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給福晉請安時,烏喇那拉氏顯得很高興,她已經(jīng)知道了胤禛昨晚在哪睡的,估摸著蘇荔是聽了自己的話,退了一步。想到蘇荔就是這點好,聽話。更重要的是,她聽自己的話,心里便更加滿意起來了。
蘇荔也沒傻到去跟她解釋,只是靜靜的陪她說了會話,聽她對年氏,耿氏安排家事,自己找了個空去看看還病著的李氏后便去了廚房。她還在想,萬一真的太子爺要來吃飯,自己真的要出去嗎?當不認識?會不會激化矛盾,可是自己真的不認識怎么辦?
正胡思亂想著,舒心沖了進來,“主子,福晉讓你去一趟。”舒心一向穩(wěn)重,怎么也不會在內(nèi)廚房這么大呼小叫,應(yīng)該是出了什么事,剛剛看過福晉,她的身體沒事,那是什么事?她靜靜的放了手上的活,默默的快步向外走,路上也懶得問發(fā)生了什么事,總會知道的,也不急于這一刻。
門口一個小太監(jiān)跪著,她看了一眼揎簾進了屋,福晉已經(jīng)坐起了,一臉張惶,年氏,李氏,耿氏已經(jīng)都到了,看來是大事。
“怎么了?”
“爺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爺,被罰跪在毓慶宮門口了,這毒日頭曬著,太子也不讓起……”年氏眼看著就要哭起來了。
“皇上還在京里,他怎么敢?”蘇荔有些怒了。
“皇上這幾日去了暢春園,再說,這事怎么也不會讓他知道啊!”福晉恨恨的說道。
蘇荔想想,似乎記得在哪本書里有說過胤禛被太子罰跪的戲碼,當時以為是假的,沒想到還真有這事,書里怎么寫的?她清清嗓子,“外頭的分頭,去上書房看哪位大人在,請一位去求求情;再就是請王師傅勸阻太子爺?!?p> “爺不讓,小的們看不下去了,才回來報主子。”外頭的小太監(jiān)哭著。
“知道了?!碧K荔鐵青著臉,想了想,“去請?zhí)t(yī)來。”
小太監(jiān)跑出去了,她想想站起,“舒心,去把解暑的藥先煎上。還有,回我房里放涼水,爺一回來就要有藥吃,有水泡?!笔嫘呐芰顺鋈?。
“姐姐,還缺什么?”想想,她回頭看著烏喇那拉氏。她苦笑了一下,搖搖頭,無力的躺下。
“怎么這么不順?”李氏咽咽的哭泣起來。
“爺怎么不讓叫人?曬壞了怎么辦?說是天熱,可怎么說都是入秋了,地上的濕氣得多重,這一曬一涼的……”年氏也掏出帕子抹起淚來。
“哭什么,爺不會有事的?!碧K荔輕輕的說道,看了福晉一眼,笑笑,“叫人有什么用,白白的讓人看笑話不說,只會讓太子爺?shù)呐瓪飧?,爺只怕是想著忍下這口氣就算了,誰讓他是半個主子呢!”
福晉苦笑一下,她不禁想到那串玉珠子,看了蘇荔一眼,怨她?似乎也不對,最終只能輕輕的嘆息。
胤禛被罰了一個時辰,后來上書房和王師傅還是聽說了,趕來勸說,太子才放了他。送回府,吃了解暑的藥,馬上被蘇荔扔進了放了藥汁和冰塊的水里,胤禛頭暈?zāi)垦?,想出來,卻被蘇荔按住了,“知道爺受不住,可是這會爺再忍忍吧!”說完又遞給他一大杯鹽糖水,剛回來時便看見他背上一顆顆的鹽粒子,想是出了汗干了又汗?jié)瘢范G看到她的擔心,默默的接過喝了幾口,但馬上胃里翻涌上來,蘇荔忙用盆接了,等他吐完了,讓他漱了口,又把鹽糖水遞給他,讓他慢慢的喝下去,這么折騰了幾下之后,胤禛慢慢清醒過來,蘇荔用冰毛巾給他擦擦臉,并把毛巾蓋在他的腦袋上,曬了兩小時,頭皮都是紅的,“沒事的,只是中暑了?!?p> “嚇到了?”胤禛趴在池邊,有些無力。
“嗯,姐姐們嚇壞了,已經(jīng)煮了苦瓜粥,你今晚還是住我這兒吧。”蘇荔試試水溫,扶他起來,擦干凈了扶他上chuang,冰塊放得遠遠的,只讓室里顯些有些絲絲的涼意,喂他喝了一碗冷粥。蘇荔扶他靠好,“晚上爺會發(fā)燒,所以還是我伺候好了,福晉、李姐姐病著,年姐姐身子骨弱……”
“跟你沒關(guān)系,今兒的事是我和他政見不合,他惱了。”胤禛笑著。
“爺,裝個病吧!趁這個機會,咱們倆好好過幾個月?!碧K荔把自己投入了胤禛的懷里,輕輕的說道。
“傻話?!必范G笑了,抱緊她輕輕吸吮著她的發(fā)香。
“爺……”門口傳一聲慢悠悠的請安聲,聽起來像是福晉來了。
蘇荔忙推開了胤禛,跳了起來?;仡^看,福晉,李氏,年氏耿氏還有其它人都來了,她一下子羞紅了臉,忙行了禮,讓人搬椅子,擺水果。
“好些了嗎?太醫(yī)還等著,要不要讓他進來。”福晉坐到了剛剛蘇荔坐的地方,其它人分主次坐下,看到剛剛有精神抱蘇荔,應(yīng)該是沒多大事了。大家伙從開始的緊張到現(xiàn)在有些打趣的心態(tài)過度著,當然也有那泛酸的,不過都聰明的不表露出來。
“等著吧!晚上爺會發(fā)燒,到那會再叫?!碧K荔又端了一碗綠豆湯來,這是綠豆煮開后的第一道湯,綠綠的一碗清水遞給他。
“喝了一肚子了?!必范G白了她一眼,從一到家,他就在不停的喝這喝那,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爺今兒出多了汗,要多喝水,這個是解熱毒的,快喝了?!彼刹还?,直接放到了福晉的手里,福晉笑笑,遞給了胤禛。
胤禛無奈,閉眼灌了下去,還好不太難喝。
“真是把我們嚇壞了,看到爺沒事就好了。”年氏捂嘴笑道。
“得虧有荔兒,早早的準備著藥和泡澡的湯藥,爺才好得這么快?!惫⑹弦膊煌洖樘K荔表表功。
“這才哪到哪,嚇人的事在后頭?!碧K荔苦笑道。
“不是中暑嗎?”福晉嚇到了,忙問道。
“中暑也是會死人的,爺本就體質(zhì)差,不愛運動,好在不怎么吃肉,不然這么曬法真是會出大事的?,F(xiàn)在是沒顯現(xiàn)出來,過會兒發(fā)燒,拉肚子,都會來,然后會脫水,可得折騰些日子,姐姐,過會派人給爺去請假,太醫(yī)也給他找間屋子住下。”蘇荔可沒他們那么樂觀,她生在南方,中暑死的人也不是一兩個,像這樣三、四十度的天氣,在正午的大太陽下曬兩個小時一動不動的,雖然知道他死不了,但肯定也這么容易好。
“別聽她亂說,爺哪就那么金貴了,歇幾天就好了。你們也是,就曬了會日頭,看把一個個的嚇得,回去歇吧!爺累了,躺會?!必范G笑著拉著福晉的手,輕輕的安慰著她,并回頭對其它人揮揮手,其它人會意,起身行了一禮,準備退出去。
福晉扶他躺下,輕輕的給他打著扇,蘇荔注意到胤禛一直拉著福晉的左手。她隨著大家一起退出來,還得為晚上做準備,退燒用的烈酒,冰塊,還有防脫水的鹽糖水,還得安排人值夜,真是拉肚子,她一個人也弄不動胤禛。
年氏看她忙前忙后的,欲言又止,最后笑笑,和耿氏一起離開了小院。蘇荔知道她想說什么,無非是爺雖然現(xiàn)在寵自己,但心里最愛的人還是福晉。這個不用她說,蘇荔也明白,雖然不怎么開心,可是人家明媒正娶的,自己想泛那個酸也得有本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