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許靈梔
要不是知道李氏與太子早幾年前就訂下婚約,且李氏常常送香囊扇袋到太子府,明顯對太子芳心暗許,盛瑾姝都要懷疑眼前這個人其實對宸王有心思了。
察覺到眾人目光中的驚訝,李氏終于反應過來,牽強的笑了笑,“沒想到皇叔和皇嬸如此恩愛,竟然住在一個屋子里。”
說著說著,她心里又忍不住鄙夷。
也不知盛家如何教的,竟教出一個妒婦出來,成婚一年未有孕不覺得有錯就罷了,竟還沒有主動為夫君納妾。
鄙夷過后,這些鄙夷又都化為了酸楚。
李氏還沒有見過女子成了婚是和夫君住一個屋子的,尤其是在皇家更不可能。
就拿她自己來說,剛成婚府中就有一眾姬妾,太子已經(jīng)是難得的沒有在大婚之前有庶子的了,對這一點她也覺得很感動。
可這些是不能對比的,一進行對比,她便覺得自己曾經(jīng)感動的,連草芥都不如。
尤其如今她有了身孕,還要有著做嫡妻的大方,不僅不能讓太子殿下留在她的院子里,甚至要故作大方勸太子殿下雨露均沾去其他姬妾那。
最讓她覺得氣惱的是,她只是勸了一句,太子殿下就真的過去了。
她氣不過又不能說什么,只能借著每日為太子殿下送湯的名義去他的書房,好叫他不因為她有了身孕便忘了她。
這一日兩日的過去,就讓她覺出看不對勁。
書房的南墻上,掛著一幅被卷起的畫。
她因為好奇趁著太子不在打開了那副畫,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畫上的人像極了宸王妃盛瑾姝。
之所以能立刻確定是誰,還是因為畫的右上角直接寫著名字。
李氏不敢聲張,可又氣得難受,便有了今日來這一遭。
她原本想著憑借太子妃的身份壓一壓,等到了門口才反應過來要是真鬧出事情,到了父皇那太子和父皇之間,陛下指不定偏幫誰呢。
但人都已經(jīng)到門口了,她也沒有回去的道理。
于是只能硬著頭皮進來。
盛瑾姝不明所以,只覺得李氏看著她的眼神怪異得很。
她抿唇笑了笑,沒有回答李氏的話。
又坐了一會,李氏才不情愿的起身,她后頭幾個丫鬟忙走過來攙扶著。
盛瑾姝陪著人在園子里走,李氏實在不甘愿就這么離開,中途沒忍住刺了兩句。
盛瑾姝只當沒聽見,客客氣氣的將人送了出去。
她雖不明白太子妃李氏今日無緣無故來這一遭是為了什么,不過卻知道她與太子有關的人,最好是離得越遠越好。
李氏被送出來顯然面色不大對,好在她還記著自己是個有身子的人,所以沒在外面耽擱立馬回了府。
等到了晚間,她得知太子又去了最近一個寵得厲害的妾室那,失手打碎了一個杯子。
盡管心里知道太子是儲君,未來登基后宮的女人只可能多不可能少,李氏還是氣得半夜肚子疼叫來了太醫(yī)。
本與妾室纏綿的元澈被李氏身邊的丫鬟叫過去,面色難看得緊。
對著他這張臭臉,李氏心里更氣,索性賭氣讓元澈還是先去妾室那繼續(xù)就寢。
元澈也不是個聽得懂話的,還以為他娶的太子妃果然大度,便點了點頭拋下正在喝藥的李氏闊步離開。
于是李氏再次失手打碎了一個杯子。
因為后院不斷鬧騰的妾室,李氏也沒心思再去宸王府挑事。
也不僅僅因為這些妾室,更多的是因為她心里隱隱覺得太子這齷齪的心思是單方的。
畢竟身份上,暫時來說兩人也沒有多少不同,甚至宸王在陛下那更得青眼,而陛下又正值壯年,身體好得很,要想太子的地位比宸王高出許多,恐怕還要等很多年。
除去身份,就說容貌性子以及后院的姬妾人數(shù),饒是李氏對太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得不承認,要是有的選,這兩個人里誰都會明智的選后院干凈的。
……
元閬自進朝堂后,其實極少在朝堂上提出什么,除非皇帝見他縮在一邊忽然開口將他給摘進來,元閬才會不急不慢的與其余爭論的面紅脖子粗的皇子們說兩句,降一降火。
他注意到四皇子元序如今已經(jīng)明確的跟在太子的身后,而從前幾個皇子里,四皇子雖生母身份高貴,可這對母子倆十多年來在大元讓人沒什么印象。
要說韜光養(yǎng)晦徐徐圖之也不對,他查過比饒,比起小動作不斷增多的南楚,比饒安分的如同冬眠的烏龜。
在發(fā)現(xiàn)元序的那些企圖暫時來說對大昭沒有威脅,雖然還是命人盯著,不過元閬卻沒再去管。
如今朝堂上都已經(jīng)明顯的站了幾派,元閬想要在其中保持中立哪邊都不偏向,也頗為艱難。
倒不是他必須要選一個皇子去站隊,而是每日幾個皇子都會輪流在外與他偶然碰見。
久而久之,他除了上朝下朝,都緊閉宸王府的大門。
這樣稍微清凈的日子過了兩日,離開多日的宮影回來,帶回來一個人。
元閬目光垂下,在他不遠處地上,跪著一個雙手被綁住的女子。
“許靈梔?”
許靈梔顯然一路上遭了很多罪,整個人被折騰的瘦了一圈,此時面色慘白,倔強的抬起眼,“不知宸王殿下為何要抓我?”
元閬微闔著眼,語氣雖輕卻極為冰冷,“這就要問你自己了,看在你師兄的面上,本王不殺你?!?p> “但是你得留下一只手?!?p> 許靈梔一驚,慌忙往后退了退,卻被宮影沒什么憐香惜玉心思的一腳踹上前。
她顧不上疼痛和難堪,猛地搖了搖頭,“你不能這么做,你要是這么做了,我爹會為我報仇的,到時師兄也會與你反目成仇?!?p> 元閬輕嗤了一聲,深邃的眉眼里釀著無情,“所以呢?這與本王何干?你是覺得一個謝家加上你父親,就能與本王相抗衡了?”
“帶出去,將她嘴堵上,挑斷右手的手筋?!?p> 不等許靈梔反抗,她便被一掌劈暈。
門從外面被打開,宮凜走進來皺了皺眉才將人拖出來,離開時順便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