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跳出干涸的血池之后,懸浮在半空的赤色劍丸突地一閃,鉆進他的眉心泥丸宮。
這赤色劍丸只是一道殺戮之意組成的劍氣,并不是靈器。
它蘊含的意識,應該是血劍殿建造時,就寄存于劍丸之中的。
劍丸一入王越眉心,便化為當天滔天殺氣,瞬間溶入他的身體!
受劍之規(guī)則約束,沒有任何抵抗,便和王越的劍體溶為一體。
王越再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殺戮之意,仰天長嘯,殺氣混合劍氣,透體而出,整個大殿都隨之震顫。
殿外之人,全都露出驚駭之狀,透過波動不止的禁陣,看到山頂?shù)难蟮顝浡捏@天殺氣。
紅音離得最近,被殺戮之氣驚退數(shù)丈,嬌美的面頰變幻莫測,最終淡淡一笑,恢復往日的心境。
劍丸之中除了一道血腥殺戮之氣,還有一道殘存的意識,說明了血劍殿存在的意義。
數(shù)萬年前,數(shù)以億計的域外天魔襲擊大荒星,逍遙劍派聯(lián)合大荒星其它修真門派,血戰(zhàn)數(shù)千年,犧牲無數(shù)修真高手,才把域外天魔封印于極西之地,后稱魔域。
又耗費極大的代價,成功誅殺天魔首領,六欲魔君。
但六欲魔君魔念不滅,特建九座劍殿,借先天地火之威,設九宮封魔陣,封印六欲魔君的殘余魔念于此。
如果陣法不穩(wěn),地心振蕩,九劍殿重見天日,定是六欲魔君抗爭所為。擔心逍遙劍派的絕學失傳,無法鎮(zhèn)壓六欲魔君,特在九劍殿留下逍遙劍派九大劍訣,以待有緣人。
王越接收到這股殘存下來的意念,心中極為震驚,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所在的星球名叫大荒星,也是第一次聽說域外天魔的事情。
想起腳下封印著一只兇惡的域外天魔,心中就一陣不安。
怪不得見到地底鉆出的紫毛鼠和火狎獸都嚷著要吃人,語調類似,該不會受到六欲魔君的意念影響吧?
王越又想起發(fā)瘋的百寶道人,他所在的大殿應該是人劍殿,但他為何留在殿內(nèi)不走?又煉制無數(shù)劍人,他到底想干什么?難不成他也被六欲魔君控制,想要破開封?。?p> 想到這里,王越嚇出一身冷汗!生怕自己也被六欲魔君的魔念影響。
大殿后墻,有一個幽暗的通道,通道上刻滿了神秘的禁制符紋,多是血禁術和劍禁術!
劍禁術是運劍之道,飛劍運行的軌跡,學習逍遙劍派劍術功法的基礎,就要學劍禁術。精通劍禁術,再學其它劍術,便可事半功倍,妙用無窮。
王越站在通道口,看著殺機重重的禁術和法陣,眉頭皺成一團。試了幾次,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彈回來,以他現(xiàn)在的功力,根本進不了通道。
“這里通向地底陣心嗎?封印六欲魔君的地方?如果是這樣,不如不進!”王越心中思量一陣,又退了回來。
退出的時候,驚恐的發(fā)現(xiàn),通道兩旁的石壁已經(jīng)微微龜裂,有些禁制符紋已經(jīng)斷裂,不知道還能支撐多久?
“怪不得九大劍殿會重見天日,正如逍遙劍派的前輩所預測,六欲魔君就要破陣而出了!”王越心中驚疑不定,想找金輪子商量一番,可是叫了半天,金輪子沒有反應。
內(nèi)視觀察,驚訝的發(fā)現(xiàn),金輪子身上的禁制閃爍不定,內(nèi)外交錯,又到了調換禁制方式的時間,金輪子在這時候,往往陷入虛弱的沉睡。
出了血劍殿,紅音正在門口等待,嬌軀悄立風中,猶如素雅百合,淡潔溫婉。
“恭喜師弟學得血劍術,就算沒有我送的仙引,你也必成我們逍遙劍派的弟子!”紅音的目光中透露出三分親熱,和初見王越時的平淡和幽冷,大為不同。
“噢,你怎知我習得血劍術?”王越眉頭一挑,笑瞇瞇的在她嬌俏的身段上掃了兩眼。
“上山之際,遇到的是血禁術和劍禁術,血禁術在逍遙劍派已經(jīng)失傳,所以我用法寶一路破開,硬闖到山頂,可惜打不開血劍殿的大門。唯獨師弟極有天賦,竟在上山之際,無師自通血禁之法。如果這樣還猜不出血劍殿的繼承者,紅音還有資格修道嗎?”
“呵呵,僥幸而已。等我處理完靈獸宗的俗務,定去逍遙劍派拜謝師姐?!?p> “嗯,后會有期!”紅音淡淡一笑,也不啰嗦,凌空結了一個劍訣,往腳下一按,靈氣波動,身影瞬間消失。
“果然是逍遙劍派布下的大陣和禁制!紅音也懂這陣法中的傳送之術!”王越心中贊嘆著,雙手捏了個劍訣手印,打在腳下,靈氣一顫,一道光芒包裹住軀體,瞬間從石階上消失。
又經(jīng)歷幾個臨時傳送點,王越眼前一亮,身體出現(xiàn)在半空,身處青山綠水,有了人間的生機。
王越眉頭一皺,召出靈獸飛板,懸在半空。
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來到了靈獸宗外面,離靈獸宗的護山大陣有一百多里的距離。
一路飛來,散修極多,成群結隊,三三兩兩,見王越腳踩靈獸飛板,眼中皆露出嫉恨之色。
王越知道,他們不是眼饞靈獸飛板,而是被五宗聯(lián)盟禁止進入上古秘境尋寶,心生嫉恨。
快到靈獸宗護山大陣時,王越發(fā)現(xiàn),這里成了臨時坊市,有許多靈獸宗的弟子混跡其中。
“哈哈,這不是王越師弟嗎?聽說你們死在了礦難中,師兄我還難過半天呢!”
尖嘴猴腮的廖東侯滿臉驚訝,左右手各摟一名美貌女修士,面色復雜的攔住了王越。
“呵呵,僥幸逃脫而已!”王越看著煞氣和魔氣越來越重的廖東侯,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慕容煙呢?她活著出來沒有?”廖東侯看出了王越的修為,并不在意,因為他已進入筑基期,神情倨傲的問道。
“逃難中走散了,并不知她的下落。怎么,她現(xiàn)在還沒回來嗎?”王越半真半假的說道。
一聽到王越的回答,廖東侯突然變了臉色,指著王越的鼻子怒吼道:“哼,她跟你一起進入礦山的,你反問我?王越,你太讓我失望了,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你個廢物,怎么有臉獨自逃出來?”
說翻臉就翻臉,廖東侯懷里的兩個女修士嚇了一跳,臉色發(fā)白,似乎知道他暴怒后的恐怖手段。
王越面色一冷,淡淡說道:“廖師兄,你過分了!我的女人,生死無須你操心!”
“什么?你的女人?”廖東侯尖叫起來,雙眼變得血紅,手指已經(jīng)快點中王越的鼻子,“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你有什么資格得到她?她是我的,只有我廖東侯才配得上她。”
“不可理喻!”王越目露殺機,百寶道人布下的禁制已在血劍殿清除,動手殺掉廖東侯,也不會受到禁制的懲罰。
在對方罵的正兇時,王越突地伸出手指,點在廖東侯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