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泉下鎮(zhèn)
天空澄澈如洗。
和煦的陽光千絲萬縷的垂落在木葉的大地上。
鼬站在高臺上,稚嫩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風(fēng)吹皺屹立的松柏,如海潮般微微蕩漾。
今天是忍者學(xué)院的畢業(yè)典禮。
年僅七歲的鼬,以優(yōu)異的成績順利畢業(yè)。
四下人聲鼎沸。
大人們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正式成為忍者。
他們的目光熱情洋溢。
而鼬。
作為本年最優(yōu)秀的畢業(yè)生。
形單影只。
沒有人為他喝彩。
老師將折著燦爛陽光的木葉護(hù)額挨個遞到他們手上。
每一個人都是激動萬分。
鼬接過那冷冰冰的護(hù)額,生輝的光落在他的瞳子里,有些刺眼。
他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扭身的一瞬間。
一道高大的身影攔在了他的身前。
黑長頭發(fā),金色縱長的瞳孔,紫色延長到鼻翼的眼影,蒼白的皮膚,帶著青藍(lán)色的勾玉狀耳環(huán),給人一種極其陰險的感覺。
鼬一愣。
這才想起眼前這人是三代目火影的關(guān)門弟子。
大蛇丸。
他冷笑著。
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的一生將充滿混沌?!?p> .....
鼬坐在屋檐上。
眼中映著漆黑的天際。
將他從綿長思緒中拉出的是熟悉的聲音。
春時站在小屋前的空地沖他招手,呼喊著他的名字。
鼬一躍而下,立在她的身前。
“不好好休息,跑屋外干嘛?”
“你不也沒睡嘛?!贝簳r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繼而指了指屋檐。
“把我也稍上去唄?!?p> 鼬搖了搖頭,“快去睡覺。”
“求你了,哥哥!”春時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鼬捂著臉,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真拿你沒辦法?!?p> 他攔腰抱起春時,騰身一躍就來到了屋檐上。
“乖乖坐著,別鬧騰,炭治郎他們還要休息呢?!摈汛簳r按在身邊。
“知道的。”
一句話后。
氣氛忽的凝固起來。
二者沒有言語。
都呆呆的望著天空。
“不打算回去了???”鼬打破了僵局。
“不回去了。”春時搖頭。
那個所謂的家在她的心中早就土崩瓦解了,留下的只有冰冷和痛苦的回憶。
“那么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成為一名劍士。”春時很自然的說道。
“劍士?”鼬盯著她的眼睛。
沒有半點(diǎn)開玩笑的意味。
“你才八歲?!?p> “你不也才十一歲嘛,而且還成為柱了,我就想當(dāng)個劍士,有什么不行的。”春時攤攤手。
“我和你不一樣?!摈柭柤?。
他是異界的來客。
是宇智波家族的血裔。
是被冠以天才名號的忍者。
是黑暗中負(fù)重前行的無名者,背負(fù)著一個家族的名譽(yù),從降生就注定荊天棘地。
“每個人都是特殊的個體,要是人人都一樣,天下也不會有這么多苦大仇深。”春時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鼬笑了笑,沒有言語。
春時同樣再次沉寂下去。
這個話題似乎就這樣終結(jié)了。
春時盯著天空中最為明亮的那顆天狼星,粟色的瞳子,落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
她想要說些什么,可忽然一陣劇痛襲來,她眉頭一皺,抬手緊緊按著胸口。
“你怎么了?”鼬注意到春時的不對勁。
“沒...沒什么。”春時嘶聲說著,額頭直冒冷汗。
鼬皺著眉頭。
任誰都不會認(rèn)為這幅狀況是沒事人該有的樣子。
“我沒事...我沒事...”春時喘著粗氣。
“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說,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摈⒅难劬?。
“只是有些不舒服,先讓我下去吧。?!?p> “嗯?!摈c(diǎn)頭,抱起她,輕輕躍下。
“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贝簳r捂著胸口緩緩地走進(jìn)屋內(nèi)。
臨近拐角。
她忽的笑著回頭,臉色蒼白。
“你說的對,鼬...我和你不一樣?!?p> 春時神神秘秘的說著。
鼬目送著她離去。
眼中泛起淡淡的迷霧。
他想起產(chǎn)屋敷耀哉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春時也不例外。
......
“有件事要拜托你們?!?p> 早飯過后。
杯盤狼藉的餐桌上。
鱗瀧左近次看著炭治郎和鼬二人。
“鱗龍老師請說。”炭治郎經(jīng)過一夜的休息又是容光煥發(fā)。
“我還在鬼殺隊(duì)時有個老友,曾經(jīng)并肩斬鬼十來個年頭,后來因?yàn)樾┦?,許久沒見了,想勞煩你們幫我送份信給他?!摈[瀧左近次取出一個早早包好的信封。
“沒問題,老師!”炭治郎熱情的答應(yīng)。
鼬同樣點(diǎn)頭。
“位置在北北東方向一個名為泉下鎮(zhèn)的地方,他的名字叫藤原早古,因?yàn)榻?jīng)年缺少聯(lián)系,具體地址不詳,就麻煩你們費(fèi)心尋找了。”鱗瀧左近次將信封遞給了炭治郎。
“麻煩你們了。”
“鱗瀧爺爺不必如此客氣?!?p> “就是,就是,咱們誰跟誰啊,舉手之勞的事情?!碧恐卫尚χ?p> “路途有些遙遠(yuǎn),還請多加小心,另外?!摈[瀧左近次聲音一頓,“泉下鎮(zhèn)最近可不太平,政府大興建設(shè),城里三分之一的青壯年都被征調(diào)去挖隧道了,近乎強(qiáng)制性的?!?p> “怎么會?現(xiàn)在大正年間怎么還會有這種強(qiáng)制勞動的事情?”炭治郎皺著眉。
“泉下鎮(zhèn)地處偏遠(yuǎn),與最近的一個鎮(zhèn)子都相隔近百里,交通不便,導(dǎo)致難以聯(lián)絡(luò)外界,外界也難以進(jìn)行干涉,那里的政界高層幾乎都形成了極權(quán)壟斷?!?p> “早些年還好,懂得適可而止,可最近這半年卻不知道抽了什么風(fēng),搞起竭澤而漁來了,弄的民怨四起,總之去到泉下鎮(zhèn)你們要小心謹(jǐn)慎。”
“那里的情況很是糟糕。”
鱗瀧左近次神色凝重的說道。
“再怎樣也比不上斬鬼嚴(yán)峻吧?!碧恐卫蓻]有多上心。
“炭治郎,就忘記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了?!摈[瀧左近次皺著眉頭,“有時候人心比鬼還要可怕!”
“噢噢?!碧恐卫傻椭X袋。
“鼬?!摈[瀧左近次看向年紀(jì)最小的鼬。
“鱗瀧爺爺請說?!?p> “你的心性遠(yuǎn)超常人,泉下鎮(zhèn)一途就拜托你了,照顧好炭治郎,他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對于他來說,人比鬼還要可怕?!摈[瀧左近次沒有避諱,當(dāng)著炭治郎的面交代一切。
炭治郎抓著腦袋。
鼬點(diǎn)了點(diǎn)頭。
“放心吧?!?p> “既然如此,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早去早回,我會在這里等你們回來?!摈[瀧左近次站起身來。
鼬二人也是跟著站起。
臨行之前。
鼬和炭治郎各自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前者站在屬于自己的房間前。
微微推開房門。
看著立于窗前的嬌小身影。
陽光千絲萬縷的落在她的身上。
披散如瀑的黑發(fā)微微起落。
“有些事要出去趟,會盡快回來,你在家里好好陪著鱗瀧爺爺?!?p> “嗯?!陛p輕的聲音,便再沒了后續(xù)。
鼬皺著眉頭。
自昨夜之后,春時就像變了個人似的,郁郁寡歡,沉默不語。
他吐了口氣,帶上了房門。
“鼬,要出發(fā)了噢!”
炭治郎已經(jīng)背上了那特制的箱子,立在檐下的陽光中沖他招手。
鼬快步而去。
最后向鱗瀧左近次告別。
便迎著盛大的陽光出發(fā)了。
鱗瀧左近次目送著他們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原本熱鬧的小屋瞬間變得冷清下來。
除卻吹奏的微風(fēng)。
空蕩蕩的屋內(nèi)再無任何聲音。
漸漸地。
有悲戚的抽泣聲響起。
而聲音的源頭正是鼬的房間。
鱗瀧左近次推開房門。
明媚的光中。
春時正抱著膝蓋哭的泣不成聲。
哭聲那么害怕。
讓人心里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