)該稱呼你王小姐,我說的不錯吧?”本來看上去老態(tài)龍鐘的卒子突然揭去了臉上的偽裝,一張俏麗的臉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如果被稱為雪晴的女子曾經(jīng)見過這個女人,就會認(rèn)出她就是自稱“玉蝴蝶”掌門人的迎春,很可惜她從沒見過她。突如其來的變化把她被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了:“你是誰?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是……”
她一向最功于心計,最會偽裝??赏蝗槐蝗俗R破身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幾乎下意識地用手護(hù)住懷里的包。
“其實(shí)你不用自報家門,也不用知道我是誰。不過我覺得你應(yīng)該認(rèn)識我。當(dāng)初你們做下了那么大的案子,打的可是我們的旗號?,F(xiàn)在,你又想用假腰牌蒙混過關(guān)是嗎?很可惜啊,楚公子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所有的城門都已經(jīng)接到密令,只要有人以官府的名義外出,那個人就必然是藏寶閣案的兇犯。我呢,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守在這里,想不到竟然抓到你了!”迎春最討厭漂亮的女人做出那么丑惡的事情。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是……想要出城辦事,你……不是守城門的卒子……要是再不開門,我可要喊人了。”被稱為雪晴的女子一臉的驚恐。
“不用裝了。于雪晴,不管這是不是你的名字,你就是那個女人。不要玩花樣,更不要想要和我動手,如果你敢對我動用迷藥或是暗器,最好考慮清楚,因?yàn)橹車钇鸫a有幾十人用弓箭對著你,只要你一動,馬上就會變成刺猬?!庇阂荒樀男σ?,可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女子長嘆了一口氣,不得不乖乖投降。
迎春把她的雙手綁好,吹了一聲口哨,埋伏在城門邊的一個人駕著馬車趕了過來。
“你不是說……這里埋伏了很多人嗎?”那女子吃驚地發(fā)現(xiàn)竟然只有一個人。
“我不那么說,你的迷香能饒得了我嗎?”迎春笑道。
被稱為雪晴的女子鼻子都要?dú)馔崃耍纱罅搜劬粗?。她機(jī)關(guān)算盡,沒想到竟然在最后一關(guān)栽到這么個小丫頭手里!
城樓上,守城的士兵們鼾聲震天,這是這個月來他們睡得最好的一覺,這可真是多虧了楚云飛,派人替他們看守了大半夜的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