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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當道

第二十一章 如你所愿

佞臣當道 樓赫 2398 2011-02-21 20:14:00

    今天太累,就不二更了,小雨終于要長大了~養(yǎng)女兒好辛苦。。TT歡迎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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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如你所愿

  我從夢中驚醒,想起昏過去之前殷子叔躺在雪地里血流不止的情景,猛地抓住身前一人問道:“那瘋女人呢?”問完才看清楚居然是一身淡粉色棉衣的劉袁熙,他直直地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怎么也不會想到他會在這里,緊緊抓著他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七殿下,你怎么會在此?”

  劉袁熙眨眨眼,站起來看看外頭,我循著他的目光看去,什么也沒有。

  我被他一打岔差點忘了正事,顧不得穿鞋子,就要跑出去,卻被一只手抓住,手的主人今年比還小一歲,只有十一歲,粉色的棉衣淡淡如三月桃花,本是極其女人的顏色,此刻穿在一個少年身上,他的臉本來就很清俊秀美,比我這個女扮男裝的真女人還要看起來像是女扮男裝。我提醒自己不能對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孩子發(fā)火,便一手推開他,可是那只手看起來纖細,力氣卻比我還要大,掙扎了幾分,怎么也掙脫不了。

  我火了:“你做什么,放開我?!睔饧睌?,也許不是針對他,是怪自己的無力,好多事情想要確認,此刻這人胡攪蠻纏,以為仗著無知便可以為所欲為嗎?

  “滾開?!蔽颐家粰M,這個時候叫我扮好脾氣那真是笑話了。

  他的眼睛忽閃而過錯愕,許是我的話太有氣勢,一下子便放開了我,卻見他蹲著撿起我的一雙鞋子,拉著我穿上。我心中一痛,原來他是要提醒我穿好鞋子,我卻莫名其妙對他發(fā)火。

  “……對不起,七殿下。”我嘆了一口氣,腦子里亂糟糟的,依依呢,春荷呢,一個一個怎么都不見人影,反而讓一個小孩子獨自在這兒,“是不是楊薛來了?”我想起這孩子常常跟著楊薛,便有此問。

  心中驚懼,殷子叔真的死了嗎?一滴冷汗滑落。

  終于看見依依過來,卻見那一雙眼睛像是兔子,我問道:“怎么了?”

  依依剛收住的哭聲又被我的話激起,斷斷續(xù)續(xù)道:“少爺……老爺他……”

  自己心中的僥幸在一剎那見灰飛煙滅,我深怕她再說出什么,飛跑出我的院子,只見滿目白色,馬叔正蹲在地上燒紙錢,一身黑衣的女子氣勢孤絕地站在一口棺材旁,身邊來來往往幾個相熟的官員,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不可能,那是夢吧?

  不知誰撞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上,眼前卻只有那口沉重的棺材和那遺世獨立的黑色身影。

  “住手,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住手,你們在做什么?”我?guī)缀跏呛鸪鰜?,眼睛通紅的望著那個黑衣的女子。她的目光淡淡,一手搭著棺木,一手揮揮手,示意眾人不要輕舉妄動。

  “曹敏言,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你給我滾出去。”我站在大堂中央,這一刻,年僅十二歲的我,當著眾多觀禮的人,一手指著黑衣的女人,我知道論武力,連樓七都不是她的對手,只是我一想起他毫不猶豫地一劍刺進殷子叔的胸口,我的腦海里只有殺人的沖動。

  眾人皆驚,她默不作聲,垂下眸子,馬叔的一張臉有些無奈,看了看她,沒有說話。我一步一步走近那個棺木,棺木中的男子不過三十余歲,此刻卻是閉上了眼睛,雙手合著,一動不動躺在那里,我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你說兇手是誰?”

  說話是身穿縞素的四十來歲的男子,依著和殷子叔五分相似的面容和他一身素白的裝束,是泰州殷家的人到了。

  我睡了幾天,那瘋婆子一掌將我弄暈,醒來后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殷子仲面目陰沉,看著曹敏言,走近我。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聲音厚重:“阿銀,二弟是誰殺的?”

  曹敏言冷哼一聲,淡淡瞥了一眼殷子仲:“是我?!?p>  殷子仲的眼睛微微瞇起:“你就是曹敏言?”

  馬叔站起來,對著殷子仲道:“大老爺,老爺身前有交代,不予追究。”聲音默然,那一雙灰黃的眼眸里半是嘆息半是哀痛。

  我一手甩開殷子仲的手,赤紅著眼:“絕無可能?!币蛔忠痪?,對著黑紗遮面的曹敏言,像是對自己的誓言。

  “這是老爺的遺書?!瘪R叔捧上一封信件,果然是他的字,原來不是我的猜想,是他真的早就在準備后事了。

  這時候一些觀禮的人已經知趣地走散,殷子仲略一思索,對著我道:“怎么回事?”

  我冷笑,仰頭對著曹敏言道:“那又怎樣,你殺了他,我不會原諒你,不管是什么原因?!?p>  那封信里面的東西,我不能告訴諸人,一把將他投入燃燒的盆里,火舌舔過化為灰燼。曹敏言不語,轉身離開。

  我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僅此一次,天涯海角,定取你性命?!?p>  諸人皆驚,我一腳踢翻馬叔本在燒錢的盆,火灰四濺,殷子仲皺了皺眉,我的手緊緊抓住棺木,只有鉆心的刺痛提醒著我眼前的事實,好像身體的疼痛能夠稍稍緩解我內心的痛苦一般。

  白雪驟降,我冷冷對著眾人道:“都去做自己的事?!?p>  身著縞素的少年面有不甘,似是想上前爭執(zhí),被殷子仲拉住,少年只能惡狠狠地看著我,我冷笑,殷子叔一死,連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兒也有不甘的心思了,好,好。

  終于靈堂上至剩下了我一個,面前被踢翻的盆誰一沒敢收拾,我跪在棺木前,第一次,真心誠意地喊:“爹——”

  喉嚨很痛,我心中的怨恨,有誰知曉。

  我笑:“你留著一堆東西給我,就是為我好?你就這么背負著一個女人去死了?我真有點看不起你,這樣子真不像你,你不應該是大奸臣大惡人嗎,做什么好人呢?”

  很久,我頹然坐倒在地。

  “……我不會變成你?!遍]上眼,一滴淚終于滑落。一只溫暖的手抓住我的手,有點疼。我回頭看那一角粉色,他的眉目依舊淡淡,沒有表情。

  “我叫袁熙?!?p>  我當然知道他是劉袁熙不過聽到他這么正經八百地介紹自己的名字,還是詫異了一下。從那只手傳來的溫度,溫暖平和,好像可以讓人平靜下來。不遠處樓七黑衣長身,不怒不喜,他一直都是清雋冷然的模樣,只是向我看著的時候,多了一分擔憂。

  “對了,你怎么在這里?”我站起來問劉袁熙,回答的卻是樓七:“是楊大人帶著七殿下過來的?!?p>  我狐疑地看著劉袁熙,早不動晚不動,偏偏是這個時候,楊薛要做什么?

  我重重舒了一口氣,看著棺木沉思,對著樓七道:“入土吧,盡快?!毙闹心质且魂嚺?,眼不見為凈。

  那么,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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