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幾天以后,雨然滿臉失落地跟我說不知道為什么,喬宇在刻意的躲著她,她懷疑喬宇知道了自己喜歡他,可是他不喜歡她,所以為了避免尷尬在刻躲避她。
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真的害怕面對她,更害怕她跟我提喬宇。
有好幾次我差點就跟她坦白,可是每次都因為害怕難以想象的后果而吞了回去。
如果是一個什么東西,我喜歡的話隨便跟她要,她肯定二話不說就給我。
可是這件事情不一樣,喬宇也不是一件誰喜歡了就任人換來送去物品,所以我始終開不了口,每天都在羞愧和恐懼之中煎熬徘徊。
喬宇說要來看我,我沒有讓他來,我生怕萬一被雨然撞到,被她發(fā)現(xiàn)。
我知道這事瞞不住的,我也不想瞞著她,可又不知道怎么樣說才能不傷害她。
于是我想,她一直沒有得到喬宇的回應(yīng),而已也感覺到他可能對自己沒有那種感情,所以說不定過段時間她的他的感覺慢慢也就淡了,到那個時候我再告訴她,也許會好一些。
可事實告訴我,我這種想法實在過于天真和簡單。
因為害怕被雨然撞見,一直沒有讓喬宇來找我,雖然我們都很想見到彼此。
農(nóng)歷的正月十二是我的生日,他沒有提前跟我說,就來了我家,帶著蛋糕和一個他自己親手做小禮物。
我當然很感動,想讓他的身邊多的一會,于是心里存了僥幸,認為雨然應(yīng)該不會那么巧在這個時候找我玩,就讓他多等一會,可結(jié)果是巧到不能再巧了。
在我的臥室,我把一堆零食和水果推給他吃,我趴在寫字臺上撫玩著他送的禮物——一個他自己拼湊搭建的小木屋,周圍還有用塑料做成的花草樹木,做得很漂亮,很精巧。
他剝了一個山竹,自己沒吃幾口,多半都喂到了我嘴里。
他又剝了一個香蕉,捧到我嘴邊,我搖著頭說不吃,他說就吃一口。
我沖著香蕉咬了過去,但他突然又把香蕉抽了回去,他的臉湊了過來,我沒有吃的香蕉,卻親到了他的臉。
我迅速向后退開,臉上又發(fā)起了燙,心里又羞又惱,閉著眼睛去錘他,他只是笑。
但當我睜開眼睛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卻驚了一跳,嘴邊蹦出一個名字:“雨然!”
我慌忙地推了喬宇一下,自己又后退了一小段距離,我聲音發(fā)虛地叫了一聲:“雨然……我……我們……他……”
我語無倫次,說不清話。
一點都不奇怪她是怎么進我家門的,因為我知道她能進來。
我家的房門白天是不會在里面反鎖的,經(jīng)常來我家串門的幾個人都知道,雨然經(jīng)常來我家,當然也知道,他們來我家里,基本都不需要我和奶奶開門。
“你剛才在做什么?”然雨站在門口,壓抑著激動,冷冷地說。
“你可以先聽我解釋嗎?”我說著向她走去。
“你真能裝!”
“不是的,你聽我說。”我流著眼淚說。
“別過來,不要碰我!”
我停住了輪椅,不敢向她靠近。
喬宇走到我前面想跟她說話,我拉住他的袖子,不讓他說,很快又縮了回來。
雨然的雙眼從喬宇的臉上移到我縮回去的手上,問:“為什么要這樣?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搖著頭哭,她也流出了眼淚。
最后她堅定地說:“我們再也不是好朋友,再也不是!”隨著話語聲落地的是一個裝在禮物袋里很可愛的布偶娃娃,她狠狠地扔到了我面前的地上,她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離開,我感到無比的絕望和悲傷,我低下頭哭得更厲害。
喬宇把我抱在懷里,撫摸著我的頭,我靠在他懷里放聲痛哭。
我去她家找過她幾次,她都沒見我,并且把我和喬宇的聯(lián)系方式都拉黑了。
喬宇告訴我,他們在學(xué)校見了面,雨然也不理他,像是從來不認識一樣,他想解釋給她聽,但是她不給解釋的機會。
再后來,她搬了家,離我這里比較遠,我也去找過她。
有一次我終于在小區(qū)樓下等到她下班回家,看到她之后,我心里卻有些害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看著我,眼神很冷漠地對我說,讓我不要再去找她,就算找了,也沒有任何意義,她以后一點都不想看到我。
說完,她就快步跨進了樓門。
天色很陰沉,烏云黑壓壓地堆滿了天空,要不了多久就有一場大雨傾盆而下了,我記不清呆坐在輪椅上多久才回的家。
后來,我沒有再去找過她,也沒有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