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斬草除根
“誰讓你們逃走的!這可是會觸犯神怒的!”
“我們沒逃...是...是一個大哥哥救了我們...”
“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山神...是一個吃人的怪物...”
顫抖抽泣的聲音。
“胡說!”
大人們依舊不依不撓。
鼬站在山林高處將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他長長的吐出口氣。
感慨這山中愚民的固步自封可笑自大。
也難怪一只會點血鬼術(shù)的小鬼能被尊稱為山神,在此地作威作福如此之久。
全托這幫匹夫的福。
......
灼紅的火光映著鼬稚嫩的臉龐。
焦香絲絲縷縷的溢散著。
啪嗒啪嗒——
窸窣的腳步聲。
有人緩緩走來。
鼬站起身來。
不過并沒有神情變化。
他看著從陰影中走來的另一個鼬。
點了點頭。
“交給你了?!?p> 他說。
隨后消散不見。
真身鼬拿起一塊肋骨部分的烤肉,隨便啃了兩口,便將已經(jīng)睡去的春時小心翼翼的背起。
睡的很沉。
長長的睫毛落著星星點點的光。
鼬深吸口氣。
朝著山下走去。
穿過連綿起伏的山脈。
約莫一個時辰左右
星月下的小路盡頭出現(xiàn)了一座木屋。
鼬遙遙的看著。
堅硬的臉孔露出淡淡的笑容。
——鱗龍爺爺,我回來了。
......
星月漸稀。
遠(yuǎn)天泛起幾抹魚肚白。
寂靜無聲的高山上。
正簇?fù)碇恕?p> 大人小孩不一。
圍在一堆橫積的巖石議論紛紛。
他們的目光落在一具長著兩顆頭顱的怪物尸體上。
“真是罪過?。 ?p> “所謂的山神原來就是這般丑陋的怪物!”
“我們真是糊涂啊!”
“可憐那些孩子!是我們親手殺死他們的!”
.....
一眾人捶胸頓足。
約莫一年前,此地突有怪事頻發(fā),每當(dāng)夜幕降臨就會有大人孩子神秘失蹤,山嶺一帶幾個村子的情況皆是如此,族老們聚在一起思索對策也是于事無補。
這樣的情況持續(xù)了半月之久。
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日子。
山嶺巨震。
有身長五米體若巖石的巨人自大地破土而現(xiàn),他自稱山神,要求每個村落每月必須大行祭祀。
而祭品則是年齡低于十八歲的男女。
如若不然。
將降盛怒于眾人。
生活在山野與世隔絕的民眾哪里見過這個世面,個個嚇得是屁滾尿流,麻溜的獻上祭品,以平息神怒。
眼下發(fā)現(xiàn)所謂山神不過是個面目可憎的怪物,再加上已經(jīng)徹底死去,眾人皆是怒不可遏又痛心疾首。
幾個年少的孩子縮在大人身后。
怯生生的盯著那具怪物的身軀。
腦中不由閃現(xiàn)那如電般的身影。
“你誰?。?!”
忽的有人大喊。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
登山的路上。
正佇立著一道怪異的身影。
他戴著白色仿獸面具。
內(nèi)里襯著黑色緊身衣,外邊是白色的背帶衫,身后負(fù)著一把入鞘的長刀。
他沒有言語。
如雕塑般立在原地。
“外鄉(xiāng)人,這地方不歡迎你!趕緊離開!”
“跟你說話你沒聽到是吧?!耳朵聾了?!”
有人大聲呵斥。
可下一秒。
一道烏黑的光飛掠而過。
緊接著噗嗤一聲。
“你...你...”
垂弱嗚咽的聲音。
鮮血如注從喉間涌出,他抓著那柄凌厲的苦無,渾身都在顫抖,繼而踉蹌栽倒,痛苦的死去。
“殺...”
“殺人了!”
劇烈顫抖的聲音。
一眾人皆是面露惶恐,渾身上下被惡寒充塞。
孩子們更是恐懼的無法站立。
跌倒在地。
殺人者緩緩走來。
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目光飛越而去。
落在那具死去的雙頭怪物上。
破曉的第一縷晨曦灑下。
他的身體開始如黃沙般流逝。
“有誰知道是誰干的嗎?”他看向眾人。
所有人都冷汗直流。
沖天的殺氣如刀刃般割在他們身上。
“不...不知道...”
說話的是個上了年紀(jì)的家伙。
在自個村子也算是有些威信的族老。
聲音落地的一刻。
長刀割破了他的喉嚨。
嘶啞扭曲的聲音中。
巨石堆里再添一具尸體。
“有人知道嗎?”他淡淡地說。
“是一個...和我歲數(shù)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個小孩不知哪來的勇氣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
“噢,是嗎?具體長什么樣呢?”
“天...太黑了...沒看清...只記得額頭戴著一個護額,中間...好像刻著樹葉的圖案...”
“知道了?!?p> 淡淡的聲音。
“放...放過我們吧...”
有人求饒。
甚至都有人跪下。
可戴著仿獸面具的家伙根本沒有動搖,他提著鮮血滾落的長刀,像是在沉思什么。
“拼了!”
有人咬著牙硬著頭皮沖了上來。
迎接他的是一道森冷無比的刀光。
鮮血噴灑。
頭顱拋起兩米高才墜落下來。
“我們什么都不會說的!求你饒了我們吧!”
砰砰砰的磕頭聲。
不絕于耳。
他扶著額頭,冷冷的說了句,“抱歉,我一向是斬草除根的?!?p> 于是。
血如雨下。
尸橫遍野。
他震去刀身粘附的血肉,抬頭看了眼天邊才冒出一半的日頭,語重心長地說道。
“鼬君,你可又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啊?!?p> ......
“早上好??!鱗瀧老師!”披著市松圖案羽織戴著日輪耳飾的少年從房間中緩緩地走出。
“噓——”戴著天狗面具的老人將食指比在嘴前。
“鼬剛回來不久,一夜沒歇息了,這才剛睡下,小聲點,別吵醒他了。”
“噢噢?!碧恐卫闪ⅠR低下聲來。
“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快去吃吧。”鱗瀧左近次小心翼翼地拉開房門,陽光瞬時傾瀉而入。
他負(fù)手而去。
身后炭治郎捧著早餐也跟了出來。
離到稍遠(yuǎn)些的距離。
二者交談起來。
“鱗瀧老師,鼬怎么樣了?”炭治郎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問道。
距離上次分別已經(jīng)有快一周了。
在這一周時間它可是斬殺了不少鬼。
甚至連鬼中之王鬼舞辻無慘他都來了次偶遇。
之后就是渾身長滿鼓的前下弦之鬼。
細(xì)想起來。
炭治郎又記起了那個戴著野豬頭套的家伙,狹路相逢,足足追殺了他一個下午,要報藤襲山之仇。
“沒什么事,一如既往?!摈[瀧左近次仰面望著朝陽。
“那就好。”炭治郎捂著圓滾滾的肚子。
“最近世道不太平,炭治郎,你外出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防鬼也得防人,有時候人心比鬼還可怕。”鱗瀧左近次眼神復(fù)雜的說道。
“嗯嗯?!碧恐卫牲c頭。
“還有件事要告訴你。”
“老師請說?!?p> “鼬已經(jīng)成柱了?!摈[瀧左近次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