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這一劍斬出,已動用一絲金輪子的劍氣。因雙方修為差距太大,他的真元快耗光了,必須速戰(zhàn)速決。嗡的一聲,飛劍帶著微弱的彩光,已落到張敬的頭頂。
張敬對自己頭頂上的陰陽乾坤圈極有信心,雖然對王越極為忌憚,但他依然未躲,反而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張符錄,靈氣一催,瞬間從他身邊生出幾百道綠色的青藤,像成精的妖蛇一般,纏向王越。
兩人對攻,幾乎在同一時間內(nèi)使展出攻擊術(shù)法。
叮的一聲,王越一劍斬斷了陰陽乾坤圈,劍氣未減,劍勢未變,唰的一聲,把張敬斬成兩半。
數(shù)百道綠藤同時纏住王越,把王越纏成了一個綠色粽子,吊在一人高的半空中。
王越冷冷的盯著身下的尸體,微微皺眉,因為張敬的尸體居然沒流一滴鮮血,像塊木頭似的,毫無血肉之軀的跡象。
張敬尸體旁邊的那把青色飛劍突地一跳,竟然刺向王越的心臟。
離的太近,飛劍太快,只見青光一閃,王越的心臟位置就被刺中。叮的一聲脆響,發(fā)出金石相撞之聲。
創(chuàng)傷只是一個紅點,未流一點鮮血。
“好一個李代桃僵之術(shù)!”王越怒嘯一聲,隨意劍的劍氣透體而出,把周身的綠藤絞成了碎片,劍氣激蕩,青色飛劍被震飛。
十丈之外,張敬面色蒼白的抹去嘴角鮮血,雖用李代桃僵之術(shù)逃過一命,但此術(shù)對他肉身的傷害極大,修為也有可能倒退一階,他強忍著恐懼,抓住無功而返的三階青色小劍,就要御劍逃跑。
打又打不過,殺又殺不死,那家伙簡直就是個怪物!既然知道了王越身上的天大秘密,張敬覺得知足了,就算回去見到父親也能交待。
只是在逃跑之前,張敬突然想起,自己放出的藍尾妖蝎還沒收回,被王越殺掉上百只,地上散落的妖蝎還有一兩百只呢,稍一猶豫,王越已經(jīng)御劍追至。
對王越來說,身劍合一,即是雙劍合一,彩色的劍氣再次斬出。
唰的一聲,瞬間便倒了張敬身邊。
張敬驚駭?shù)眉饨幸宦?,御劍躲閃,只往上提縱了半米,就被這道劍氣斬中雙腿。
噗的一聲,雙腿斷,鮮血噴灑,斷肢落在地面,鮮血浸入地下。
“不要殺我……我、我認輸……你要是殺我,你也沒命的……我父親是長老,他不會放過你的!”張敬失聲慘叫,保命的手段已經(jīng)全部用出,他已沒勇氣再撐下去,甚至連句場面話都不敢說?,F(xiàn)在的他極為后悔,他知道,自己不該答應(yīng)和王越?jīng)Q斗的。
“呵呵,為什么認輸?剛才咱們不是講和了嗎?大家都是鄰居,都是村接村鎮(zhèn)連鎮(zhèn)的,何必互相殘殺呢?你說是不是?”王越笑瞇瞇的,一步步走向張敬。
“是是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背掷m(xù)失血,張敬的大腦有些遲鈍,他不理解王越到底想說什么,只是覺得身體越來越冰冷,再這么說下去,單是流血都會流死。
“呵呵,剛才講和了,可你又動手,是不是看不起我王越?覺得我這個煉氣期五層的外門弟子不配和你講和?”王越站在張敬身邊,居高臨下,笑容溫和的問道。
“有那么……一點點!”張敬害怕啊,恐懼啊,疼痛啊,可是還要忍著痛,小心回答王越的古怪問題。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喲,其實我也覺得不配和你講和!嗯,所以咱們就不講和了吧?”王越非常謙遜的的說道。
“不不不……你配得上……”
“晚了……”王越笑瞇瞇的把劍刺進張敬的心臟,看著張敬恐懼、后悔、不甘的表情,王越的報復(fù)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張敬失去了生命,周圍的一兩百只藍尾妖蝎頓時恢復(fù)自由,吱吱尖叫幾聲,全部鉆入地下,土壤和巖石才是它們的最愛。
王越撿起他的儲物袋,打開一看,里面的好東西不少,非常富足,也不客氣,直接把里面的東西倒進自己的儲物袋,又把地上的那把三階木系飛劍收了,把空空的儲物袋系回張敬腰間。
使用金輪子的兩道細微劍氣,才殺掉張敬,王越覺得收獲還是超值的,報仇是一,得到的戰(zhàn)利品也彌補了損失,只有金輪子愁眉苦臉的,左手拿著一個完整的彩色劍丸,右手拿的劍丸已不到左手劍丸的三分之一,估計再發(fā)兩三劍,這個殘缺劍丸就會耗光。
“你又用我的劍氣殺一個人,記著,你又欠我一百靈石?!苯疠喿涌嘀粡埿∧?,說道。
“等你出來就還你!”王越隨便應(yīng)付著金輪子的索債言語,心中卻在思考著如何出去,如何解釋自己殺掉了張敬的事實。
“我出不去!”
“出不去就老實呆著!”
“……”
如果實話實說,以己之力,殺掉了筑基中期的張敬,估計不出一天,整個靈獸宗的人都會知道他這個逆天小修士的存在,樹大招風(fēng),又沒有什么強硬的后臺庇佑,估計什么歪風(fēng)邪風(fēng)都能招來,到時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越掏出一瓶標(biāo)著聚氣散的小瓶,里面裝的卻是化尸水,正考慮是不是用它處理尸體的時候,突覺大地一陣顫動,王越腳下的土石凸起一個大鼓包,好像有什么絕世兇獸藏在地下,正躍躍欲出。
王越“嗖”的一聲,御劍飛到半空,就在他剛才所站的地方,突地鉆出一個怪物的大腦袋。
轟!
大腦袋往上一探,把整個腦袋都露出來了,像一間石屋那么大,一身暗灰色的皮毛油亮,全身好像只有這一種顏色,眼睛卻是暗紅色,像個圓桌那么大,耳朵后面有兩根尖銳的骨刺,一看便不是善良之輩。它用鼻子用力嗅了幾下,在灰土飛揚中,尋著藍尾妖蝎的尸體尋了過去,舌頭非常細軟,一伸一卷,就能把一塊藍尾蝎的尸體卷進嘴里。
只是,張敬的尸體剛才處在怪獸的尋食路線上,這只怪獸并不挑食,伸出舌頭,把他的大腿和上半身分別卷進嘴里,嚼了幾下,就吞進腹中。然后,繼續(xù)前進,繼續(xù)尋找每一塊藍尾妖蝎的尸體。
看著這只僅露出一只腦袋的妖獸在土里穿行,如魚在水里游動般自由,王越愣了半天,硬是沒認出它是什么妖獸。
轉(zhuǎn)眼之間,這怪獸就把打斗現(xiàn)場留下的藍尾妖蝎和張敬的尸體吃光,意猶未盡,一雙惡目,兇光閃閃的瞪著半空的王越。
王越脊背發(fā)麻,頓時有種危險的感覺,真元催動飛劍,劍光大放,就要往上逃躥。就在這時,那妖獸舌頭一伸,一道紅光閃過,如閃電般,瞬間便倒達王越身邊,卷住王越的腰身,就往嘴里拉。
這過程,快如奔雷,無法用言語形容。
王越驚懼的長嘯一聲,周身立馬布滿隨意劍的劍意,身體所剩不多的劍元也隨之透體而出,唰唰唰唰,全部斬在已經(jīng)圈起來的長舌上。
那根恐怖長舌未見任何傷痕,只是微微一頓,松了一些,王越趁著這個機會,嗖的一聲,御劍飛出妖獸的舌頭卷圈。
“嚎嚎~嚎嚎~~”
怪獸大怒,再次探舌,可是王越已經(jīng)飛到百米之外,它的舌頭夠不著。它不甘心的大叫著,兩只前爪突然從地下伸出,用力一按,瞬間鉆出半截身子,像一條長毛的蜥蜴般,這半截身子有二十多米長,再一探舌,還是沒有碰到王越。
“嚎嚎~嚎嚎~~”
怪獸不甘心的吼叫幾聲,似乎舍不得離開土壤和巖石,惡狠狠的瞪了瞪王越,身子一縮,就要重新鉆進地下。
王越一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被怪獸莫名攻擊了幾下,哪里會放過報仇的機會,再說他要利用這只怪獸做點名堂,殺張敬的黑鍋就讓它背吧!
想到這里,王越輕輕一揮手中飛劍,一道彩色的劍芒斬向怪獸的腦袋。
那怪獸耳后骨刺一豎,感到了危險,大吼一聲,身上瞬間出現(xiàn)一層土褐色的光罩,砰的一聲,土色光罩一陣搖晃,一抹血絲出現(xiàn)在它的鼻子上,血絲越聚越多,變成一條血線,足有一尺多長,往外溢著鮮血,一股刺鼻的土腥味瞬間飄出。
“嚎嚎~嚎嚎~”
怪獸被激怒了,怒吼著,身體完全從地下鉆出來,拖著一條長長的帶毛尾巴,全身加起來足有五十多米,全身呈流線形,有四足,爪子鋒利,爪間有蹼。
王越暗暗稱奇,這只怪獸竟然能擋住金輪子的一絲劍氣,防御力太強了,只把它的鼻子劃了一條小口子,原來以為至少能斬掉它一塊肉的,不過能把它激怒就行了。想到這里的時候,王越已經(jīng)破開迷霧,飛出小山。
怪獸緊追在后,雖然不會飛,但它奔跑的速度一點也不比它鉆地慢。
“救命啊,有怪獸……張敬被怪獸吃掉啦……快來救命啊……王前輩、雨溪道長,快來救命啊……”王越雙手御劍,以十萬火急的姿態(tài),往前面飛。
后面有一只五十多米的兇惡怪獸追趕,吼聲沉悶,如悶雷一般,震得附近的修士心神不穩(wěn),紛紛驚駭?shù)耐蚵曇舭l(fā)出的方向。
“這是變異土蜥,不,不像……難不成是蜥甲獸?王越,快點往上飛,往上飛啊……”王三泰焦急的大喊道。
“往上飛,離開蜥甲獸的攻擊范圍!它是一種土系妖獸,飛到足夠高的位置,就不會傷害到你?!庇晗篱L也同樣關(guān)心的大喊。
王怡卻興奮的歡呼:“哈哈,哥哥果然沒事,張敬一定做惡太多,才被怪獸吃掉了。張長老,你說是不是?”
張泊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一會青,一會紅,卻突地怒嘯一聲,第一個撲向怪獸所在的方向。
他并不是要救王越,也不是要殺蜥甲獸,只是想去荒山看看打斗現(xiàn)場,看看兒子張敬是不是真的死了!
只是,蜥甲獸明顯誤會了張泊的舉動,一看有人高速撲向自己,頓時怒了,把一肚子還未發(fā)泄出來的怒火向張泊傾瀉。
蜥甲獸尾巴一抽地面,短小的四肢同時發(fā)力,用力一躍,竟然以尾巴為支點,腦袋升到了五十多米的半空,舌頭一彈,射向近在咫尺的張泊。